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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刚刚建立,又是裁军,精锐骑兵恐怕也就是万余罢了,哪来的三万之数?而汉军又何尝只有这万余精骑?
脸色一变再变,裴秀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汉骑,莫名心痛涌上心头,瞬间占据了整个胸腔,一丝丝酸楚流出,唯有轻声叹息。
当年大魏何其强盛,如今却是仰望于人,这是天意,还是人力难及?
车队继续前进,气氛无比的压抑,见过裴秀那难看之极的脸色,几名随侍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汉军在边境要塞勤于操练人马,对于河北大晋国之觊觎不言而喻,而此次外交出使又是无功而返。
不说会加临个人身上的诸般可能,只是大晋国的前景便足以让人感到忧虑了。诚然不是什么爱国情怀作祟,从魏人转换为晋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快的找到归属感。
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变幻国家,永恒不变的对手,日以强盛的敌人是这般的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让人十分憋闷,十分不爽,更是十分的压抑……
沿途时不时的有汉军经过,对于眼前这支打着晋国旗号的队伍根本不予理睬,看着汉军强壮无比的整齐掠过身侧,那股气势便让人赞叹,赞叹之余更是忧心。不仅仅是汉军之精锐程度,而是军队的素养以及军纪端得是一样无懈可击。
战场萧杀之气渐渐淡去,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也早已落于身后,滚滚黄河水奔腾不息的拍浪之声迎面而来,带着特有的气息让人不禁神往。终于来到了岸边,终于来到了码头,离开大汉,离开故地,心中好似千钧般沉重。
下了马车,晋国的船只仍是停泊在老地方,船侧却是有一艘楼船旗帜鲜艳,人头攒动。
无暇观望,裴秀毫无兴致的匆匆与护送的汉军告别,便要登船。却见一队汉军迎面而来,为首一名文士离着老远便扬声大笑道:“本以为今生无会,不想仍可一见,江统有礼了!”
裴秀微微错愕,抱拳道:“听闻应元被汉主所重用,何以在此?莫不是为了裴某而来?!”
江统在魏国士气已然声名卓著,俨然与张华并驾齐驱,自从投靠了汉朝更是深得刘禅之信任。晋国名士之中对于江统自有评价,当年司马炎不能任用江统,江统离开司马炎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此举不仅仅保全了家人,更是让江统的仕途飞黄腾达!
江统一把拽住裴秀衣袖道:“季彦不用讶异,既是相遇,这一段路便让江统相送吧!”
说着话江统拉着裴秀登上了那旗帜鲜艳的楼船,待裴秀暗叫不妙时足以踏上楼船,却是没了返身的机会。裴秀的随从们抬脚便要跟随,却是被汉军拦下,送到了晋国船只上。
在汉军领地,这些晋国侍从何甲士倒是没有反抗之心,一路走来所闻所见早已让人心中颤栗,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张望着看着另一只船上的裴秀跟着江统登上楼船,连续上了数层之高。
两艘战船缓缓驶离南岸,汉船之上礼乐齐鸣,舞姿曼妙。江统,裴秀,以及若干汉朝官员坐在顶层之上,观舞赏乐好不惬意。不过片刻功夫,佳肴美酒一一呈上,一场酒宴就此开始。
……
徐州。
姜胜初为统帅,总理徐州境内军政大权,可谓风头正盛。这一日姜胜召集麾下谋臣武将齐聚一堂,商议辽东之事。
异族的出现让辽东的局势变得复杂起来,汉军之前的布置足以抵御晋国军队,却未必禁得住异族军队的加入。拉拢这支异族,或者加以分化挑拨晋国和异族的关系,乃是汉军目前当为之事。
不过异族首领竟然是当年的魏国大将王戎,这一点倒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以魏国旧将的立场,是站在汉朝一边讨伐司马氏,还是站在晋国一方继续对抗大汉,这选择并不难。
魏国已经覆灭,王戎流落域外更是许久,所谓的立场说白了不过是利益!有足够的利益,就能拉拢到这支异族军队,没有足够的利益,便只能凭空增加这大敌!
“王戎在域外生活多年,经历异族之乱仍然能够以汉人身份掌控一族之人,绝非简单之辈,这般条件未免开得容易了。”
陆机年近弱冠,一身文士袍服,头戴方巾飘飘然坐在文臣之首侃侃而谈,言语之间对于王戎十分戒备,更是有着几分顾虑。身为陆抗之后,虽然年幼可在徐州的一番作为,早已名扬天下,让陆机与弟弟陆云成为了当仁不让的徐州智囊。
骆秀微微笑道:“辽东城郡我方经营许久,拱手相让并非明智之举。王戎就算可以替我等抵挡晋人,然其有了根基一旦作答,便是麻烦。”这般说辞却是与陆机相差无远,对于王戎之目的,骆秀同样感到怀疑。
姜胜微微颔首道:“二位所言颇有道理,不过我等在辽东立足未稳,一切事宜尚在进展之中,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占领辽东不仅仅是为了对晋国构成威胁,造成两面夹击的态势,汉军更是有自己的目的,却是与晋国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正因如此,辽东的汉军长期处于守势苦心经营。而黄河南岸的汉军也是练兵为主,并没有北上呼应的动作。
陆云坐在兄长下手位置道:“对方开出条件,对于晋人想必也是同样,两相比较我方没有任何优势。若想拉拢,必然要提高筹码,可若如此,却是耽搁了陛下的大计。况且王戎之底细尚未摸清,如今拖延时间是唯一的办法,弄清王戎之用意更是迫在眉睫!”
晋国与汉国在辽东对峙许久,晋国要比汉国弱小得多。王戎的兵力对于晋国是强援,对于汉军却未必有所臂助。也就是晋国比起汉国要更加的重视王戎这支异族军队,同样的条件晋国应允的一定比汉国利落。
王戎能够在域外各族之间自成一家,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这般道理自然明白,能开出条件,也必然有其目的。在汉晋夹缝之中求存,正是可以左右逢源捞取好处,晋国得王戎可以驱除汉军在辽东的占据;汉军得王戎支持便有了独自挺进河北的底气。
做出何种的选择与判断诚然非常重要,搞清楚王戎现今的脾性与底细,才可以更好的分析对方的动机。
堂堂大汉,怎会被人利用?
姜胜想了想道:“拖延时间倒是不难,难得是要做万全准备,对于异族之防范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骆秀深有同感道:“辽东兵力不过两万余人,北海马隆每日操练人马威胁颇大,我方正在休养关键时刻,可以调动的人力并不足以兼顾两端,此事或许可以奏明陛下?”
汉军在官渡,濮阳等地大肆演练,鼓噪声势,河北的晋军也是同样,尤其以北海马隆一军动作最是频繁。而徐州同样要休养生息,恢复生产,让生产的秩序趋于稳定,如此才可以恢复民生。
因此汉军之部队可以调动的很多,但若顾及各方面,以及钱粮收支等等,实际上能够调动的军队却是不多。辽东方面的两万余人恐怕不足以应付突发事件,天知道那王戎会不会使诈!
增援辽东一事看起来迫在眉睫,但徐州兵力一旦抽调,那如今的晋国第一将马隆会否有所动作呢?
兹事体大,做出决定便要有承担的觉悟,事情是一定要报告给大汉天子刘禅。可在此之前,本地州府便应当有所动作开始准备了。
姜胜沉吟片刻道:“辽东之地事关陛下大计,不可有失,无论结果如何都当增加兵力固守,只是不可打草惊蛇,一切需要暗中进行。”言罢姜胜以目光扫视在场文武。
陆机起身拱手道:“下官不才,愿意前往辽东。”
“辽东苦寒之地,士衡南人之躯非是合适人选。”姜胜摇头否定陆机之提议,却是引起堂下一片喧哗!这徐州之地,南方兵将极多,姜胜口出此言轻视南人,如何让人众人不怒?
大将骆秀起身道:“将军何以轻视我等南人?须知此乃陛下甚微反感之事!”
陆机笑而不语道:“将军既有定数,又何必以此激将之法?陆机此番前去,定保陛下大计得以如期实施,将军如有不信,立下军令状便是!”
“哈哈哈哈!我便知瞒不过士衡,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诸位海涵。”姜胜起身抱拳示意,表示歉意。众将怒火方起,转而又消,不过心中一股争强好胜的心气儿倒是提高了不少。
“我早已算过,本地可用人马五万之众,可调动人马不过两万五千人而已。我分一万五千人交给士衡,士衡可乘浪北上,一切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此剑与印绶交予士衡了!”
姜胜一挥手,走上两名文官,托着一柄宝剑,一只印绶,正是当今陛下刘禅钦赐给姜胜之物,用来节制各方人马。
陆机见状面色一变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