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全点点头;道:“幸好遇上了;要不还不知你们要回松江……”
沈珠道:“是仓促了;全三哥可要给家里带信?”
沈全摇头道:“不带了……我家老爷太太上京了;随洲二伯同路;我这次随瑞哥、珏哥两个出来;就是来接他们……”
沈涌见沈瑞、沈珏两个守礼;沈珠却如此目中无人;皱眉道:“九哥”
沈珠见他带了恼意;方不情不愿地看着沈瑞、沈珏道:“你们兄弟两个也来了……”
“珠九哥……”沈瑞不冷不热地见了礼。
即便心中不喜;可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否则落在旁人眼中;无礼的就是自己的。
沈珏显然也明白这点;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沈珠看着沈珏这模样;倒是正是几分趣味来;抬了抬眉毛道:“你们叫我九哥;我该叫你们甚?瑞哥、珏哥出继后;爹娘都换了;是不是也该换名字了
他这话加上这yīn阳怪气的口气;就十分惹人厌。
沈瑞神sè冷了几分;沈珏则是怒极而笑;道:“我与瑞二哥以后叫什么名字;这就无须珠九哥cāo心了;毕竟以后能不能再相见都是两说……”
沈珠闻言;不由变了脸sè。
沈珏、沈珏在京;沈珠回松江;大家再次相见的时候;就是沈珠举业后进京应礼部会试。沈珏这话;是诅咒他不能举业?
沈珏已经不看沈珠;对沈全道:“三哥;咱们是不是去码头看看……”
沈全如今与沈珠也不过是面子情;既拜会完沈涌;也无心多留;便起身道:“是该去瞧瞧……”
沈涌见状;跟着起身道:“我也当过去迎迎……”
沈全忙道:“涌二叔且留步;官船什么时候到京还说不好……等那边靠岸了;涌二叔再过去也不迟……”
沈涌知趣;也不勉强;道:“且记得打发人来说一声……”
沈全应了;同沈珠点点头;带了沈瑞、沈珏两个离开。
沈珠没有动地方;沈涌则亲自送到客栈门口;看着沈全等人走远了;方转回客房。
“二叔是长辈;作甚这般殷勤巴结?”沈珠皱眉道。
看着沈珠面上隐露不屑;沈涌想着前天收到的家书;连教导沈珠的意思都没了;只揉了揉额头;道:“我有些乏了;先倒下歪一歪;九哥自便。”说罢;就转入内室。
留下沈珠在当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使劲拄拄脚;甩了门出去。
内室里;沈涌睁开眼睛;脸sè十分难看。
前rì他收到的家书;拢共是三封;一封是老太爷亲笔;一封是四老爷亲笔;一封是沈玲亲笔。
三封家书拼凑到一块;沈涌对于三房变故的前因后果便也知晓的清清楚楚
这几年兄弟之间波澜涌动;早有摩擦;沈涌劝着上边的;安抚下边的;才使得三房没有散了去。
他之前一直担心三老爷会闹出来;毕竟三老爷是庶出;与其他几位老爷隔了肚皮。
没想到这次反目的是大老爷与四老爷;两个同胞兄弟。
沈涌早就晓得这个家维持不了几年;不过因不愿引得老太爷生气;也放心不下兄嫂一家;才上下弥合。
说到底;他也不是圣人;否则就不会同三老爷、四老爷一般;也置了私产
如今这样闹出来;眼看着兄弟成仇;沈涌除了觉得有些丢脸之外;还觉得心寒。
兄嫂一家祖孙三代;都是他们兄弟养活着;却养成了白眼狼。
沈家三房富庶;仆从如云;小大哥又是长房嫡长孙;身边养娘、婢子何曾离开人。要是没有人私下吩咐;她们就敢让小大哥手中拿棒子耍?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打人?
如今没的是四太太肚子里小的;四老爷都恨成这般模样;要是十五哥真没了;这个仇还能化解么?
十五哥不过两岁大的孩子;做这个局的人心肠该有多狠;才能下的了手?
这哪里是亲人?
想到此处;沈涌闭上眼;心开始硬了。
沈湖两口子眼皮子浅;这把热心费力地想要分家;是惦记公中后添置的那些产业。
想要独吞或是占大头;那是妄想……即便他并不看那些;也不会白白便宜了那白眼狼一家……
码头上;人头涌动。
如今虽不到漕粮进京的时节;可南来北往的官船、商船往来如织。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处;十分难闻。
沈瑞走了几步;就不爱走了;看到远处河边有棵垂柳树;就招呼沈珏、沈全两个过去遮yīn。
沈珏使劲摇着扇子道:“这京城的夏天也太燥热……”
沈全拿着帕子擦了汗道:“我倒是觉得比松江时强;现下是在外头;没得挑了……要是在屋子里;起码还有冰……松江那边;除了每rì里多洗两次澡;可没有降暑的法子……”
沈瑞道:“也不知鸿大叔、鸿大婶子会不会适应京中气候……这个时候赶路有些遭罪;不过也比九月底好;那个时候上京太冷了……”
之前没得到消息前;几个人聊过五房大老爷一家进京的rì子;就猜测不是随沈洲过来;就是同沈流等进京赶考的举人一起。
随着沈洲的话;来京的rì子不会太晚;毕竟沈洲是职官;请假的rì子有限;跟着后者的话;则要等到乡试结束后;那边才会启程进京。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远处过来十几骑;马上人是穿着罩甲;腰挂绣chūn刀;正是锦衣卫的装扮。
“贵人出行;闲人逼退”几个锦衣卫小校高声喊着;驱散道路上的行人
在他们身后;则是穿着圆领罩衫的衙役正用清水净街。
“好大声势啊”沈珏道:“这般声势;难道是藩王进京?”
沈瑞摇头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卫;藩王进京应是礼部与宗人府的官员出面……”
随着退避的人群;原本带着几个小厮去码头等着官船的二管家也从码头上退避出来。
看到沈瑞等人在树下;二管家就过来禀道:“瑞少爷、珏少爷、全少爷;昌国太夫人省亲归来;宫中遣使迎候;码头上也撵人呢……”
昌国太夫人;当今圣人之岳母;皇后生母金氏。
向来凡称“夫人”;是夫贵妻显;称“太夫人”;则是母以子贵。如金氏;若是没有加封;诰命本当为昌国公夫人或是寿宁侯太夫人;偏生天子重外戚;弘治十一年加封金氏为“昌国太夫人”;从其夫昌国公峦爵号。
除了这“昌国太夫人”的诰命封号之外;金氏还常驻宫中。如今宫中遣使相迎;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沈瑞他们所在之处;离官道还有一段距离;倒是无须回避。
沈珏皱眉道:“竟是他们家;一介外戚;竟这般声势……”
话未说话;就被沈瑞打断:“珏哥慎言”
沈珏嘀咕道:“就因沧大叔贴了他们家的边;尚书都差点没了……”
因正月里沈沧亲往建昌伯府“赔罪”;等到衙门里开衙后就得了御史弹劾;三月里廷推时;也因此得人非议;差点与刑部尚书之职失之交臂。
沈瑞道:“罪魁祸首是惹事的沈珠”
文官瞧不起外戚勋贵;可真正能爬到高位的文官也得罪不起实权的外戚权
正月里那场事故;沈沧可以清高的不低头;在士林之中是能得清誉;而后就会多了一门仇家;在官场上再难寸进。
本就是小事;沈沧出面;小事化了;沈沧不出面;就是扫张家兄弟的脸;就是小事化大。
沈沧入仕小三十年;当然晓得孰轻孰重。
张家可不是挂名的皇亲国戚;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别说沈沧当时不过一个三品官;就是阁老大臣与张家对上也没好处?
不远处;昌国太夫人的全副仪仗已经缓缓而来。
沈瑞等人也住了话头;眺望昌国太夫人的仪仗过去。
前后簇拥的除了锦衣卫;还有数名穿红的中官;还有一人;骑马随行在太夫人的车架边;二十出头年纪;穿着莽服。这个打扮;这个年纪;应该就是金氏次子;建昌伯张延龄。
官道两侧的士民百姓;即便无须跪迎;也都屏气凝声;生怕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这时;却是从一侧的人群中突然出来一少年;就要往车架边凑;被随行的锦衣卫给拦下。
“二舅;外祖母……”那少年身着锦衣华服;高声喊道。
不仅拦着他的锦衣卫面露迟疑;就连沈瑞、沈珏这些远处驻足眺望的;听了这一句都惊呆了。
昌国太夫人的外孙;建昌伯的外甥;不正是东宫太子么?
随即觉得不对劲;东宫太子好像只有十来岁;那少年看着有十三、四岁大
那些本来迟疑的锦衣卫们;显然也想到此处;再次将那少年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