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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略不断点头,眼睛一亮道:“我等坚守在此远比胡人便利,但需谨防胡骑断我水路。若能引胡人来攻,或可使其知难而退。”
“报!高唐与太子殿下传讯,南方并无胡人踪迹,太子殿下正率军回援!”数名斥候纷纷纵马来报。
垣延放声笑道:“好!让王堪,薄盛率一军出阵挑战,引胡人来攻!”
无后顾之忧汉军阵势一开,王堪与薄盛各引本部人马出阵,直奔胡人大阵而去。待两部数千兵将尽出,阵势又是闭合,仍是森森守势。
汉军有所动作,胡军也是哗然。七万汉军面对十万的后汉兵马竟然如此勇敢,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胡狗犯我平原,还不速速来战!看爷爷砍尔等狗头!”王堪破锣般的嗓音响起,横刀立马叫骂起来。
“听说呼延翼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看这阵势毫无章法可言,还来丢人现眼么?!”薄盛也仍旧是大老粗的本色,咧开嗓子吼个不停。
汉军阵中自有通晓塞外语言的有样学样叫骂起来,胡人有部分听得明白,余者听到了汉军的翻译也是愤怒。见后汉军中迟迟没有出阵,王堪与薄盛相视一笑,仍是催促军士骂阵,然两部汉军却是缓缓的向后移动。
藏身于军中的呼延翼见状勃然大怒,本要等待这两部汉军逐渐靠拢再行出战。不想汉人占得口舌之快竟是有了退意,反倒是让自己进退两难。此时出击,比起方才的时机自是不如,可若是按兵不动,又是折了士气。
而在慕容廆军中,也早有数千铁骑准备就绪,只待呼延翼发动攻势,便从侧翼配合兜截汉军的退路。
“书生之论?呼延大人如此说,我等也只能待命了。”听罢刘灵等人的回报,慕容廆微微摇头叹息道,与呼延翼这等人物争论是毫无意义的。既然这一次主持大局的是呼延翼,自己又何必强出头呢?
摄于呼延氏之威,众将虽有怏怏但也无可奈何,明摆着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偏偏不肯冒险,这在塞外之人看来倒类似于缺乏勇气的一种了。可呼延翼身为呼延氏族长,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勇名,如此的判断也是站不住脚的,却影响着众将的情绪。
待见到汉军一阵叫骂之后从容退去,众将不觉怒火中烧,纷纷口有怨言。十万大军如何看着汉人骂完就走!?
便在众军失望之刻,汉军阵中大将李恽,王育各引本部人马接替王堪,薄盛而出,依旧是远远驻足扯开嗓子大声辱骂。
慕容廆麾下首席谋臣逄羡见状小嘴一撇,几根长须乱颤,气哼哼的不做言语。次席西方虔手挽衣袖,忍不住嘲讽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书生之论。伪汉后方无虞,反倒是主动挑衅起来,错失战机啊!”
这话自然是说呼延翼的不是,可胡人即便是群情激奋,见一个汉人对塞外的名将如此指点,大都也是不悦。好在慕容廆是三军统帅,只要有其人在,他人就算心怀不满,也不敢怎样,否则西方虔只此一句话,便足以断送自己的性命前程。
另一名文士裴开略有几分担忧道:“敌军的位置距离我军以及呼延大人一军很有分寸,即便是骑兵出战怕是也难追到。”
大将刘灵皱眉道:“以我大汉铁骑速度,汉军退至中途必备追上,先生如何言追之不及?”经过逄羡的教训后,刘灵用心想了许多,对于汉人文臣提出来的问题往往格外用心,此刻语气缓和,神态自如,颇有请教的语气。
裴开朗声笑道:“将军若把汉人投石车之距离计算在内,再做估计呢?”
“哦?”刘灵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胡骑奋勇冲锋,汉人亡命而走。胡人的脸上都露出逐渐接近猎物的喜悦之情,那汉人玩命发力的奔跑也是无法拉开距离,双方的间距只是不断缩短而已。
可汉人回头看来,脸上并不是恐慌无措的神情,而是得意蔑视的冷酷。随即漫天的石雨落下,胡骑阵势顿时被打乱,冲锋在前的骑兵因为汉军为了避免误伤而没有遭到打击继续向前驱驰着,等待他们的是早已出阵准备就绪的弓弩手……
猛打个寒颤,刘灵从想象中抽出自己的思想,看着汉军所处的位置,不再言语,眼中闪烁一丝警惕的光芒。纵然伪汉太子刘动不在此地,纵然汉人军中负责指挥的只是垣延这名气不足的将领,但若因此对敌人产生轻视藐视的情绪,必然会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呼延大人久经沙场,自可洞悉敌人的阳谋,可若无应对之策,这阳谋终究也会成功。”见刘灵的表情,裴开便知晓他在想什么,此刻摇头叹息,似是对此也无能为力。
汉军根本不怕胡人看出自己挑衅的目的,只是不断的变换挑衅的人选,变本加厉的辱骂。哪怕十万胡军都清楚汉人的用意,可忍耐程度是有限的,若是不做出有效的应对,终究会情绪爆发一股脑的杀过去。
阴谋诡计一旦曝光便失去了作用与效果,可阳谋是赤裸裸的谋略,汉人换着花样的挑衅,辱骂,羞辱胡人,就是传递一个讯息,你丫的来揍我啊!?
“大人,可要派人通知呼延大人……”速达律不免忧心忡忡的进言道,唯恐呼延翼一个按耐不住发动全军中了汉人的计策。
慕容廆摇头道:“呼延大人并非莽撞之辈,若有计划必然通知我等,耐心等候便是。汉人越是恣意挑衅,我军将士便越是激愤,一旦开战,汉人当知道这般行径是如何的不智。”
“是。”速达律深知慕容廆能够跻身塞外英雄人物之中,素来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度量,于是便耐心等待起来。
“此时出战胜算几何?”西方虔饶有兴致的左右问道。
文官宋该微微咳了声道:“敌人做好准备,求战心切,我方被其连番辱骂心浮气躁,两下交战必是我军不利。”
裴开表示赞同道:“没了后顾之忧,相信刘动的人马很快便可抵达平原,届时敌军胜算倍增,这一战当真棘手。”
刘灵听着忍不住怒道:“我铁骑数万,焉有败战之理!”
西方虔捋顺了衣襟袖摆,方才慢吞吞的道:“只要按兵不动,汉人锐气宣泄,而我军愤怒累积,必可一战破敌!”
话说到这里,慕容廆在远端笑道:“呼延大人也是此意,诸位稍安勿躁,磨好刀枪等待那刘动返回吧。”言罢,慕容廆一摆手,从呼延翼军中传讯而来的使者礼数恭谨的退下,飞身上马回去复命。
胡人的战略已经布置下来,各军的将领压抑怒火,又约束军士便这样硬挺着。既不还手,也不还口,任你千般辱骂,终有加倍奉还时。
说来也是奇怪,情绪浮躁暴怒的胡人一旦得知了大战就在眼前,心中的怒火好似有了存储的地方,虽然仍是咬牙切齿,怒目横眉,可心态气势都有了很大的转变。
汉军统帅垣延观察许久,把胡人的变化尽收眼中,沉吟道:“呼延翼当真是老成谋国,看样子似要等待太子殿下回援,将我军一网打尽?”
司马略面色也不好看道:“三军士气正盛,太子殿下回援尚需时间,那时三军已过巅峰,放手一搏胜负未知也。”
垣延与司马略的阳谋确实厉害,但问题在于素来有勇无谋的塞外异族有了谋略,有了深沉,竟是能够坚持得住。事情继续下去,若是胡人忍不住怒火杀出来,汉人必然可以大胜。可若汉人百般挑衅无果,胡人反而斗志昂扬,事情反倒是对于汉军不利。
“传回众军严守营阵,速速把此间状况通报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定夺!”垣延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思虑数遍,最终开口吩咐道。
司马略见状也是同意,同时对于太子刘动之远见佩服非常。临行之前太子刘动曾经吩咐自己见机行事,行军布阵出战守御都要格外的小心,若有犹豫未决可传讯给自己,好生辅佐垣延统帅三军。
而之所以用才略并非一流的垣延,也是有垣延为人稳重,有自知之明不愿冒险的特点。这样的人物做统帅,才不会贸然行事,才知道传讯给太子殿下做主。若是换了才华横溢,争强好胜之辈,怕是此刻早有与胡军一分高下的念头,哪儿还会想着让太子定夺?
汉军尽数撤回阵中休整,等待大战来临,双方阵前一片空荡,皆是等待开战,此刻少了那吵嚷的声音,反倒是使得气氛愈加显得诡异起来。阵阵风吹沙场,尘土弥漫,旌旗抖抖作响,迎风的汉军倒是有些被迷了眼睛,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
此刻的平原城内谯登正在府邸之中查阅呼雷阙探子搜集的情报,往来翻阅之后,心中顿感紧迫。
“想不到慕容廆网络如此多的汉人,此等数辈皆是通晓经典,多有谋略,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