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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文官集团的领袖,大明内阁的首辅大臣,久居上位培养出的身气场自然比文清见过的任何人都强上数倍,甚至比现任的内阁首辅李春芳也强上数分……!登时一滴汗水沿着文清的脖子流入后背衣领中……
“哈哈哈……”片刻徐阶扶须一阵大笑,一张老脸登时聚成了一朵‘菊花’。
“好狡猾的后生,算老夫没走眼!”徐阶止住笑意卓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文清,沉声道:
“三个月前,水鸟寨将你掳去,不出半日便将你放回,然后兴化县丞崔孟言又屡次骚扰你文家……期间东山倭寇亦是参与其中……其后就是水鸟寨覆灭,崔孟言身死,东山倭寇群灭……再往后,荷花巷无头悬案,银库军饷失窃,徐渭沉冤得雪,李春芳那老货险些身死……”徐阶浅眯双眼,一脸赞叹的盯着文清,长舒一口气,浅笑道:“人人都言老莫是兴化县中的活阎王,其实不然,石驼,崔孟言,还有那些个倭寇,随便提出来一个便是能让兴化城抖三抖的人物,却是都栽在了小哥手中……啧啧,老夫平生自认能看透一切,不过在小哥这里却糊涂不少……”
“老大人误会了,以上诸人俱是枭雄,小子一介文弱,避其锋芒还来不及,怎还敢虎口拔须?”文清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翻起一阵惊涛,徐阶这老货竟然将自己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不用怀疑老夫,老夫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多上许多……”徐阶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二十多年前胡宗宪身陷锦衣卫诏狱,没过多久便被先帝秘密处死,旋即其手下便四散逃亡,徐阶,沈嘉则,石驼,徐渭等俱是其手下……”
“老大人洞若观火,只是此等秘要,为何要告诉学生?”文清故作一脸无辜道。
“若是与你无关,那他们也不会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往兴化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折腾了……”徐阶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取出一片细绢递给文清:
“上面的大食数字应该是出自小哥之手吧?”
“这玩意?”文清盯着手中徐阶递过来的细绢,眉头浅蹙,这玩意儿不是自己抄给端平三郎的所谓名单么?
见文清表情有异,徐阶得意一笑:“当年胡宗宪搜集了里通倭寇的朝中重臣名单,后来未及交给朝廷便流落出去,所以多年来朝廷一直在找寻此物……却没想到小哥竟是胡宗宪手下第一谋士文远泊之子,既然如此一切都有了最直观的理由……”
“老大人的意思是?”文清抬起清秀脸庞疑惑的盯着徐阶……
“小哥手中的应该只是一串密码,老夫想要的是小哥的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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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化东门,此刻几十个手持长枪的卫所官军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严查过往行人,车辆……
如此行径在兴化其他三门也同时上演着……
“老爷,点子有些扎手啊。”兴化城内距离东门不远处的一马车上,车窗上的帘子悄悄放下……
车厢内一个身着锦袍,容貌俊美的青年面若寒霜……在他一侧一个形貌猥琐的汉子砸了砸嘴,同时斜眼悄悄剜了眼静静躺在青年身后的貌美女子,悄悄咽了口口水……
这青年正是文清的老对头端平三郎,而猥琐男子更是文清的死敌兴化县丞崔孟言的胞弟失踪了许久的崔孟浩……身后女子么泽是李春芳的孙女李夕岚。
他们能抓到李夕岚纯属巧合^……那日倭寇犯城,李府遭难,李夕岚心忧府上众人安危便一人悄悄干回复中年,孰料却遇到了崔孟浩,结果被其擒获,关于李夕岚失踪一事,即使是他的弟弟李惟正也不甚清楚,对外李春芳为了李夕岚的安全只能派人暗中调查,所以才有了城门口的那一幕……
“既然他们查的这么紧咱们还是先撤吧?”眼见事不可为,崔孟浩起了退却的心思……
“撤?”沉默许久的端平三郎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道:“亏你还是小孟尝的胞弟,能力却是差其太远……李春芳如此这般精明的人物,在城中对于李夕岚的失踪一直是三箴其口,如今却突然增加人手着实可恶!”
“那咱们还能出去么?……真的要带上这小姐。”崔孟浩一脸焦急。
“走,现在咱们的车自早就在厂房那边瞪着怕玩。”端平三郎摇头一叹道:“他们是在打草惊蛇!城门附近一定有锦衣卫的哨探,一旦咱们有风吹草动,则是正中他们下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案首(5)
兴化东门,一辆枣红色马车夹杂在人流中缓缓向城门口靠近……
见马车驶来,几个盘查行人的卫所官军相互示意了下,向其合围过去。
“停车!赶紧停车!”一个官军头目大步上前一把将赶车的伙计给推了下来,旋即拉住马缰,逼停了马车……
“爷儿——”被推下马车的车夫拍了拍屁股,满脸堆笑的小跑的官军头目跟前,悄悄往其手中塞上几块碎银,嬉笑道:
“爷儿不要误会了,咱们是李员外家串亲戚的,车上坐的是李家几位公子哥儿……”
“嗯,李员外?”官军头目掂了掂手中碎银,悄悄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将银子塞入了怀中……
“咳咳,既然是李家公子,那就无事了,赶紧走吧……”
“那多谢军爷了!”赶车的小厮得到应许,麻溜的跳上马车,冲军官道了声谢,便驾着马车向城外赶去。
盯着远去的马车,那军官将怀中碎银掏出,扔给四周士卒,悄声道:“派个人跟着他们,李府马车?当老子眼瞎么?!”
“小的明白!”一个身形麻利的军汉应诺,转身准备离去……
“诸位稍安勿躁!”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旋即一步履矫健满头银发面白无须的青袍老者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胆敢耽搁官府办案?!”官军头目一脸冷意的盯着老者,心中却是莫名一窒。
“老夫不要你追自然有老夫的道理!”被官军呵斥,老者丝毫不为所动,一张阴冷老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走到官军头目跟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青布小包单手递了过去,冷然道:“此中之物便是老夫的道理……”
官军头目见气氛不对,便忍着暴殴面前老家伙的冲动接过青布小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喃喃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老杂毛能有什么……什么……”此刻官军头目目光直直的盯在了掌中之物上,一张粗犷长脸更是扭曲的不成样子,仿佛看到了要命的可怕之物!
“大人!没事吧?”边上士卒见形势不对,便纷纷靠上前来,有的甚至端起长枪指着面前的老头儿开始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是茅坑打灯笼找(屎)死不成?……!”
“王八蛋!”官军头目猛地醒悟过来,张口大骂道:“都他妈给我住口!”转身便是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军汉几个响亮的嘴巴子!
不理被揍得兀自发呆的手下,军官头目一脸笑意的盯着眼前的老头子,弓着身子双手将手中之物还了回去:“小子们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厂公见谅……”
“嗯……小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若是在京城你这一句错话可就是个剥皮填草的下场了!记住了咱们的厂公是冯大家,咱家只是一掌班而已……”老头儿说的是句句狠厉,可脸上尽是享受马屁的快意,东厂厂公?他脑袋笨不识字,这司礼监是进不了了,不过能在东厂混的风生水起也算是有本事的。
“先前那辆马车你不用查了……”青衣老头收回官军手中递回的青布小包,塞入怀中,盯着马车方向邪邪一笑道:“咱家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小的谨记爷爷教诲!”
望着老头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官军头目擦了把额头冷汗,一屁股蹲坐在身侧的石墩上,两眼发呆的喘着粗气……
“爷……那老东西什么来头?”几个小卒围了过来一脸好奇的追问道。在他们看来老头儿无非是那个官宦人家的管家什么的……至于老大为何会吓成这样,他们心中皆是嗤之以鼻……
“以后你们若是因为嘴巴大丢了性命,可别怪老子没提醒过你们!”军官头目一脸羞恼道:“刚才那祖宗是从京城天子脚下来的……”
“京城?——”
“天子脚下?!还面白无须?”
“我说怎么像个娘娘腔……哦,你踢我干嘛?”
“他给我看的就是东厂腰牌……”军官头目沉声一叹。不过心头旋即腾起一丝疑惑,他们要找的是李春芳的孙女,这和东厂有什么关联……莫非此事东厂也参与其中,而且干的是不光彩的角色?!想到这里,官军头目发觉自己铠甲里的内衬俱是被冷汗浸透……
小小的兴化难不成还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