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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个乖驯的部下突然会张开嘴去咬主人,这得是因为多大的事情,除了阿煌,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真的,绝不是因为我自己心虚。
说是找人,然而其实我已经走不动了,是以便残念地开始考虑着反正人都来了,阿煌这跑也跑不远,不如我们静观其变,也是可行之策。
如此想着,我安心了不少,又走回来之前玄殇呆着的凉亭里,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刚咽了一半,熟悉的嗓音便幽幽响起,“啧,真是薄情。”那嗓音似是带着触感划过耳边,听得我“噗”地喷出一口水来。
稳住心思放下茶杯,我便看见了阿煌那张带笑的脸。
“咳”,我清咳了一声,稳住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岂不是大祸临头?”
“那百眼魔王当真是来找你的?——”
“接着说啊~”
意识到自己将自己的“知情不报”说漏了嘴,我讪讪笑了笑,随便扯来了一个话题道:“没有,我只是想,既然你随便掐指一算都能得知玄殇的位置,那说不定人家也是掐指一算,嘿嘿~”
“就算出了烧他房子人的位置呢~”
“嘿嘿~”阿煌十分贱格地模仿着我方才的样子笑了两声,道:“百眼魔王才不会知道我的位置——”听见如此,我不由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谁知下一秒,对方又接了一句:“——是我主动告诉他的。”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派气定神闲的男人,几乎想要一巴掌呼过去,然后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你自己主动告诉他做什么?!想请我喝鸡汤?!!”
“……鸡汤?”
我挑眉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冷哼一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才道:“没毛做起来倒是省不少事。”
他不知是依旧不懂还是单纯装傻,我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问其原因。
他十分骚包地以手托腮做冥想状,道:“嗯,因为有件十分在意的事情。”
“……你最好说出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说罢我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身体各个关节,毫不掩饰自己已经磨刀霍霍的准备。
阿煌依旧是那个姿势,似是又是冥想一番,才慢条斯理道“是一件一旦证实我是对的,那就一定有戏看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刻,盯着自己眼前如花的笑靥,默默地,摸上了石桌上的茶杯。
那厮似是察觉不妙,猛地一下跳出好远,挑眉道:“你冷静。”
“你觉得我还能冷静?”
“不是,我——”
“你以为我从那个脾气别扭的木头男人那里救下你很容易?”
“不是,我……”
“你以为我天天护着你免得你被那个凶狠残忍的暴君做成菜很容易?”
“不是,我……”
“你以为就凭你这操行要在那个傲慢自负自以为是的混蛋眼皮底下转悠很理所当然?”
“你以为你——”
咦?
我突然收住,看着那厮唇边掩不住上扬的弧度,突然感到一阵古怪。
两道寒芒似是从背后射来,我当即心头一惊。
不,不会的……
我“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几乎把整个喉咙给咽进肚子里。
眉梢不停地跳,背部几乎要被那两道存在感极为强烈的寒芒给刺穿。
阿煌无限妩媚地朝我眨了眨眼睛,让我狠狠、狠狠深吸了一口气。
十分艰难地在唇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我悻悻地转过头去,“嘿嘿”一笑。
那个男人正一副地狱罗刹般的模样森森然站在不远处,锐利的视线看得我背后冷汗涔涔往下淌,脸上的笑几乎就挂不住了。
“呃,你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不久。”他冷冷回复了一句,“正好从头到尾。”
我脸上笑容一僵,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方才接着道:“哦呵呵呵,那还真不久了。”
说罢,我不忘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只笑容璀璨如宝石般的骚包凤凰,谁知对方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心头一沉,又是将其在心中从鸡冠到尾巴狠狠腹诽了一番。
那厮最好别让我再见到,太不仗义了。
我一咬牙转过脸来,瞬间又换上了一张讨好的灿烂笑容。
“呃,我刚才那些是随便说说,这不是和阿煌随便闹着的吗?”
他那只能几乎要射穿我的眼神让我一颤,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正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成功转话题,小径的那头却传来一个洪亮的嗓音:“他娘的那只杂毛鸡呢?”
我心中当即一惊,这敢在魔宫中这般放肆的,恐怕也就是那位能在大殿里撒泼的百眼魔王了。
他和玄殇从我这里看去在一条直线上,是以我瞪着眼睛瞧了半天,也只看到了一把比人还高的威武大刀,和寒光闪烁的银色盔甲。
我不由暗中吞了吞口水。
阿煌这次是玩大了,我估摸着自己是护不住他的。
“他娘的,你这破地方太大了,老子要亲自抓个下酒菜都困难。”不满的抱怨声较之方才已经近了许多,我已经屏住了呼吸。
其实,最近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长相妖孽的人见多了,我似乎特别见不得那些有些歪瓜裂枣的,更别提什么“百眼魔王”,听上去就让我背后爬满了疙瘩。
玄殇站在远处视线紧紧攫住我,似乎是想在我身上撕下一层皮来,全然不见有理会身后态度恶劣怒气冲冲之人的意思。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哭了。
耳边已经可以听见盔甲碰撞摩擦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然而于我而言几乎就是死神来临的脚步。
我终于抖了抖,十分狗腿地冲玄殇丢去了一个“你会罩我对吧”的眼神,谁知他是墨眉一挑,唇角抿出了一个半是讥诮的弧度。
行!
你行!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银色盔甲的男人,背后一把藏青色的长刀泛着逼人的煞气,直冲我来,让我胃里不由一阵翻涌。
让我诧异的是,那个男人虽然叫做百眼魔王,竟是个长相还算俊俏的健硕男子,一张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左眼,严格来说,该叫做“独眼魔王”。
男人的体型格外高大,甚至比玄殇都高出了半个头,被由上而下俯视的感觉让我不由吞了下口水。虽然只是一只眼睛,却带着逼人的威压,让人直觉绝非善类。
他皱眉扫了我一眼,继而转头问他身旁一直瞪着我的男人,语气十分不耐道:“怎么只有个女人,那只杂毛鸡呢?”
杂毛鸡?
我愣了一下,继而忍俊不禁地“扑哧”一声。
兴许是自己的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缓缓将目光又放回了我身上,两道浓眉沉了下来,凌厉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地盯着我,刀刻般坚毅的下颚紧绷着,看得我一阵心虚。
阿煌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我努力冲挤出一个笑容,谁知他的的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
唇畔笑容一僵,就在我心中大呼不妙时,百眼魔王却突然道:“奇怪,我觉得见过你这个女人。”
“啊?”我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该不会是那日在云端上他见着我救了阿煌吧?
思及此处,我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怎么会,你一定是想多了,我是魔君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婢,你见过我也不奇怪对吧!!”
我语音未落,另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便从一旁射来。
心中一虚,然而如今我已经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集中精力先对付眼前的男人。
那只仅剩的眼睛眼神怀疑地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他方才吐出两个字,语速很慢却坚决。
“不对。”
“不对?”我尴尬地问了一句。
大爷的……
大爷的你哪里不对了,嘤嘤嘤……
他闭上眼又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否定我还是在否定他自己此刻脑中的画面。
“我见过你,一定见过。”
豁然睁开的眼睛狠狠攫住我,盯得我手脚一阵发软。
“你是什么?妖怪?”说着,他伸长脖子似是嗅了嗅,又道:“不对,没有那些东西的臭味。”
“也不是魔界之人……”
“她说,自己是月宫里的小仙娥。”那边,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似是添油加醋地戏虐般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我背后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不要提醒他啊喂!那天我驾着祥云很容易被联想到的啊喂!!
其实救阿煌那天,我们皆在云端高处,下方是浓密厚重的云翳,完全可以遮住视线。
可是这厮可是被叫做“百眼魔王”!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