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拓跋猗陁看了一眼拓跋郁律冷声道:“任何人都能退,唯有我拓跋家不能退!郁律你可明白!?”
感受到叔祖父话中的含义,拓跋郁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垂首低声道:“郁律明白了,请叔祖父责罚。”
拓跋猗陁策马上前几步缓缓的道:“责罚自是不必,你需清楚自己是谁,这一战不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我拓跋家的尊严与荣耀。唯有获得尊严与荣耀,才能在匈奴人的掌控下生存!退,便是放弃生存,你觉得拓跋家该选择绝路么!?”
听得叔祖父的声音逐渐低沉威严,拓跋郁律带有几分激动的道:“叔祖父教训的是,郁律请命前往攻城!!”
“哈哈哈哈哈,属于你之时代还没有到来,有我们这帮老骨头在,便不会让拓跋家有所闪失。”拓跋猗陁的笑声中带有几分悲凉,几分自傲。以拓跋氏发展的状态,若是塞外和平,足以在十年之间继续足够的力量成为大族。
然超乎想象般强大的匈奴一口气席卷了塞外所有部族,而今拓跋氏这一支即便是战死,也不愿退却。
战事进行到这里,拓跋氏的战力已然受损,退兵之下必然成为各族嘲弄的目标,那时实力大大受损,又失去了在匈奴人面前的地位才是水深火热的开端。而今即便明知继续拼下去是消耗自身实力,可咬牙也要撑下去!!
即便战至最后一人,也比毫无尊严的被塞外各族吞噬来得好些……
东方鱼肚发白,剧阳城下留下一片神焦鬼烂,曝骨覆肠,鲜卑人怏怏的退走,留下了数以千计的族人静静的躺在战火之中……
“启禀大人,昨夜一战折损三千有余,另有两千七八百名兄弟负伤在身,一时难以为继。”一名副将清点自家伤亡之后向剧阳守将王育报告。
王育气喘吁吁,靠着墙垛,斜楞身子以长剑支撑地面,脸上仍是惊魂未定之色看着地上的一具尸首,这尸首上插着无数刀枪,让人不得不赞叹其旺盛的生命力。
尸首乃是一名鲜卑战士,身材高大,赤发长臂,乃是昨夜后半段战事中最为勇猛之鲜卑人,正是拓跋氏的猛将拓跋破!!
这拓跋破不愧猛将之名,攻上城头之后被无数晋国兵将围攻始终屹立不倒,若非王育指挥大量的晋军全力射杀其后续部队,使拓跋破在城头孤立无援,恐怕剧阳城已然失守。
即便如此,在鲜卑退兵的指令下,这拓跋破也有足够的能力安然退去。或许是其杀性大发,或许是其见到了刘育这晋军主将,在鲜卑各路人马开始撤退之时,拓跋破竟然不退反进一路杀奔王育!
好在王育指挥有方,麾下兵将冒死上前,在接连退了二三十步之后,拓跋破终于是被格杀在王育身前……饶是如此,王育也被这鲜卑猛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双腿发软,靠在城垛上一时半刻难以动弹……
“呼……这厮如此勇猛,定是鲜卑军中有名之人,来人啊,枭其首挂在大旗之上示众!”王育好不容调整好了气息,心中稍微安定些许便吩咐道。
扶着墙垛站直了身躯,抬腿迈步不知道为何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王育想了想道:“广武方面可有消息?”
副将苦笑道:“由剧阳到广武,日夜兼程也要一日两夜,昨日白天派出的骑士要今晚以后才会抵达广武……”
“嗯……”王育拍了拍脑袋,心说还是被这鲜卑之人给吓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偏偏就是想问。这一战就让城中折损了近半的兵力,城下的鲜卑族尸首更多,可对方有多少的兵力仍是未知之数。
“除了鲜卑族人马之外,昨夜激战可曾发现其他部族动向?”王育走下城,边走边问道。
副将紧紧跟在身后道:“末将询问军中将领,都未曾见到其他部族参战,大人之意是?”
“这就是了!拓跋禄官在塞外颇有威名,此番攻打我剧阳城乃是拼命而来,不破城池是不罢休!速速调配军卒休息,我料正午之后鲜卑人必然卷土重来!”王育对于塞外各族也是有些了解,此时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鲜卑族索头部的处境,不由得在内心深处暗骂起来。
那副将闻言半信半疑道:“既要攻打我剧阳,为何如此舍命不计死伤?为何只有一族来攻?”
王育摇头道:“马邑,阴馆离我剧阳颇远,想必此时方才收到动静。那汪陶相距不远,为何一夜厮杀都不见援兵?刘渊有吞噬天下之心,塞外各族慑服其威,却难服心。以刘渊的手段借此次征战削弱各族能力与影响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拓跋禄官进退两难,唯有拼命矣。”
那副将听得一愣,旋即躬身抱拳道:“大人料事如神,韬略非常,末将这边去安排军卒轮换休息修补城墙!”
晋军抓紧时间休息,督促百姓民夫前往城头修补城墙,运输守城所需的材料等等自是不说。那鲜卑族索头部一方退兵十里收拾兵马,拓跋禄官率领两个兄弟巡视营中激励士气,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待回到了营中拓跋禄官脸上隐有心疼之色道:“此战折损七千儿郎,拓跋破也是不知生死,接下来如何攻取剧阳,大哥三弟可有办法?”
拓跋猗陁脸上阴沉道:“事到如今凭我等能力击杀胡奋已然难以实现,然若连小小的剧阳都取不下,你我兄弟有何颜面返回塞外?”
拓跋猗卢坐在一旁微微皱眉道:“据悉这城中晋军不超过五千人,而今看来确实万人以上,如此小城潜藏这般雄厚兵力,看来胡奋其人果然名不虚传。”
拓跋猗陁冷哼一声道:“胡玄威断绝我等细作外出之路,广布情报网,便是要让我等难以摸清其边防虚实。此辈如此狡猾实乃大敌,怪不得单于要先行击杀此人震慑晋廷!”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见拓跋禄官久久不做声响,拓跋猗卢道:“兄长若是心疼族中二郎,不若调其他部族前来助阵攻城?”
拓跋禄官叹气道:“战事这般激烈你我兄弟都是看到的,若非我锁头部勇士,何以持续如此之久?调集其他部族只会增加麻烦,倒不如使其牵制汪陶晋军使我等专心作战。”
对于拓跋禄官的意思,拓跋猗陁与拓跋猗卢都是清楚非常。虽然鲜卑族拓跋氏是这一次攻打雁门郡的总指挥,然各族之间上没有达到精诚合作的地步。若是联合在一处作战,恐怕昨夜已然有其他部族提前撤退了,绝不可能如同清一色的鲜卑士兵如此坚持。
剧阳城摆明了是个难啃的骨头,鲜卑族拓跋氏无论如何也只有自己扛下来,无法借助其他力量。否则有心存私意的部族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必然坏了整个大局,到时候那擅自行动,怀有私心的自然没有好下场。可鲜卑族拓跋氏也会因此受到连累,损兵折将又是无功有过,如何在匈奴大单于刘渊面前有立足之地?
“话虽如此,但继续这样冲杀,恐怕……”拓跋猗卢仍是想辩解什么道。
“不用说了,明日我们兄弟三人合力攻城!”拓跋禄官拍桌而去,自顾自的离开了大帐。
拓跋猗卢见了对拓跋猗陁道:“兄长这是……哎!”
日过三竿,狂风大作,一片风沙之中,鲜卑族一万余名战士队列整齐杀奔剧阳城下!!鲜卑族索头部族长拓跋禄官率领拓跋猗陁,拓跋猗卢,拓跋郁律等族中精英倾巢而出,誓要攻取剧阳城!!
剧阳城守军见鲜卑族果然不其然如王育所料般的杀来,连忙全城戒备调动兵马奔上城头守御,并且通知王育。
睡了半日王育精神方才振作,此时正思忖这边关形势,一番评估之后并不乐观。那汪陶晋军兵力与自己所差无几,此时半分动静也没有显是汪陶附近的异族人马远远大于晋军。
若是如此判断,剧阳的情况恐怕就不易了。依照昨夜的惨烈程度,若是异族大军攻打一日一夜,这城中恐怕就没有可用之兵了。就算鲜卑族退去了,异族也有其他的部族接二连三的杀来。
这该如何是好?
经过一夜厮杀,双方都是即刻进入作战状态,在族长拓跋禄官的督促下,鲜卑兵将更添勇猛不顾生死的奋力攻城!而守军一方也是早有准备,王育虽然武艺不济,一介书生,然调度有方指挥得当,兵力分配的甚是细密,轮流运转之下守得无懈可击!
双方彼此不让,针锋相对,不知不觉中战事进行了两个时辰有余,又是大批的死伤。
拓跋禄官督战许久,见剧阳城迟迟不能取下心中甚是焦急。便在此时却是探马来报,在剧阳城后方设伏的两个部族竟是遭遇了晋人的援军,看旗号并非是汪陶守军。
“嗯?两族人马几近两万,仍是抵挡不住么?”拓跋禄官脸上凝重的问道。
那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