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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点了点头,问熊明遇:“兵部意从何处调兵?”
熊明遇回道:“兵部的意思是以辽兵对辽兵。”
“说明白些。”崇祯声音大了些。
“臣的意思是既然孔贼所部是辽兵,那最好从关外调些辽兵进关来剿。这辽兵多与东虏交战,战力在九边之上,由他们来剿孔贼,最是合适不过,将来也可以辽兵征剿流贼。”
熊明遇刚说完,周延儒就摇头道:“祖大寿降金,如今哪里还有辽军?”
吴宗达也道:“孙承宗旬前上报,关门已近空虚,调辽兵一事,恐难得成。”
熊明遇争辨道:“若是锦州捷报属实,东虏今年便进犯不得,从锦宁及各堡调一些兵入关,未尝不可行。”
周延儒冷笑一声:“熊大人说得倒是轻巧,本阁问你,你要调辽兵,调多少?一千还是两千,又或是三千?是要调能打的战兵,还是调那些卫军亦或团练兵?若是调卫军和团练兵,这与关内的兵马有什么区别?若是调战兵,你先问问辽东镇,看他们还有多少战兵。”
“便是一千都是好的。”熊明遇不甘被周延儒抢白,忍不住呛了他一声,“兵不在多,只在精,有一千精兵平贼,好过上万乌合之众。如此简单道理,首辅难道不知道吗?”
“你!…”周延儒没想到熊明遇敢这么对他说话,气得脸色一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崇祯见状,拍案起身,冷着脸往前走了数步,尔后面色一沉,扬手不耐烦道:“调辽镇入关剿贼之事,待锦州捷报核实之后再议。朕已叫高起潜督五千京营前往山东,当应可平孔贼。众卿若是无别的事,今日朝会便到这里吧,朕累了。”
又吩咐道:“朕交待的事情户部和兵部要从速办理,不能延误,内阁有统筹之责,各地平贼之事,务必拿出个章程来给朕看。”
说完便负手转身往殿后而去。
周延儒和熊明遇彼此看了一眼,迅速扭过脸去,都是气哼哼的。温体仁在旁见了,暗自一笑。
………
打大殿出来后,崇祯便一路寒着脸往坤宁宫去,半路却看到王承恩拱手负在那里等着他。
“你手中拿的什么?”崇祯一眼便看到王承恩手中拿着份奏疏。
王承恩恭声道:“回皇上话,是奴婢刚从会极门领来的奏疏。”
“会极门的奏疏?”崇祯一惊;“出什么事了?”
王承恩忙道:“倒没出什么事,这奏疏是右佥都御史,巡抚永平、山海关的杨嗣昌所上。”
“杨嗣昌?”
这个人名让崇祯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王承恩提醒道:“其父就是杨鹤。”
一听是杨鹤的儿子,崇祯气不打一处,怒道:“杨鹤的儿子?哼,他上疏给朕做什么?为他父亲求情吗?”
王承恩朝手中的奏疏看了看,低声道:“万岁爷,这杨嗣昌倒不是为他父亲求情,而是请求皇上允许他代替父亲而死。”
“代父求死?!”
崇祯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足有数秒,伸手便要那份奏疏,“拿来朕看看。”
王承恩忙将奏疏递给了崇祯。
崇祯接过,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得的,“臣嗣昌待罪河南汝州分司二载,该抚按臣题请加衔久任,吏部覆奉钦依。臣兢兢职业,罔敢越思。去冬忽蒙恩命,调臣霸州兵备,臣念辇毂之下盗多事繁,廪廪忧不克称……。
臣父杨鹤,见任总督三边,两奉恩旨,策励戴罪。即今不知移镇何所,奏报未到,音问不通。臣系独子,望眼将穿,方寸尽乱,盖身在霸州,而心驰于彼久矣。皇上如不弃臣,乞赐削臣官职,俾以白衣,随任助父讨贼,倘果有寸长效力戡定,皇上用臣未晚。如其不效,臣请身先士卒,奋臂大呼,求死贼手,以代臣父赎罪万一,此臣死忠子死孝之至愿也。”
全文看下,却是杨嗣昌一心求死,只愿朝廷能赦免其父死罪。通篇读下,崇祯不禁感慨道:“这杨嗣昌倒是个大孝子,难得,难得啊,想不到朕的治下竟还有这等大孝子,代父求死,好,好,千古佳话啊!”
有些激动的在那踱了几步,突然转首吩咐王承恩道:“自古大孝者必为大忠者,承恩,记下,杨嗣昌大忠大孝,他日可为干臣用。”
第一百六十六章 建州卫都督 牧人
莽古尔泰逃归沈阳后,便知皇太极回来之后一定饶不了自己,为求自保,他图谋兵变夺取沈阳城,尔后自立为汗,凭着沈阳城与皇太极分庭抗礼。
可是皇太极出征之前命令豪格坐镇沈阳城,除了豪格自己麾下的一千多正黄旗的战兵,皇太极又拨了他五百亲兵摆牙喇,再加之各旗留守的兵力,城中豪格能调动的兵马有数千之众。
四天前,镶黄旗的甲喇额真德古特更是带了两千骑兵赶回来,一进城便驻在东门边,摆明了就是监视莽古尔泰的。
而莽古尔泰因为在义州被皇太极骗去了一半人马,加之在大凌河“御前犯刃”又被削去了几个牛录,所以身边仅有两个牛录和三百多亲兵摆牙喇,兵力只及豪格的三分之一,而且沈阳城中的大小臣工并不买他这大贝勒的帐,加之大军出征前皇太极已经设六部,国中大小事务现在都由六部负责。因此虽然六部尚书都随军出征了,可是各部却都有主事的官员,这些官员唯皇太极惟命是从,多半又是些汉官,更不可能支持莽古尔泰夺权。
无法凭借自身实力夺取沈阳城的莽古尔泰陷入进退失措的地步,只能闭门呆在府中,每日听下面人汇报豪格的动静。派往大凌河的快马也发了一批又一批,等到这些快马带回明军大败,汗王正挥师北返的消息后,莽古尔泰更是又惊又怕,度日如年。
一人独自想了一晚后,莽古尔泰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代善在信中叫他去向皇太极负荆请罪,可是当初却被他拒绝了,现在想来,却是真的失招。
唉,也怪自己鬼迷心窍,以为先皇太极一步回到沈阳,能够有所作为,哪里知道豪格人不大,鬼心眼却多,竟然早就提防着自己了。
阴差阳错之下,莽古尔泰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和皇太极和解了,唯一能做的办法便是困兽犹斗,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下了决心后,他叫人将从大凌河赶回来的胞弟德格类,妹妹莽古济、心腹图鲁什、白佳等人召进了府。
众人到齐后,莽古尔泰也不瞒他们,直接说道:“我的日子不长了,胖老四还有几日就要回来,他一回来,肯定会找我治罪。别的不提,便是阵前弃他不顾这条,我这脑袋便肯定保不住。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说完第一个看向自己的胞妹莽古济。
莽古济乃莽古尔泰母亲衮代所生,长得酷似其母,所不同的是,衮代是柳叶眉,莽古济却是吊眼梢。
莽古济虽是女人,但是胆子大,论凶狠,一点也不亚于兄弟们。众兄弟中,她也是最向着莽古尔泰,与莽古尔泰最亲。因此听了莽古尔泰的话后,她便知道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择的时候了,否则就迟了。恶向胆边来,竟对莽古尔泰道:
“五哥,胖老四也太霸道了,如今他在国人心目中威望越来越大,就算哥哥这次没有冒犯他,他也一定会寻个由头害哥哥的,照我看,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五哥开刀!所以五哥万万不能再这样束手下去,咱们必须得和他胖老四拼了!”
图鲁什和白旺听了莽古济的话,都是一凛,但旋即便恢复如初,如果说,皇太极能看在莽古济是他妹妹的份上不杀她,可是他们二人却一定会被杀,因为他们和莽古尔泰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没有任何选择了。
莽古尔泰沉声道:“妹妹说得对,皇太极肯定会杀我,可是眼下哥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老天爷会变风向,明军的重甲未能擒杀皇太极,他说什么也不会临阵脱逃,害得自己现在一点退路也没有。人到了绝路上,本能的便要放手一搏,成还是不成,他都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叫一点办法也没有?五哥,你也太孬了些。都这节骨眼了,没有办法也得有办法!不论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太窝囊了,该下手时就得下手,怕什么?豪格个毛头孩子,有什么值得顾虑的!汉人都说擒贼先擒王,只要咱们动作快点,赶在德古特回过神来前把豪格杀掉,届时五哥用大贝勒的身份登位,他德古特敢动手吗!”莽古济狠起来,便是莽古尔泰都佩服她,她这话已是说明了,抢在皇太极回来前杀掉豪格,控制沈阳城,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德格类在旁却已是气得直哆嗦,他之所以赶回沈阳城,便是要抢在皇太极归来前劝说莽古尔泰不要犯浑,没想到莽古济地出此下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