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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变动涉及了汉王朝的各个角落,想要真正的安稳下来却是不容易的。但大体格局上趋于稳定,细枝末节也不过是磨合的时间长短罢了。
便在这一年,汉帝刘禅决定退居幕后在襄阳休养,而太子刘动则来到了台前,摄政国事。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天下两汉(上)
烽烟过后,河北大地恢复宁静,然聚集的异族兵马却是只多不少,渐渐的在邺城四周方圆百里之内,竟是处处营帐,处处牧马,乡村尽数荒废,百姓流离失所,争相奔赴其他地域,却是被各族抓捕,又或是押回邺城之内。
汉军退兵,河北百姓大失所望,强弱汉朝也是无法击退胡人,恢复汉人河山,一时间士族尽数倾向胡人,百姓亦唯有认命罢了。能够反抗的人不是被汉军救走,便是早已死在胡人的刀下,想要在河北活下去除了认命之外,又能怎样?
只是匈奴各部皆与受汉化,行事虽然不能如同汉人一般,总算是有板有眼的依照汉人作风去做,百姓自然少受辛苦。可其他的部族对待汉人则是截然不同,此刻匈奴大单于刘渊开国登基在即,眼看朝中便要采取雷霆手段来稳定河北局势,便在这前夕的短短几日间,各族疯狂掳掠汉民为奴,纷纷送往自己族群的聚集地。
不仅仅是刘渊以及一众大臣忙碌,此刻的准太子刘和也是兴奋不已,忙于交际应酬,对于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刻甚是激动。此时此刻朝野之间各种消息飞速流传,无论是胡人兵将还是汉人臣民皆是对此津津乐道,品论不休。
“启禀大单于,巡视军骑皆以发下,数日之内河北大地必然平静。”被匈奴大单于刘渊委以重任的刘殷一身文官装扮,恭恭敬敬的前来禀报。
“百姓乃是我匈奴立国之根本,无论汉人,还是胡人皆要一般对待。”刘渊闻言微微颔首缓缓说道,说话间眼光扫过在场的汉胡臣属,锐利非常。
“大单于忧国忧民,此乃百姓之福也。然臣以为重兵云集,不宜长居,大单于当择日登基,可附万民之望也!”说到这里刘殷深深一躬发自肺腑的感情蕴含其中,使得刘渊听得十分受用。
开国立业之重要性毋庸置疑,不仅仅要震慑中原的汉朝,同时也是对匈奴内部以及各族的一种威慑。未曾立国之前各族还能凭借自己的规矩行事,一旦融合成为一个国家,等于打破了族群的生存结构,将形成崭新的一方势力。
这其中饱含多少的辛苦,危险,血腥都是不得而知,但匈奴要巩固政权,将军政大权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削减其他部族的实力是非常必要的举措。眼下河北之地荒芜,未来将有多少部族要遣返在中原的战士还不得而知,但这已经是大势所趋。
河北不仅仅是匈奴要立下根基的所在,更是要发展壮大的。大量的步骑停留在河北大地上,对民生的破坏不下于战争。从根本上讲着并不符合匈奴政权的利益,刘渊长期以来与亲信幕僚各族头脑进行不断的商讨,便是要把塞外各族的势力进行从组与分配,说到底,这是匈奴与各大部族的“协议”,中小部族没有反抗的力量,唯有听命而已。
作为刘渊的重臣,刘殷不仅是了解,而且参与了众多谋划,此刻提出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在场之人都清楚匈奴开国之举便在近日了。
数日之后,匈奴大单于在汉胡文武的拥护下终于是开创了匈奴帝国,自称为中山靖王之后,立国号为“汉”,声讨季汉刘禅,以示自己方是汉之正统,定都于邺城!
改年号为元熙,册封呼延氏为皇后,其子刘和为太子。从祖父刘宣为丞相,崔游为御史大夫,刘宏为太尉,刘洋为太傅,太子刘和加大司马,呼延翼为大司空,刘欢乐为大司徒,呼延攸为宗正,何遵为光禄大夫,刘锐为卫尉,一种胡汉文武尽数擢升封赏,一时间无论胡汉官职在身,封地各处,彼此礼尚往来,同朝为臣,倒也有一番朝廷气象。
自此起各族兵马部分你我,统一由朝廷调配,州府衙门则是胡汉互相辅佐,互相监督,胡人助汉人治军,汉人替胡人治民。河北之地依旧分为冀,并,幽,青四州,分设四名刺史兼各地军政。
其中冀州乃是天子所在,以皇后呼延氏族长呼延翼为冀州刺史兼司隶校尉;四子刘聪以车骑将军领幽州刺史;鲜卑族段部族长段务目尘领并州刺史;鲜卑族慕容部族长慕容廆为青州刺史。
河北地域有限难以尽数封赏,因此刘渊将塞外地域也是进行了分割整合,纷纷赏给各族,重新划分了各族的地域以及势力。凡是后汉国内的部族,皆须将一部分百姓以及兵将安置在塞外生活,每年春秋两季自有国内相关的官员前往塞外选拔军健等等。
此举一处各族众所纷纭,态度不一,但此时此刻无论有怎样的抱怨也只有听命行事,否则后汉帝王刘渊一句话,便可以灭掉一个族群而不费吹灰之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汉皇帝刘渊用大族来弭平中小部族的反对声音,又以重新划分塞外之地来减轻河北的负担与压力。如此一来不仅仅免去了许多麻烦,更是将各族的势力拆分的七零八落,就算一些大族在内要受制于国法官位,在塞外也因为地域的重新划分而难以施展。
如此一来刘渊保证了自己对河北的统御能力,又以这建立在河北大地上的后汉王朝威慑塞外的各族,各方势力得到了平衡,权力聚集在了匈奴各族手中,一时间原本混乱不堪的面貌一扫而空,刘渊不由得踌躇瞒志,等待征讨中原的机会。
然不和谐的因素依然存在,包括崔游在内的一批汉人文官,原本乃是刘渊请来给匈奴族群内部贵族讲述经典的名儒罢了。为胡人授学讲经论典还是可以,但要做胡人的臣属,食胡人的俸禄这些名儒大家虽然一个个耄耋之年,身体残弱,却是坚持不受官禄,纷纷回家养老不愿出仕。
这些人无一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如此不给刘渊颜面可谓是恼人之极。汉官方面没有办法劝慰,与这些大儒相对即便是敷衍之谈也会被人不齿,硬着头皮去了几次无果,刘渊只好出动胡人臣属前去相劝。
胡人建立了后汉,虽然打着是汉人后裔的名号,但对于这些胡人来说却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即便是拥有天下无敌的铁骑,纵横塞外的本领,但自古以来中原汉人才是王者,才是心底下不得不承认的强者。
借汉人的名号来建立国家,这在胡人看来乃是强大的象征,根本不觉得脸红又或是有辱自身。所谓汉胡不两立,长期传承下来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无可动摇,汉人俯视胡人,胡人仰视汉人,即便是灭掉了晋朝,骨子里这一观念也没有什么改变。
和崔游等名人打交道自然不能用粗鲁之辈,一介莽夫只会气得砍掉这些老头儿的脑袋,却是不能劝服这些老头儿。通晓汉人文化的胡人去了同样是白给,本身的知识道理都是汉人的,而崔游等人则是其中的翘楚,公认的大家,想说服这些老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些老头儿都有些骨气。
几个来回后,刘渊深知自己难以说服崔游等人,索性接着台阶下批准了这些老儒在家养老,但却把其门人子弟不少都硬塞到了各个州郡任职。后汉皇帝刘渊得到了好的名声,崔游等人也不必食胡人的俸禄,虽然仍在后汉的统治下,可总算是保住了晚节。
至于那族内的后辈们,走什么路,那是自己选的,不会为崔游等人左右。实际上若是崔游等人再有抗拒,脑袋掉地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
消息传到了中原,曾经的晋帝司马攸听闻不由得痛哭流涕,竟是月余之后郁郁而终,在成都去世。
曾经的晋将苟晞,祖逖,刘琨,孟观等人听闻无不义愤填膺,拔剑以砍桌石,更有人面北而归,嚎啕泣血!
而此刻的汉朝内部清谈名士王衍为首的一群人,因为胡毋辅之,光逸,毕卓,王澄等人酒后冲撞大将军姜维车驾,以及其言论多有乱国之语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大量的清谈名士被查处,收押,斩首,流徙。
尤其是身居高位,供职州府的一些官吏,方才投身不久便遭此横祸可谓不幸。能够跻身此圈者大都是世家子弟,对于士族来说这些人虽然皆是家族的能人,但并非全部,甚至还占不到主要的地位。
而此时朝廷的手腕也是拿捏的十分精准,传递的讯息更是明确。例如王衍等试图凭借家族的影响力与朝廷一搏的,基本上是全族覆没,虽然杀头流徙的不过是带头之人,可所谓树倒猢狲散,只是汉帝刘禅一句话的事情,偌大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