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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然。”下次绝不可以再输给欲望了。
他强壮的身体贴上来,铁臂收紧,不舍地道:“那么……让我们温柔地吻别,爱君……”他嗓音低哑如醉酒醉人。大掌抚摸着她的腰背,将虚弱的她牢牢抵在身前,用他的亢奋摩擦她的阴柔。
“你……你不要这样……”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爱君心底隐约明了,她利用展云飞,偷来她命底一点儿春光。
只是,拿他当欢乐的药引,会不会……上瘾?
啊,他是危险的,他也是快乐的。他在她体内注入一泉活水,令她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生气蓬勃,那样性感,如花盛放。
展云飞还是让她走了,他下不了手伤她,只好目送她离开。
热情的缠绵,她的味道仿佛还在他唇畔。
这次纠缠过后,怀抱各自矛盾情思,两人默契地皆不道再见。
展云飞让她先走,看她缓缓地扬鞭,攀回崖顶,她头也不回地走,他眯起眼睛。忽然她停步,回头,俯瞰崖底的他。
两人四目相对。
日光下,爱君美眸闪烁,他的则是悍然而坚决,像是企图用那热情的视线捕捉她。
彤爱君忽然怕起展云飞,他立在崖底,黑袍随风狂荡,敞开的胸膛在日光下,肌肉闪烁着汗光,坚硬结实。
她在那热切的目光中,伸手摘下他送的礼物,将盘在发上的花梗抽离,满头长发如一冽瀑布散落,一枝花梗毕竟系不住她的心。她亲手将花梗抛落崖底,一抹红飞坠,展云飞扬手。
她无声的拒绝,干脆地撇清和他的关系,他的目光瞬间冰冷。他看她潇洒地甩甩头,青丝烁亮,扑过他眼帘。
他心悸,喜欢这个擒不住的小东西。
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把他给的欢爱愉悦,抛在身后,像一场绮梦,醒来便淡得了无痕迹。
展云飞握着那枝暂歇过她发梢的花梗,凑近鼻间,闻到她惯有的香,浓郁地在他心海鼓动情潮。
下次,他们还会再见吗?!
@③@
崖上一隅,百罗门众徒一见到爱君立即迎上去。
“郡主无恙!”众人齐声恭喜,径自揣测道。“郡主神勇,想必已收拾展云飞。”
“那自然,想我们郡主那斩情鞭纵横天下,鞭人无数,区区一个展云飞,哪是对手!”
“想他已经被郡主扁得惨兮兮,不知躲在哪儿偷哭哩!”
彤爱君沉默,撩撩乱发,听见某位教友的话,倏地脸儿微红。
“这场打斗想必是相当激烈辛苦,郡主看来很疲倦,咱快恭迎郡主返回百罗门休息。”
这场打斗的确辛苦,爱君心底苦笑,讽刺地想着自己因热情的展云飞而浑身酸痛,她烦躁地高声命令:“走吧!”领众人离开。
硕王府人马则是慌乱地在崖边呼喊他们的主子,惊恐地以为他真惨遭彤爱君的毒手。不过半刻,展云飞昂首阔步,施施然自另一端大步而至。
他表情慵懒满足,在众人急切地围拢上来时,只顾着打呵欠伸展双臂,一身铜墙铁骨毫发无伤。
众人急急问个不休。
“展爷,您没事吧?”
“那个彤爱君……”
“怎样?”展云飞瞪着他们,昂着下巴,高高在上地命令。“都给我闭嘴。”
瞬间大伙儿都不敢吭声了,个个奇怪地望着展爷,心底着实弄不明白。那彤爱君没事,展爷也没事,那么这几个时辰,他们打了个大半天,究竟是谁赢谁输?
展云飞望着他们困惑的模样,黝黑的眼底浮现笑意。
他懒洋洋道:“是不是想问我,和彤爱君打得如何?谁赢谁输?”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点头默认。
展云飞勾起唇角,笑意盎然。“你们方才都见到她了?”
“是。”
“是见到了。”
“她看来如何?”展云飞问,但见众人面面相观,他随即又说:“是不是看起来很累、很疲惫、很虚弱?”
众人齐声称是。
展云飞陡然仰头哈哈大笑。
众人被那浑厚豪迈的笑弄得傻眼。展爷今儿个心情特好,特别是在和彤爱君打上那一场后,他怎么好似越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起来?
“看来是咱们展爷赢了。”要不,怎会笑得那么得意?
“恭喜展爷!”
“展爷神勇!”
有人疑惑地道:“既然您赢了,怎么没杀她?王爷不是要您——”话停了,因为展云飞笑声也停了。展云飞脸色骤变,霍地掐住那人颈子,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拎至面前。
那人惊恐地挣扎,喘不过气,满脸通红,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展云飞阴骛的眼钉住他,懒洋洋道:“我要抓她或杀她,关你啥事?!”他环视缩在一旁恐惧地发抖的手下们。他高声狂道:“我高兴就抓她,我高兴就杀她,今儿个我展云飞高兴。我放她走,你们谁有意见?”
没人敢吭声,众人齐摇头,摇得头都快断了。这个展云飞像头野兽,谁也没胆激怒他。
展云飞松手,那人跌落地上,狼狈得直喘不过气,不死也剩半条命。
“就算是王爷说的话——”他扬眉。“也看我想不想听。”
展云飞立在艳阳下,站得又直又挺像一座苍劲的山。
他胆敢这样放话,就代表他真的胆敢这样放肆,当然,没人怀疑他有这样的胆识。
展云飞的人生没有包袱,他很早就懂得在父母双亡下于江湖谋生存。他为王爷卖命,凭的是一身本事;他从不欠人情,也没受过谁恩惠。
因此他够格活得这么狂这么潇洒!
硕王爷唯一没料中的是,展云飞连自个儿性命都不当回事,下了白符也要胁不了他,反遭他嘲笑讽刺。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那么,这人生,还有什么他惧怕的?惧怕的反而是挡在他路前的人。
这头野兽,被放出来了,但是制伏它的人,还没出现。
有趣的是,这重出江湖的兽看见了另一个同伴——她和他一样狂,她也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甚至,她离开时还比他潇洒。
这两头野兽一见面,就恨不得驯服对方,用原始而野蛮的方式。
从欲望开始,然后呢?从哪里结束?
第五章
回百罗门途中,天际响起轻雷,密云暧魂。当第三声雷劈下时,青晃晃瞬间,一首诗悠悠然传来——
“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莫等闲……”
众人停步,除了彤爱君外,皆低头拱手静待这吟诗之人。
“粉身碎骨都无怨,留得清白在人间。”那人吟完最后两句。
“‘石中火’。”爱君等着来人现身。一道火焰划过天际,那冽火焰射向地面,同时一名青衣男子现身。
青,焰最深处,冷火的颜色。
另一个为方笙卖命的江湖客——“石中火”。
“你回来了。”爱君冷眸相对,这个“石中火”一向寡言。
“我已帮教主觅得破阵势,‘隙中驹’也寻来了解开锁元盒的夜明珠。你呢”’他冷笑。“这段时间,彤郡主过得可逍遥快活?”
彤爱君脸色微变,听“石中火”向她身后人等下令。
“你们先走,我有话同郡主谈。”
待人离开后,“石中火”清俊的脸陡然阴暗冷酷,彤爱君抿着唇不语。
短暂沉默后,他斜着脸,只说:“看来,你和展云飞处得不坏。”他冷声嘲讽。“我从不知,阁下,是这么热情的女人,热情到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场,竟然……”
彤爱君恼羞成怒。“你跟踪我?”
“我只是好奇展云飞与你究竟谁的功夫强,没想到却意外看到另一番风情。”他很平静地注视着她道。“如果,教主知道你和展云飞竟……又如果,彤夫人知道你背叛百罗门竟和硕王府的人勾搭上了,不知……”
“我和展云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哦?那请问是何种关系?”他微笑地看彤爱君恼火地咬唇无话反驳。“说是敌对关系,可你们方才缠绵得不像仇人,倒像一对情人。”
“那只是欲望,没什么。”
“既然只是欲望,过程中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下手伤他,你却什么也没做。”
“如果你想告状就去,犯不着在这羞辱我。”
“彤郡主,这事我帮你瞒。”
“哼,你不会这么好心。”彤爱君冷笑。
“哈哈!”他笑。“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请你在一个月内将斩情鞭十式练完,然后,帮我杀一个人。”
“杀谁?”
“自然是一个该死该杀的人。”“石中火”脸色怅然。“我练的是追击术,伤不了人。”他望向彤爱君。“只要你练成斩情鞭十式,你我联手,相信要杀他便轻而易举。你放心,这个人或者届时你会比我更想杀。”
爱君听得模糊。“我不懂,你说清楚。是谁让你非杀不可,而我也想杀他?”
“石中火”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忧悒,脸色惨白。他不答反问道:“彤爱君,你听过一首诗吗?”他淡淡吟诵。“……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