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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起了功名心;不过三老爷的道心不减;即便是家中;每月也有辟谷三日。
沈璐已经一岁零两个月;站的稳稳的;只是走路还不大稳当。已经开始学说话;只是除了叫娘爹;其他的还都不会;让他叫“哥哥”;出来的就是“果果”。
沈瑞这半年不在府学的时候;就过来与三老爷一起读书;也是常来抱小沈璐。
见沈瑞过来;小沈璐就“咯咯”笑着;自己扑过来。
沈珏看着;酸的不行:“我也是哥哥呢”说完;就要去抱。
小沈璐倒是不怕生;任由沈珏抱了;还好奇地拍了怕沈珏的脸。
堂兄弟两个哄着小沈璐玩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九如居。
客房里;乔氏卸了妆容;对着铜镜默默流泪。她这回算是成全了表哥;她这个碍眼的不在;表哥总算能明正言顺地纳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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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恩甚怨生(五)
当晚沈家就摆了家宴;为乔氏与沈珏接风洗尘。家宴摆在正房稍间;屏风隔着分了两桌;徐氏带着乔氏、三太太、玉姐在炕桌上;屏风外是两位老爷带着两位侄子。
乔氏旅途劳乏;加上丧母之痛;兴致不高;出来露了个面;就告罪回去歇息去。
她这般不赏脸;骨肉团聚的气氛;立时冷了下来。不过徐氏倒是不见恼;叫人去了屏风;两桌并做一桌;使得气氛慢慢转圜回来。
用完晚饭后;沈瑞、沈珏就随两位老爷去了书房。三老爷迫不及待;对着沈珏将这一年多的见闻又问了一遍。
沈家几位老爷感情笃深;二老爷出京这一年多虽偶有家书回来;也多是报喜不报忧。两位老爷对于二老爷在南昌府任上的事;颇为关注。
沈珏便将二老爷南下这一年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二老爷是二甲进士出身;在翰林院熬的资历;这次下去是从四品参议;京城有个刑部尚书胞兄;即便是左右布政使待二老爷也都是客客气气。
倒是同级的参议还有从三品的辅官参政中;有两个性子孤拐的;与二老爷偶有摩擦。
三老爷听着;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欺生;二哥虽是好性子;可也不是能吃亏的;又有大哥帮挑的幕友在;定是能应付过去。”
大老爷与沈瑞却听出旁的来。
官场上的人;都是人精子;若是左右布政使对二老爷真客气;那下边的人怎么敢唱“白脸”?
这些算是“试探”也好;“下马威”也罢;真正做主的都不是跳出来的人
不过大老爷并不担心;只要他这个刑部尚书做的稳当;二老爷在外也稳当。二老爷不过是辅官;身边又有大老爷精心挑选的师爷请客;想要出大岔子也难。
至于沈瑞;则是见怪不怪。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真要一团和气;那也就不是官场。
至于二老爷携了两个族侄在任上;并且为沈玲聘了知县家的小姐为侄妇;将庶务托付给沈玲夫妇之事;大老爷、三老爷的看法与徐氏不同。
他们反而觉得二老爷这个决断很好;孤身在外任;要是家反宅乱;就容易让小人有机可乘。二老爷能将家事处置清楚;就不用担心后院失火;可以专心对外。
二太太虽出身官宦人家;可对干她的管家能力;兄弟两个还真的一致不看好。
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可二太太明显称不上“贤”字。
就如这次;乔老太太去世;二太太千里迢迢回家奔丧;将丈夫一个人扔在外头;就不是“为妇之道”。
要是距离近还好;为了丧老人;应该回京一次;也是尽孝;可这么远的路回来也赶不上出殡;就是穷折腾了……
回到九如居时;已经是戌正(晚上八点)。
沈珏进了屋子;就开口要了茶;连吃了两碗;才觉得嗓子舒服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早知道白日里就不当同伯娘说那么多;等大伯、三叔回来一起说;还能省一遍口水。”
沈瑞则是好奇沈玲与沈琳两个:“玲二哥看着精明能于;是个打理经济的好手;在二叔身边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沈玲不到二十岁就能独立打理京城布庄;可见在商业上有天分;俨然高级经理人的好苗子;去沈州身边打理庶务、管理家务人情往来有些大材小用。
沈珏笑道:“他可不是二叔挑的;是自己靠上来的。你万猜不到玲二哥是什么打算”
“是……打算为吏员?杂途出仕?”沈瑞想了想;道。
跟着沈洲南下;娶的又是知县家的小姐;虽没有功名;可到底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沈家;即便不走科举之路;从小吏做起也是一条出路。
沈珏摇头道:“二叔当初也以为是如此;有心在衙门里为他补个吏员;玲二哥婉拒了。他跟在老爷身边;是想要随老爷读书……”
士农工商;放弃商贾手段;想要为士;这也是上进之心。
“那玲二哥读书资质如何?二叔怎么说?”沈瑞道。
沈玲已经年过弱冠;早年不过是启蒙;丢下书本十几年;想要捡起来可不容易。不过一通百通;他要是脑袋笨的;也不会将生意打理的那么好。
沈珏道:“二叔说读书不怕晚;要是认真向学;四、五年下来;一个童生也不怕的。不过南直隶那边;科举路艰;想要功名;除了学问;还要看运气;其他的就不好说。”
说到这里;他脸上带了笑意:“旁人家是慈母教子;咱们沈家如今出来个‘贤妻教夫;。玲二嫂子不仅出身书香门第;自己也是通读经史。玲二哥底子差;常跟不上先生教导;私下里都是二嫂子给他开小灶;温习功课。老爷说;这才是天作之合;就算玲二哥这一代在功名上不得意;娶了这样一位贤妻;好生教导儿孙;总有改换门庭的时候。”
沈瑞对沈玲的印象颇佳;听到这里;倒是真盼着他能早日心想事成。
沈珏提及“嫂子”;想起沈瑞订婚的事;戏谑道:“倒是忘了祝贺二哥定亲;想着伯娘或许会早点给你说媳妇;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定亲;又是找了个小媳妇。伯娘这到底是着急媳妇进门呢;还是不着急?今年二哥童试三元;;亲家那边定十分引以为豪吧?”
沈瑞苦笑道:“杨学士十二岁举业;他家大哥子承父业;十二岁过院试。父子两个都是神童出身;我每次过去;被问起功课来都羞愧不已。童子试算什么?在儒生眼中;乡试才是正经考试。眼看还有两年;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虽说如今与杨廷和名义上是翁婿;可沈瑞提及这位大明名相时;依旧觉得高山仰止。
沈珏轻哼道:“神童怎么了?时了了大未必佳;;咱们沈家传承还比不过杨家?二哥是读书时日短;要是早年没有被耽搁那几年;从五岁起就正经读书;十二岁下场应童子试又有何难?”
沈瑞摇头道:“换了旁人家或许会伤仲永;可杨家诗书传家;甚重举业。杨学士不用说了;杨家大哥却是状元之才。”
与沈瑞这填鸭出来的“伪神童”不同;杨慎是真神童。
沈珏不乐意听沈瑞推崇旁人;岔开话道:“不提这个;有一件事我正为难呢;二哥帮我拿个主意。”
“怎么了?”
“二哥还记得沈琰、沈兄弟么?”
沈瑞点头:“才离开松江两年怎么不记得?不是说沈琰中举了么?是不是沈今年也过院试了?”
沈珏神色有些古怪:“沈过了院试;他们一家三口与乔家三老爷一路上京了。”
原来乔三老爷原本要年底嫁女;结果赶上丁忧;亲事要延后;不仅自家回来;连带着女婿一家也都带回京城。
沈瑞听了;不由皱眉。
要是乔大老爷没有惹上官非;乔家并不需沈家庇护;那乔家愿意抬举亲近女婿;靠着自家的人脉银钱;也不与沈家相于。
可是乔家两位老爷一个罢官;一个丁忧;正是需要沈家看在亲戚情分上看顾的时候;还将沈琰兄弟带进京;就是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让尚书府这边认亲;提挈血脉亲人吧?
要是乔三老爷真有这个念头;可真是自己找死。
昔日恩怨;即便过去几十年;可对于二房的影响却延至今日。
前年冬天徐氏在松江的话;已经表明了二房对于邵氏子孙的态度。
“瞒不住;也不能瞒。明日就直接告诉长辈;早做准备;也省的一时撞见了致气。当年沈念念不忘归宗;谁晓得他们兄弟如今是何打算。”沈瑞想了想;道。
沈珏道:“沈琰还罢;有了举人功名进京备考也说得过去;沈那里;好生入县学学习;准备岁科考试不是更好?看来也是对两年后的乡试没把握;才这个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