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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凉凉开口,“先把你家小花送回去吧,要是枯萎了我下次还用什么报复你?”
他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你记着”就拂袖离开,迎风而起的衣袍甩在我的脸上,刮过脸颊,有些刺痛。
我笑着目送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花骑着那只黑色异兽离开,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了,脸上的笑容这才垮了下来。
“啧啧啧啧。”戏虐的感叹声从我头上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我没有抬头便知那是谁,继续自己手里的活儿,冷冷道:“特地回来看戏的?这么贱?”
“喂!冤枉啊大人!”那边揶揄的笑声下一瞬就变成了怨妇般的呼天抢地,“分明是他惹得你,你别乱咬人行不?”
这次我终于抬头瞪他。
“呐呐呐,还瞪我?再瞪我我这就去揭了你的底!”
“揭、我、的、底?”我一字一顿说得意味深长。
我眯着眼看着那只笑容碍眼的骚包凤凰,深深吸了一口气,“嚯”地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没拧干的衣服。
“……你、你做什么?”阿煌似乎意识到不妙,脸上笑容不减,眼神却警惕了起来。
“我让你揭我的底啊~”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活动了一下身上各个部位的关节,还很应景地发出了“嘎登嘎登”的声响。
“……我、我警告你,你别过来……”阿煌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开始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挪。
我狞笑着,举着手中的湿衣服——
“我让你揭我的底!让你揭我的底!”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你倒是揭我的底啊!”
“你揭啊!”
“啊啊啊啊!你这是虐待小动物!啊!”
“你疯啦!差点打到我眼——啊痛痛痛痛!!!”
“女人这么凶悍没人——要死啊你!”
“我错了!错了!!饶命啊!!别过来——”
“别!!过!!来!!——”
……
……
我和阿煌就这么一路打一路追,围着我洗衣服的凉亭左三圈右三圈,看着那只骚包凤凰上蹿下跳,我突然觉得,倘若是白泽也在,说不定他两还能合伙演一出“鸡飞狗跳”来给我乐乐。
估计闹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虽然我还没玩够,但是体力吃紧,只得作罢,伏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那边阿煌也没好到哪里去,双颊发红也罢了,还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虚倚着我对面的柱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娇。喘着,活像是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男。
我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忍了半晌还是没绷住,“扑哧”一声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会情不自禁笑出来,还越笑越觉得自己好笑,然后就兀自在那里越笑越开心。
我显然就是属于这种状况。
“拜托姑奶奶,你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好你只管月亮不管雨水,要不然六界都要毁你手里头了。”
“谁哭了?”阿煌这么一说又让我想起了方才那个男人,顿时敛起笑意,心头又有些郁郁发紧。
“呐呐呐你自己照镜子看看。”那边阿煌突然夸张地叫了起来,“你自己看看你脸上什么表情,这不是要哭了是什么!”
镜子?
我心头突然一跳——
“阿煌你有镜子吗?快快快,拿出来让我看看!”说到这玩意儿我还当真没见过。
我一个箭步就凑到了他面前,对方被我吓了一跳,警惕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方才慢吞吞地从怀中摸出一枚碗口大的扁平物体。
“这就是镜子?”我蹙眉将它拿到光线稍好的地方,仔细打量,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是什么拥有大面积杀伤力的凶残凶器,否则为何兄长不让月宫中放此物什?
如今一瞧,“好美……”我不禁怔怔地感慨出声。
这镜子的上面镶嵌着流光四溢的宝石,侧边雕刻着精致的暗纹,浮夸是浮夸了点,但是确实美得讨女孩子家的喜欢。
我将镜子翻了过来,里面映着一个女子绝色的容颜。
或许是因为方才运动过,双颊正泛着诱人的粉色,星眸黛眉,美得如梦似幻,任何的形容似是都会亵渎了这美得不沾烟火气的女子,仿佛单是她的一眼,便足以令天地芳华瞬间老去。
而此刻,她正以同样的怔肿的神情回望着我。
“好美……”
“这句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那边是阿煌兴致阑珊的调子。
“……不,刚才我是说镜子。”我依然怔肿着摇头,声音仿佛漂浮在空中。
“如今我是说自己。”
“……”
“阿煌,怎么办……”我放下镜子,目光没有焦距地转向身边对我依旧警惕的男人。
他没有回应,似是在等我的下文。
“……阿煌,我觉得我爱上自己了。”
“……”
第八十章 长梦(十九)
并不是没见过美人,也不是没听说过纤阿的传说。
传说总不一定是真的,就好比我和玄殇之间的那无数个版本的故事,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去编纂故事,然后选择相信它们。
是以在一开始,关于“六界第一美人”的传言于我来说并不真实,甚至可以说,自己根本没有把它给当回事儿。
“呐,阿煌,”我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美人吗?我都这么美了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
说到这点我几乎是哀怨了。
莫非之前那些放肆行为都是他虚张声势,事实却是他确有什么“男人的隐疾”?
嗯……
一定是这样……
说着,我又用镜子照了照自己,正还想感慨一句“果然是美人啊”,余光却暼到了镜子下方似是刻着什么特殊的符号。
“……咦……”我不禁又凑近了点端详,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符号,而是两个字,小巧秀气。
“临……央……”
“阿煌,临央是谁?”咦,怎么觉得似乎是个叫起来听着有些耳熟的名字?
我疑惑地抬头寻去,却见到阿煌几乎是瞬间脸色大变,一张俊脸顿时苍白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可怕东西,长手伸来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镜子,用袖子擦了擦,又小心翼翼地揣回了怀中。
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阿煌如此大惊失色的神情,不由顿时有了兴致。
“嘿嘿,”虽然笑声猥琐了一些,但是我发誓自己此刻的表情绝对是纯良又无害的。
“临央,临央,怎么好像是个姑娘的名字?你还这么宝贝,依我看啊——”“不!绝对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煌的大叫声给吓了一跳,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这样过激的不妥,眼神闪了闪,抿住了唇。
嘶……可疑……太可疑了……
“啧,”微微挑眉,绕着阿煌转了一圈,视线扫过他僵硬的身体和无措的脸。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家才会有的东西?再说,看那款式,也不像是你这种——”“是我的!”
他急急回了一句,接着似是又觉得这声显得突兀,是以又轻轻咳了一声,缓声道:“我的羽毛这么漂亮,实在是让人在意!”
说着,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重新掏出那枚镜子,摆出一个十分“顾镜自怜”的骚包姿态,“啧,这魔界水土真是不养人,我这才来几天,皮肤都要没有光泽了。”他说得似是十分悲恸,眼神却好像有意不敢看我。
嘛……
临央……
我怀疑地挑眉看向这厮闪烁其词的可疑模样,又在心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哼哼,小~凤~凰~
这笔奸情我先记下了。
然而,无论和阿煌闹成怎样,有些人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有些事也还是会想起,无论你愿不愿意。
晚上我照例执灯去书房,踏进的那一刻就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房中的一片黑暗在我踏入屋内的瞬间便被阿煌点的蜡烛上的玄火驱散,也照亮了沉默坐在案前的那个男人线条深刻的脸。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这厮不是一向是我来了之后才进来的吗?今儿是怎么……坐在房间里不说话,吓死人……
早上的事我虽说是原谅他了,但毕竟这并不算完,他那句“你记着”,我也并没有忘记。
是以我默默放下蜡烛,就退到了房间的角落,从头到尾都不曾看对方一眼。
锐利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存在感,不知为何,几乎让我觉得屋子里的空间都变得窄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