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晋公他老人家还没有表态,谁敢表态?唐彬的死,如何定性司马昭不说话,没有人能定。可晋公远在洛阳,这边皇帝却是急着追封唐彬,群臣忍不住两边为难,一时间只能是装听不到。
看群臣没有反应,曹奂可是急道:“诸位爱卿,唐彬将军为国捐躯,被见人所害吗,朕欲追封唐彬将军以彰显其生前之功,安抚军心,不知追封何职为好啊?”
“这……”群臣见状知道不能让陛下问第三次,可要如何回答呢?
“启禀陛下,唐彬将军劳苦甚高,如今不幸遇难,此事可与晋公知晓,由晋公定夺为妙。”尚书荀恺眼珠一转,出班回答道。大家都不敢说,可是自己要说看,说又不知如何说,不如推给晋公,这样既在陛下面前表现了,也顾及了晋公的颜面和意思,更重要的是为群臣解了围,提高自己的声望。
荀恺其实不必做着出头鸟,可是也有自己的苦衷。荀恺和因为杀掉高贵乡公曹髦而被处死的贾充是亲戚。之所以荀恺还能坐在尚书的这个位置上,一是因为贾充是司马昭的亲信,虽然被杀可也是挥泪杀之,二是因为荀氏在魏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荀恺无事。无事了,但也开始不受到重用,除了贾充的牵连之外,讨伐蜀汉战役中荀恺的表现也是让司马昭失望。种种原因让荀恺不甘于现状,尽力的提高自己的声望。
人有的时候过于表现等于凸显了自己的愚蠢,朝中群臣有人不知情,也有知情者,这些人没有言语不抢着做出头鸟,自然有各自的考虑与盘算。可当所有人都决定不发一言时,必然有相同的盘算与顾虑。荀恺自忖自己说的滴水不漏,但偏偏是漏了,而且漏得很大。
没等曹奂开口,一道凌厉的目光就扫过了荀恺的脸庞。荀恺一脸得意迎上那道目光后,心顿时就跌入了深谷,忍不住打起寒颤。看他的那个人姓司马,单名一个炎字,是晋公世子,更是留在许昌司马氏的代表。
晋公世子还没张口,你抢着说什么?晋公世子代表晋公司马昭,晋公没有表态,你充什么大瓣蒜?荀恺知道自己失言,一脸赧困的闭上了嘴退到自己的位置,暗骂自己不小心,更骂同朝为官的这些同僚,这么大的漏子竟是没有一人提醒自己,害的自己得罪了晋公世子,这尚书的位置,回头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荀恺退下了,魏国皇帝曹奂却还没完问道:“荀尚书此是何言?追封唐彬将军还需要劳烦晋公么?我看,问晋公世子就足够了。”敢情曹奂看到殿下的形势也是有所悟,于是一句话把荀恺撇到一旁,转而询问司马炎的意思。
荀恺又是生气,又是懊恼,群臣各自在一旁偷笑,司马炎此时挺身而出道:“唐彬将军为宵小所害,实为可恨!唐彬将军为国家栋梁之臣,理应有所追封,陛下当下旨追封唐彬将军,并且下旨缉拿杀人凶手归案才是!”
司马炎言罢,自有朝臣出班接道:“臣以为可追封唐彬将军为镇南将军,建业侯,并且对其子嗣加官进爵,以示天子之恩。”
“准奏!”曹奂一声令下,自然有人拟旨。群臣此时也知道了司马昭对于江南之事的态度,王基依然不可动摇,而江南的局势也不允许王基有任何的异心。
只是现在不动是不易动,不能动,还是真真切切的不想动呢?没有人知道,可总要知道,因此不少大臣在朝会之后便去晋公府邸拜访司马炎。司马炎不再是那曾经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晋公世子。有人暗中认为,司马炎的智略无法与司马昭比拟,可善于纳谏的胸襟却在其父之上。
一起到晋公府邸拜访的不仅仅是群臣,还有一条让人心惊胆寒的消息,准确的说是一条谣言。谣言的散步者自然是蜀人,可传到了许昌这话从哪里传出来就无人知晓了。
“民间风传唐彬是在建业皇宫之中被吴人所杀,此事是真是假,诸位教我。”司马炎坐在父亲的位置上,看着群臣。朝堂之上也是这群人,到了晋公府邸不过是上坐者人选不同而已,当然不同的还有这个位置。
众人也是刚刚收到消息,闻言均是震惊!吴人皇宫早就下令封禁,唐彬身为留守建业最高的官僚若真如谣言所说私自入了皇宫被杀,那其中的故事就精彩了。私入皇宫违抗圣令这是死罪,若真如此别说什么追封,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可人毕竟是死了,联系到傅袛那苍白的书信,再联系到……想到这里,众人都不敢再想。身为王基手下第一重将的唐彬,若是死在皇宫之内,难道是王基有了不臣之心!?
建业守卫森严,又是长治久安的城池,唐彬位高权重被人伏杀本就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传言自然是没有证据,可联系到建业的状况,唐彬的身死,死在皇宫之内倒是恰好可以解释所有的疑虑,解开所有的疑点。之所以能成功的伏杀唐彬,正是因为皇宫之内没有魏军,这是下手的好地方。而正因如此,傅袛传回的文书关于其中细节才是含糊其辞。无论是王基威胁傅袛,或是傅袛有意隐瞒,都不是要点,要点是任何一种推测都符合种种现状。
“谣言未必属实,况且只是风传而已,东南战事不断,不可有所闪失,王基将军为国中栋梁,深受晋公信任,断不会有所图谋。傅大人才智过人,多半是另有隐情不变直言,眼下敏感时期有些事情并不易挑明,世子可尽快与晋公取得联系,弹压谣言,避免有心者从中挑事,图惹是非。”尚书郭奕思考后如此说道。郭奕字大业,与魏国名臣郭嘉之子同名,却不同字。乃是朝中尚书,在裴秀,张华,傅袛等人远出之后,为司马炎最为信任之人。
“嗯……郭尚书此言差矣!”一人摇头晃脑出班到,众人见之暗自摇头,说话之人乃是朝中大臣潘岳。潘岳此人善于构陷献媚,不知道有多少忠直之臣被其所害,此人也凭此受到司马氏的重用。如今此人发言,东南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但见潘岳说道:“傅袛大人聪明无比,即便不能明言亦不须写的如此笼统,况且王基久镇淮南深得人心,就算王基没有贰心,谁又能保证其下属忠心于魏呢?”
司马炎看了潘岳一眼,虽然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可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东南兵权在王基手中握了近十年,以王基的本事想必这些魏兵对于王基都是忠心耿耿。忠于王基若是大过忠于魏国,这便是隐患,而且是很大的隐患。
潘岳接着说道:“此事若然属实,王基心中无愧大可直言,何必遮遮掩掩呢?晋公圣明,世子睿智,难道还会冤枉他不成?傅袛大人足智多谋,又是世子身旁之人,王基若有心明言这是属下私自所为,何不请傅袛大人美言几句?”
说到这里有些大臣已经站在了潘岳一边,王基和傅袛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这确凿无误,究竟是什么真相需要遮掩呢?王基是司马昭宠信之将,傅袛是世子亲信之臣,若是二人协力开脱,这事情也不难说清,何必如此?
郭奕站在一旁,见到司马炎的神情就知道潘岳所言,司马炎已经听进几分。微微一叹,心中暗道:“有潘岳这般的奸佞在朝中祸害群臣,唯恐天下不乱,换自己是王基,也不会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潘岳得意的说道:“现今最主要的搞清楚东南的状况,世子可以派遣使臣前去建业一探究竟,另外督促王基和傅袛尽快吐露实情,若是坦白可既往不咎,若仍是遮掩这其中必然有鬼!”
“有你个大头鬼!”群臣之中一人挺身骂道!众人视之,乃是阮籍!
潘岳闻言一愣,见是阮籍不禁怒道:“阮大人恶语中伤不知这是何意?”司马炎闻听阮籍发话,顿时也想一看究竟。
阮籍见潘岳在这里胡搅蛮缠,满堂朝臣竟是无人敢言,一时愤愤出言,可此时却是醒悟自己处境危险。只见阮籍不慌不忙道:“不做亏心事,莫怕鬼叫门,愚民信之,你潘大人也信有鬼么?”言罢倒是去看潘岳。
潘岳闻言又是一愣道:“信不信,与你何干?”
阮籍放生笑道:“心中无愧,何怕叫门?若是有愧,何须叫门?潘大人你说这里有鬼什么事情啊?”
潘岳怒道:“人心作祟,哪有什么鬼怪!”
阮籍嘿嘿笑道:“是啊,是啊,潘大人也知人心作祟,却偏偏说事中有鬼。大家都是读书之人,子不语怪力乱神,潘大人想说人心,用鬼怪比拟多有不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这些,阮籍转身竟是大笑而去,笑声中充满了惬意,也带有几分悲凉。
这个时候潘岳方醒悟自己被这老家伙摆了一道,这老家伙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