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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沈珏两个看着她顶着硕大的肚子;都跟着提心吊胆。
琦二nǎinǎi是松江知府蒋升族侄女;能嫁入沈家五房;还是孙氏早年做的大媒。因这个缘故;琦二nǎinǎi待孙瑞便也格外亲近些;道:“荣哥听说你要进京;先前还念叨来着……”
她口中“荣哥”是蒋知府三子蒋荣;当年在松江时与沈瑞有旧;与王守仁也相熟。
翰林院除了一个正五品掌院学士外;还有四个从五品的侍读、侍讲学士;沈家叔侄就占了两席;剩下一人是大老爷连襟何学士;另外一人就是蒋知府之兄蒋学士。
这也是因沈理与二老爷虽是同族却已经出了五服;否则早有言官弹劾规避。
想到此处;沈瑞莫名地生出几分翰林院成了沈家后花园的喜感。
琦二太太到底月份大;陪着沈瑞、沈珏说了一会儿话;身子就乏了;告了罪先下去歇着。
沈瑞、沈珏几个;则因听琦二nǎinǎi提起蒋荣;少不得又提起蒋知府任满之事。
从琦二nǎinǎi这里算;蒋知府与大家也是姻亲。
又从蒋知府提及蒋学士;由蒋学士提及翰林院;沈全与沈珏两个也发觉翰林院与沈家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珏眼睛发亮道:“看来咱们以后读书进学;度当奔着翰林院去。听说现下翰林院掌院学士年岁已高;继任学士无论是哪个;都是亲戚哩”
见沈珏磨拳搽掌模样;沈瑞与沈全相视一笑;悬着的心都跟着放下。
沈珏这xìng子极好;烦恼来的快;消得也快;大家还为他担心着;他自己早就过劲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夙世冤家(一)
沈瑛一直在外应酬;沈琦则是下午回来的;正赶上饭时;瑛大nǎinǎi便让他来陪客。
看着满桌子佳肴;却是没有酒水;沈珏便嚷嚷道:“琦二哥;怎么有菜没酒?瑞二哥与我也都十三了;不是nǎi娃娃;大过年的可不是要好吃好喝。我大哥脾气向来严厉;不准我们吃酒;好容易出来;琦二哥也让我们吃两盅解解馋啊”
沈琦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点头道:“是大嫂太小心;你们又不是孩子;吃两盅酒又有甚?如今到了这边;赶上大哥不在;咱们正好吃酒”说到这里;又道:“有个关中朋友年前送了几坛子酒过来;咱们也尝尝西北的酒”说罢;吩咐小厮去酒窖取了酒坛子过来。
沈全还罢;已经十八岁;兄嫂们并不禁他吃酒;沈珏可是有些馋酒;被勾起了酒虫来;兴致勃勃地等着。
沈瑞见沈琦暗笑;不由莞尔。
关中酒;沈瑞就知晓一种;就是一直流传到五百年后的稠酒;度数跟江南常见的酒酿相似;不到一度。只是酒酿是用糯米或粳米做的;颜sènǎi白sè;稠酒多是用谷类等杂粮做的;颜sè浑黄。
果然酒坛一开坛子;沈珏就察觉出不对来;吸了吸鼻子道:“这是甚酒;怎不见酒香;味道好淡
冬rì里;冷酒伤身;旁边早已预备好温酒的小炉子。准备的也不是酒盅;而是三寸直径的小碗。
待酒一温好;沈珏顾不得挑剔颜sè;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咋舌道:“味道这么淡;这也叫酒?还好意思送礼使?”
沈琦笑道:“此为稠酒;关中籍京官最爱的乡仪听说在关中是极便宜的;运到京城;这一坛子就要一两银子”
整整一坛子;二斤稠酒;四人一人几碗;都吃了个于净。沈珏面上虽是不显;可早先也多少有些想要“借酒消愁”的意思;才主动讨酒吃;可滚热稠酒下肚;醉意没上来;倒是吃了半头汗。
因之前沈理那边已经定好初四设宴;宴请在京族兄弟们;大家明rì还能再见;沈瑞、沈珏用完饭后;就没有等沈瑛回来;就回了沈械家。
一夜无话;次rì沈瑞、沈珏;随着沈械一家去了沈理家。
沈理这里;除了五房兄弟过来之外;三房沈玲也来了;二房那边沈琴、沈宝、沈琳三个也被接出来。只有沈珠;病情虽好些;到底不敢折腾;才没有出门。
沈家玉字辈兄弟;在京诸人;汇聚一堂。
这其中;沈理、沈械、沈瑛为进士;如今已经是官身;沈琦是举人;进了仕籍;沈全是童生;余下众人除了三房沈玲外;其他人也都在读书。
再提及松江各房其他玉字辈举人、生员;沈家这一代;已呈鼎盛之势。
未出仕这些少年还想不到这些;沈械却是暗暗欣喜不已。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只有体会在外的漂泊;才会深刻地晓得在家时的安心。
官场之上;固然有同乡、同年、同门、师生等各种关系为纽带;形成种种人情网;可这多是利益使然;遇到宦海沉浮;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对比之下;族亲因血脉牵系;则是最好盟友。
自沈度、沈灿兄弟出仕;沈家子弟读书传家;历代都有人出仕;可除了二房嫡支显赫外;其他房头都是微末小官;最高的也不过是宗房已故老太爷;在从三品参政位上致仕。
如今瞧着这势头;沈族出sè子弟不是一个两个。即便科举仕途;大浪淘沙;只要能再进学两三个;沈家在官场上就有了接力人;可以等到沈栋那一代人逐渐长成。即便最后没捞到举人、进士功名的;只要有向学之心;以后在教养子弟上留意;读书种子也只会越来越多。
沈理并没有在众人跟前提二房嗣子之事;不过在与沈械、沈瑛说话时;却提到chūn山书院。沈全、沈瑞、沈珏几个到底如何入学;还要先看二房长辈安排;左右并不用太担心就是。
十几个族兄弟;虽都在一屋坐着;可因年齿不同;分坐了几处。沈理这里;不用说是沈械与沈瑛、沈琦几个;沈全那里;是陪着三房沈玲与沈琳说话;沈瑞、沈珏这里;与沈琴、沈宝坐在一起。
至于栋哥、宁姐、慧姐等小一辈;则也由同辈的族兄弟、族姊妹处招待。
沈琴、沈宝这里;听说沈瑞、沈珏前rì去了隆福寺;都是艳羡不已。
沈琴抱怨道:“珏哥没义气啊……也不说去唤我们一声”
沈珏偷偷地指了指沈械坐着的方向;低声道:“是随着大哥去的;规规矩矩地烧香拜佛;在庙会上就打了个转罢了……”
瞧他模样;就差加一句“谁去谁后悔”。
大家虽是同辈兄弟;可因年岁相差太大;大家对沈械这未来沈家当家人也多有敬畏。
沈琴缩了下脖子:“这次算了;下回珏哥可记得唤我同宝哥一声”
几个小的正凑到一起说话;三房沈玲;脸上带了几分小心随着沈全走了过来。
若是来的只有沈全;众小都相熟的;自然无需多礼。可对于这个三房族兄沈玲;大家实是陌生;反而都带了客气。见他过来;便都起身相迎。
沈玲是沈珠堂兄;是三房二老爷庶长子;在族学里念了两年书;识了字后;就进了铺子里学打理生意;前两年被派到京城来;打理南城一处布庄。
三房子孙繁茂;家里生意又多;除了嫡子嫡孙被看重外;其他庶子庶孙;多是如沈玲这样;早早就接了差事;当成掌柜或伙计使唤;也是防着外头雇的掌柜弄鬼;才多爱用自家人打理产业。
论起年岁;沈玲比沈全还要大两岁;按理应是同沈全做过同窗。可因他读了两年书就进铺子学差事;同沈全刚好错过。
沈玲已是弱冠之年;不过在众族弟跟前;他却没有摆族兄的谱;反而十分客气。
见众人起身;沈玲忙道:“快坐快坐;无需如此;是我扰了你们说话……”
四小中;沈琴年岁最长;便道:“玲二哥太客气……我们也不过是东一句、西一句闲聊呢……”
沈玲过来;是专程来寻沈琴的。
“琴哥;听说九哥病了;我想要去看看;你瞧着二房长辈那边便宜么?”沈玲带了几分拘谨说道
沈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玲二哥怎问起我来?沧大伯、大伯娘都是极和气的人;二伯与三叔待人也慈爱;哪里有什么不便宜的?倒是玲二哥;身为晚辈;怎么还没有过去拜年?外道甚了;都是族人?怕是珠九哥那里;也是念着玲二哥的。”
沈玲讪讪道:“先前并不晓得你们来京;不曾去过二房长辈家;怕是冒昧登门不便”
哪里是他不想去呢?就是以前没有往来;如今二房与族中关系缓和;他身为族侄也当去拜见。更不要说堂弟来了;就住在二房。他十来岁就出来打理买卖;最是晓得人情高低;岂会那般失礼。
他是想过去;却是不能去。
沈珠尚未到京;沈玲就接了三房老太爷家信。三房老太爷不许他往二房去凑;怕他行商贾事为二房长辈不喜;牵连到沈珠头上。
沈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