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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袁峰的兵力接近七成已经投入战场,剩下的兵力还以云中的蛮兵居多,而袁峰的重地关中却是一片空虚,如果西羌骑兵杀入关中等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对面的满宠像是知道袁峰所面临的窘境,不停地派斥候监视袁军的动向,就差来叫阵了,这几乎让袁峰气炸了肺,前两天被自己打得缩头乌龟一般,现在反而耀武扬威起来,袁峰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眼下自己好比陷入泥潭一般,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诸位,”
沉吟良久之后,袁峰开口说道,众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索性让大家都知道,袁峰将心一横,开口接着道,
“想必诸位也知道了,眼下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妙,刘表和孙策两人突然罢兵休战,双双支持许都朝廷,与我们抗衡;再者,北边的匈奴,西边的西羌都蠢蠢欲动,关中各地的匪寇也突然间多了起来,……”
袁峰每说一点,众人的心就紧上一分,这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从邺城连夜赶来的唐周忍不住向袁峰提议道,
“主公,要不先将取西川一事按下不提,让张郃将军撤回汉中,威慑羌人——”
“不妥!”
唐周的话还没说完,郭嘉立即摇头否决,袁峰心里也不情愿将张郃的部队撤回来,而且从西川撤兵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入川的道路艰险,进去难,退回来更难。见袁峰没有开口,郭嘉继续说道,
“主公,羌人何足惧哉,主公有一良将在手为何不用,若让此人出马,羌人必然退走。”
郭嘉说着便向马超望去,袁峰不由一拍后脑勺,大骂自己笨蛋,马超自西凉起家,与羌人交战大小数百回,威名早已传遍西凉,羌人见了马超如见蛇蝎一般,就连关中等地也能听到马超的英雄事迹。自己放着好端端一员猛将不用,却在那独自费神劳思,真是暴殄天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袁峰赶紧握着马超的手向其吩咐道,
“孟起,西凉和关中的安危交到你手上了,关中和西凉两地的兵马任你调遣,军马物资文若也会为你准备俱全。”
“主公放心,末将以性命担保,决不让一个羌兵进入雍凉!”
送走马超之后袁峰又向高顺吩咐道:“高大哥,云中等地虽然有二十万雄兵可用,但也不能大意,眼下匈奴等族蠢蠢欲动,大漠之中人心思变,只有让你走一遭了……”
袁峰的话还未说完,高顺早已起身回道,
“主公放心,末将誓死效命。”
之后袁峰又让赵云引兵回洛阳,剿灭各地的匪寇,袁峰将大军井然有序地退回官渡整顿。见袁峰退兵,满宠有心趁机掩杀,袁峰早就让张飞领着骑兵在陈留外围游弋,满宠于是绝了追击的念头,安心守城。而在袁峰军中,郭嘉再次向袁峰进言道,
“主公,有马超和高顺出马,西羌、匈奴的士兵必然迅速退走,属下担心的是西川,刘表和孙策罢兵,而眼下刘璋被张郃逼得快走投无路,如果刘璋向这两人求救,无论是刘表还是孙策入西川,张郃的大军都危险了……”
袁峰闻言心里一紧,刘表孙策,任何一个都比刘璋难对付,这两人入了西川,多半将会是鸠占鹊巢的局面。而且袁峰知道,最终入西川取代刘璋的是刘备,此人现在虽然寂寂无名,但迟早会一飞冲天,如果刘备得了西川,袁峰就会立刻断了取西川的念头。念及至此,袁峰只得让人催促张郃迅速进兵,只盼着张郃能在刘表等人入川之前攻入成都……
袁峰尚不知刘备目前就在袁绍帐下,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立即向袁绍要过来,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可惜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就在袁峰念叨刘备的时候,刘备却顺利地从袁绍手中溜了出来。
原来,袁绍一心想着早日杀入许都,但臧霸的人马却像一股阴魂一般死缠着他的部队,出了青州之后袁绍才领会到袁熙等人所面临的窘境,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不愿意杀敌立功,而是臧霸太过狡猾,根本不与袁绍正面对敌。即便如此,袁绍的大军仍然走得比蜗牛还慢,臧霸不时跳出来袭扰袁绍的军队,让袁军上下提心吊胆,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就在这当口,袁绍又想起关羽这人,关羽如今已是声明远播,如果他来到自己军中,臧霸必然不敢这般放肆。再者,围攻许都,免不了要仰仗关羽,袁绍立即让人唤来刘备,后者很快来到袁绍面前,见礼之后袁绍直接问道,
“玄德,如今大军已行了数日,为何还不见令弟前来相会,莫不成他已经不认你这位兄长了?”
袁绍说着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刘备心里猛地一跳,袁绍对他露了杀机。如果关羽不来,袁绍多半会先杀了自己,刘备赶紧说到,
“明公不必担心,在下前日收到云长来信,得知他距离我方大军只有几十里路程,想必是大军一路前行,云长错过了相会的日期。”
袁绍闻言脸色缓和不少,他如果知道自己大军这几天差不多在原地踏步,就不会有这般表情了,刘备不等袁绍细想,接着话继续说道,
“明公,我料云长必在方圆几十里之内,在下愿领一支人马前去接应,我兄弟能早日相会,云长也能早日为明公戴罪立功……”
袁绍刚想答应下来,逢纪赶紧劝道,
“主公不能答应,刘备在此,关羽迟早会来,若放走刘备,不但关羽不来,刘备也不会回来。”
刘备被说中心事,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埋下脑袋,袁绍并没注意到这一幕,就在袁绍犹豫之间,刘备已经缓过神来,向袁绍悲声说道,
“在下势穷之时投靠明公,明公不负备,备安敢负明公,刘备此番前去只盼着早日兄弟相会,明公若是不信,备不去便是。”
“哈哈,玄德乃忠义之人,必然不会负我,诸位不必再言。”
袁绍于是让刘备去寻关羽,但他留了一个心眼,派了五百军士和一员偏将一同前去,实际上是监视刘备。刘备心里自然清楚袁绍此举为何,但他并不担心,休说这几百人,就算兵马再多,只要离了袁绍的军营,自己就龙归大海。事情的发展正如逢纪所说的一般,刘备很快便找着关羽,却没有回来见袁绍的意思,随时的士兵摄于关羽的威风,心甘情愿地跟着刘备等人离去……
袁绍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在刘备离开之后不久,臧霸突然对袁绍发起攻击。袁军被臧霸骚扰惯了,都以为臧霸又会一击便退,哪知这回却是真正的进攻,顿时被臧霸打了个措手不及,营外喊杀声四起,袁绍赶紧率众奔出帐来。臧霸一眼就看见身披金甲的袁绍,向身边的一位黑袍少年恭敬地说道,
“军师,此人正是袁绍。”
此人正是司马懿,他受曹丕提拔,不但解了许都和陈留之围,还打算趁着袁峰手忙脚乱之时反败为胜。司马懿决定先拿袁绍小试牛刀,他虽然自信,但也不敢奢望将袁峰打得一败涂地,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臧霸之前对袁绍采取的战略让司马懿很满意,袁绍的大军也被臧霸扰得疲惫不堪,眼下正是决胜之时,
“传令下去,不必与袁军力拼,将其赶入历城即可。”
臧霸闻言心里一紧,他自然知道历城有什么等着袁绍,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是这般狠毒。臧霸不敢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命令士兵将袁绍往历城方向驱赶。袁绍走投无路,只得顺势进入历城据守。历城是一座古城,加上年久失修,早已变得破破烂烂,袁绍十几万大军大军一齐涌入历城,顿时将历城挤得水泄不通。袁绍一面差人修补城墙,一面派人向袁峰求救,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保住手中这点家底才是正事,另外,袁绍还不甘心地派人四处打听刘备和关羽的下落,……
而在曹军一方,见袁绍如愿地进入历城,司马懿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下让曹军将历城围了起来,袁军已被臧霸打得毫无士气,只得任由曹军围城,围定历城之后司马懿主动找到臧霸等人,臧霸赶紧下马接着,
“军师,此地危险,还请军师到后边说话。”
“不必,入了历城,袁绍就别想再出来,入夜之后将军就移师高处,多搜寻一些船只渡水之物,待水淹之后杀奔历城,务必活捉袁绍。”
“遵命。”
司马懿匆匆离去,费尽心思将袁绍赶入历城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虽然为曹丕出了不少计策,但真正战场交锋确实头一遭,司马懿自然想赢得干净利落,他想到了水淹这一招。黄河改道,造成下游地势低洼,而河堤比城墙还高,这是绝好决堤淹城的机会,虽然已经入秋,但黄河并未结冰,水流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