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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不知为何像是受到了刺激,发了疯般向前冲去,一直冲向正急步走来的黑府众人。
王财神与一众衙役也面色惊恐得向着四面逃开,唯有段无命一人似无所觉地矗立在原地,就连那双眼睛也未曾眨动一下。
富不同一把甩开影子的手,拔腿就往马车追去。
“阿丽朵!”
“大人,让我去!”
只感到腰间一紧一松,富不同不由得在原地转了圈。当他稳住身体时,才发现影子扯着一根布条已经向段无命扑了过去。
自从在沧澜城外损坏了长剑后,影子一直都没有重新为自己配备武器,那根布条多半就是她用来对付段无命的武器了。富不同看得担心不已,这个世界可没有内功这种的东西,一根布条如何与对面那个家伙抗衡。
这真是自不量力呀,有兵器尚且不是对手,现在凭着一根不知哪里来的破布能够做什么。眼看着马车与影子离那不动如山的段无命愈来愈近,富不同忽然觉得自己胯间全是一股冰凉,难道已经吓到小便失禁了?
可就在下一刻,富不同却是再也没有心情去关心前方的事情了,他一把笼住长袍把自己两根光溜溜的长腿遮住。那破布哪里是破布啊,分明就是富不同身上的裤带子,却不知道影子是如何从他的长袍下拉了出来。
还好,现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前方的情形吸引,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富不同的窘态。正当他一步一步挪动,想躲到人群中之时,一声厉喝如平地惊雷在城门的方向炸响。
“杀!”
富不同心头一颤,回头望去。入眼的情景让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的血色唰得退得干干净净。
段无命居然一反要死不活的状态,如猛虎下山般迎面扑向了奔腾而来的马车,双拳更是分左右狠狠地砸向了两颗马头。
就在段无命的拳头落在马头上的时候,咯咯两声脆响,富不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打过一个寒颤,两匹处于疯狂状态的马儿在他眼中居然无声无息地瘫了下去。但更让他恐惧的是,段无命居然还不停歇,双脚临空直踹车厢而去。
富不同本能地伸出双手,想要大叫一声不要。面对如此恐怖的家伙,就是十个阿丽朵怕是也难以与之对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灰色的布带忽然由旁边激射而至,准确地搭在段无命的双腿脚踝处。布带似乎拥有灵性一般,居然绕着那对脚踝缠绕了两圈,然后猛地一绷紧。
这一下,仿佛不是系在那脚踝上,而是捆在富不同的心头,让他的心猛得颤动一下。在这一刻,他只有一个期盼:裤带子啊,拜托你老牢固些啊!
影子的身形与段无命交错而过,牵着布带另外一头的双手当空挥动,居然将段无命百十来斤的身体横着甩了出去。
同时,由于两匹马儿忽然倒地,马车在缰绳的牵引下歪歪斜斜地撞了过去。
“砰!”
段无命一声闷哼,他的脑袋实实在在得与车厢来了个亲密接触。但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车厢中一声娇喝后,一条人影居然穿窗而出。那人临空向着段无命落去之时,他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哗啦一声响起,只见那女子猛地从身后甩出一个布袋来正中段无命的头部。
同时,远处人群中的富不同忽然暴起一声惊呼:“娘子,好样的!”
阿丽朵,富不同的夫人,阿瓦拉族出身,伸手矫捷,非一般男子可比。
随着黑府的情报从脑海中掠过,段无命终于结束了他的空中旅程,像是一张臭皮囊般落到地面,在惯性的作用下寂静无声地滚出了老远。
第二十七章 神、魔 '本章字数:22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2 20:59:33。0'
看着扑在地面、寂静无声的那位老人,所有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南越虽地处边陲,但因为几乎都是少数民族聚居于此,人们反而比较团结。再加上南越城两面靠山,只有一处出口可以通往边界以外,这样真刀真枪的冲突平日里是很难见到的。
面对如此惨烈的一幕,人们真是被惊呆了。电光交错之间,场上的形势似乎就发生了逆转,那个威猛无俦的老人好像再也活不过来了。
而对于富不同几人,他们明明看见了段无命微微起伏的背部,知道他还醒着,只是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大,大胆!你们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啦!”
一声明显中气不足的低喝忽然响起,让寂静的场面猛然间炸开了锅。所有的人,包括富不同在内,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老头还穿着从五品文官的官服。
影子与阿丽朵可以不在乎段无命此时的身份,但富不同却不行。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自己站在王财神此时的位置上,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倒打一耙,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先把屎盆子给对方扣下去再说。
在任何地方,袭击官员都可谓是一件大事。但让富不同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少数民族的人仿佛并没有他见惯的那种对皇权的敬畏,反而是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般对着战场中央的三人品头论足。
富不同之所以对这样的情况没有准备,正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这些平民对官方的态度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可他却忘记了,这些人与他一样,其实是生活在一个远离皇权的地方。而且,由于周跃是来自于他相似的时代,自然在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上也延续了下来。
作为一个边境城市,周跃为了维护对此地的稳固统治,他采用了怀柔政策。在南越任官的每一位官员对于生活此地的原住民都是极为宽容,每每有政策落下也是毫无例外的向他们倾斜。久而久之,人们对于朝廷早已没有其他地方的人那么畏惧。
不过,人们采取这种态度对于富不同等人来说有着明显的好处,至少王财神期望中的群情激奋是没有希望出现了。
王财神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也是缺乏准备,他慌张地看了看周围那些笑嘻嘻的少数民族,急吼吼地叫道:“你们没有看见嘛,你们的父母官被人欺负啦!”说完,他一把抓住龟缩在身后的一个衙役吼道:“还不去把那几个刁民拿下!”
谁知王财神不出声还好,他这一嗓子把衙役门唯一的一点勇气也给吼干净了,纷纷亟不可待得退入了人群之中。对于南越这些过惯了太平日子,只想娶个漂亮的少数民族娘子享受朝廷福利的衙役门来说,站在场上的那一男一女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为知州大人壮势而已,那里敢真的动手上去拿人。
“你!”王财神紧紧地抓住手中那位也想跑开的衙役,气急败坏地吼道:“快去城里通知城卫军!”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南越的城卫军向来都是夜郎的精锐部队,虽比不得护卫皇城的那些特种兵,但称之为虎狼之师也毫不为过。只要他们能来,再多十个影子与阿丽朵也是白搭。
但激动的王财神却忘了一件事,城卫军并不归州衙门管理,他们的上官正是提着裤子躲在人群后面的富不同。
“呵呵。”
人群中的富不同完全没有被人当笼子里的猴子观看的觉悟,他反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种时候,他知道该自己这个正牌的城卫军上司出场了。提着裤腰在人群里东瞅西瞅片刻后,他扬手就要表明身份。
“站住!”
富不同这几十年遇到的可怕的、终身难忘的事情并不多,但惟独今天这一幕,将给他留下永远也难以磨灭的印象。
随着沉闷而苍老的声音,那个段无命终于是缓缓得从地面站了起来。
哗啦啦一下,正对着段无命的那些人立刻潮水般向后面退去,脸上无不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但段无命站起来后并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就那样垂着脑袋默默地站在那里。他的背部缓缓起伏,呼吸声粗重得像是野兽的咆哮,仿佛一头雄狮发起攻击的前奏。
王财神,段无命的同伴,此时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惊慌,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恐惧。他慢慢地后退,待来到人群边上时忽然转身就冲入了人群中,并很快就消失在了富不同的视线之中。
富不同的眉头紧紧皱起,王财神反常的表现让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中。
“啊!”
这时,沉默中的段无命忽然仰头一声长啸,啸声中尽然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畅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