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打要死人啦!”
听得鬼魂讨饶,娟儿不由咦了一声,凝目去望,却见脚下踩着一名公子哥儿,手持红缨铁枪,正是祝康到了。娟儿哼了一声,收起了纤足,傲然道:“是你啊。”祝康见这两个女人眼神凶狠,不由吞了口寒沫,颤声道:“是啊……才一出城来,便遇上了你俩……”
眼看祝康哼哼唧唧,娟儿不由咦了一声,只见这少爷满身是伤,嘴角青一块、紫一块,手脚更满是绷带,忙道:“你……你怎么了?”祝康叹道:“我昨晚遇鬼啦。”
听得“鬼”这一字,娟儿大骇道:“你……你也遇鬼了?可是姓卢的老鬼么?”祝康茫然道:“卢老鬼?那是什么?”卢云躲在堂外,自是看得暗暗莞尔:“真是,这世上哪来的鬼神?这小丫头还真是长不大。”正好笑间,忽然背后脚步微动,一人伸手过来,便朝自己肩头拍落。
鬼来了?卢云微微一惊,随即听出来人呼吸悠长,不由心下恼怒:“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肩头微斜,让过了手掌,随即一个反扣,制住那人的脉门,正要将他摔上一跤,却听一人哀哀叫疼:“奉上喻……好……好痛……”
卢云脸上一红,才知是帅金藤来了,忙道:“你可醒了。”帅金藤茫然道:“谁醒了?”卢云压低了嗓子:“你方才被马儿撞了,晕了过去,自己不知道么?”帅金藤惊道:“什么?我被马儿撞了?谁干的?”
这帅金藤总是神智不清,卢云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正要再说,却听店外传来吼声:“康儿!怎又和这妖女缠在一起了?还嫌自己不够晦气么?”转头一看,茶堂对过停下一辆大车,下来了几个女人,一个老、三个少,正是“河北祝家庄”的一门忠烈来了。
眼见马车来了,帅金藤二话不说,便要上前索赔,却又让卢云拉住了,正纠缠间,祝老太又吼道:“康儿!还愣在那儿?快走了!”听得奶奶叫人,祝康只得烦闷回喊:“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喝碗茶!”祝老太暴怒道:“还喝!昨晚喝得还不够?非得让人打死打残才甘心么?”正要进门打人,两旁媳妇急劝道:“娘,难得唐王爷约了咱们,快快走吧……可别怠慢了人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琼芳头上有个爷爷,娟儿头上有个师姐,那祝康更不必说了,虽说父祖庇荫,让他挂了个“奉武中尉”的虚衔,头上却有三个太后,更上头还有个“太皇太后”,四个女人举脚踩着,至今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一天成不了真正的爵爷,一天当不了家。
好容易老太婆走了,琼芳闲坐一旁,眼见祝康脸上包着绷带,一脸落寞,微笑便问:“祝少爷这伤是打哪来的?可是让老太太抽的?”祝康苦笑道:“别笑我了,让我奶奶听了不好……”取出伤药,正要往脸上来擦,忽见琼芳手上绑着绷带,竟也是红肿带伤,不由惊道:“琼阁主,你……你的手怎么了?”娟儿悻悻地道:“她被老疯狗咬啦。”
祝康一脸茫然,不知所以,却听琼芳不悦地道:“谁是老疯狗?”娟儿道:“谁乱咬人,谁就是疯狗。”琼芳沈声道:“住口!家祖若是疯狗,我却算什么?”
卢云躲在窗外,自是不明究理,撇眼来看,猛见琼芳左手带伤,伤处更在掌心,不禁心下一凛:“这……这是琼国丈抽的?”看这琼芳出嫁在即,算来已是华山的媳妇,国丈便要打人,怕还得问问苏颖超的意思,却不知这姑娘犯了什么天条,居然在成亲前挨了家法?
正要多听详情,琼芳却不肯说了,便道:“行了,这是我的家务事,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提,知道么?”娟儿低声咕哝:“知道啦,人家又不是骂你。找了你一整晚,还凶我呢。”
琼芳晓得她待自己极好,自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抚道:“好啦好啦,快来喝点茶……”
娟儿闷闷吃着甜糕,眼看祝康躲在一旁偷笑,便朝桌上一拍,吼道:“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奶奶咬的?”祝康本在喝茶,此刻无端飞来横祸,不由苦笑道:“唉,还不是宋通明害的……”宋通明三字一出,二楼包厢窗扉打开,露出一双黑熊怒眼,娟儿却也没察觉,只是咦了一声:“宋通明?怎么,你的伤是他打出来的?”
祝康呸道:“就凭他?这小子和我相斗,我哪次没让他?上回我单用了左手,便连抽他百来个耳光,打得他又哭又叫,若不是可怜他啊……”话声未毕,一口脓痰直飞而来,噗地一声,射中了书生巾,祝康却还不知不觉,冷笑道:“便十个也杀了。”说着说,弯腰搔了搔脚,头上便又飞过一张凳子,砰地一声,砸到了路上。
娟儿听他骂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脑,便又不耐烦了,大声道:“捡要紧的说!宋通明昨晚到底干了什么?”祝康叹道:“唉,这畜生说他打听了黑衣人的来历,便想寻回去年的场子,这就连夜找了苏颖超……”
苏颖超三字出口,好似发觉说溜了嘴,赶忙陪笑哈哈,正要低头喝茶,琼芳却已留上了神,沈声道:“颖超怎么了?”祝康陪笑道:“没……没什么……”琼芳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祝康吞了口唾沫,干笑道:“没……没有啊……”
琼芳举起右手,朝桌上重重一拍,厉声道:“说!”看这琼芳凶得紧,年轻时便似个太后,老来还得了?祝康胆战心惊,细声道:“好……我说……只是你听了之后,可别生气……”低下头去,怯怯地道:“苏颖超他……他昨晚从万福楼跳下来了……”
听得此言,卢云不由大吃一惊,琼芳也是张大了嘴,一颗心险些停下了。祝康低声道:“我是听袁太医说的……我今早去太医院里擦药,他说皇后娘娘一早便召他到红螺寺,为一名年轻人治伤……据说便是苏颖超……”
苏颖超名气极大,一时堂上烘烘吵嚷,人人都留上了神。娟儿听得祝康一说,便也想了起来,忙道:“对!对!我也听傅师范提过这事!他说苏颖超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从万福楼里跳了下来,弄得摔断了腿……芳妹,你……你一会儿去看看他吧……”
眼看琼芳心神激荡,拿着茶碗的手微微发抖,祝康低声便道:“少阁主……你们不是二月十七要成亲了?这新郎倌却摔断了腿……你们这婚期……”话在口边,琼芳突然站起身来,便望堂外奔去,娟儿大惊道:“芳妹!你等等啊!”一时又惊又急,提起脚来,便朝祝康身上踹去,骂道:“蠢材!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要出门追人,茶博士却道:“姑娘,你还没付帐……”娟儿转过身来,又朝祝康再踢一脚:“还不给钱?”祝康低头苦笑,不知自己怎会和这妖女缠在一起,掏出了腰包,正要付帐,又见娟儿转了回来,大惊道:“你……你想干啥?我……我已经付钱啦!”
娟儿脸上一红,哼了一声,将甜糕包入了手帕里,奔出了店外,却原来是要边走边吃了。
琼芳、娟儿全都走了,卢云却还呆在当场,心乱如麻:“这……不对啊……我昨晚临走时,苏少侠明明还好好的,却怎么会……”昨夜万福楼一场混战,那时伍崇卿带走了魔刀,自己急于追赶,便也没分心去照顾苏颖超,没料到就这么一个疏忽,他却出事了?
一夜过去,天下大乱,看琼芳出嫁在即,国丈却没来没由把她揍了一顿。其后这琼芳也是没来没由,突然离家出走,苏颖超更是没来没由,从万福楼里跳了下来。是否有谁在那儿挑拨教唆、兴风作浪?
卢云低头思忖,想着想着,猛地想起昨晚苏颖超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由全身大震,这才发觉元凶是谁了。眼见卢云呆若木鸡,帅金藤皱眉道:“大掌柜怎么啦?吃坏肚子了?”
卢云苦笑几声,眼看琼芳从茶堂后方小径走了,便也直奔过去,帅金藤忙道:“大掌柜!您去哪儿?”卢云道:“我去找个人。”也是担忧琼芳做了什么傻事,正要追将过去,突听嘎地一声,茶堂后门开启,探出一手,便朝卢云背后搭去。帅金藤惊道:“大掌柜!小心!”
此地位在茶堂之后,谁料得到竟有埋伏?卢云闻言骇然,立时飞身起跳,帅金藤知道他躲不过,霎时飞身而起,整个人扑到卢云背后,砰地一声,为卢云硬挡了一招,随即摔入了门内。
卢云人在半空,眼见帅金藤倒了,一时又惊又急,等不及落地,便要反掌后击,却听得一声笑:“卢大人,小店的东西,可还合您的胃口?”
卢云回头一看,不觉呆了半晌,来人手上提着一只大茶壶,竟是店里的茶博士?他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