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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们到了一个颇有意思的地方,那便是仆从集市。说是仆从集市,其实就是异兽市场,换成了形或半型的妖兽。此处九成九仆从都是驯化过的妖,只有小部分是散仙或灵。
趁傅臣之去隔壁香料店采购时,探着脑袋,溜进那集市里。
正被眼前如山如海的妖晃的眼花缭乱,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的下巴上刮了刮。猛地后退一步,只见一个眼尾泛青、嘴唇淡紫的黑袍公子出现面前,笑靥冷冽:“姑娘,一个来逛么。”
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跟别一起来的!”
他却像根本没听见,朝步步逼近。就他的手又一次快碰到时,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打了下去,然后,一个红裘公子转过头来,朝微微笑道:“别这样吓坏家。这位妹子,还好吧?”
这笑容真是与黑衣公子大不相同,见犹怜,却又妩媚万千。
望着那张脸,真是立刻就醉了。那红裘公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冲眨眨眼睛,一张小脸简直比花还艳丽:“妹子,若是一个住,可会感到寂寞?把带走吧。绝对不会给添乱,让夜夜画楼云雨无凭,日日醉解兰州梦去……”
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捧着脸,痴痴地欣赏美脸,笑道:“好啊好啊好啊。”
红裘公子正欲牵手,却听见“砰”的一声,烟雾四起,他和那黑袍公子都烟消云散,出现地上的是一只红狐狸,和一只黑蝎子。
然后,的后颈领口被拎住,往后拖去。
傅臣之垂下脑袋,捏住的脸颊:“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了和狐狸精琵琶精调情,还好没什么钱,不然还真打算把这两只买回去排遣寂寞不成?”
悲痛地挥舞着双手:“痛!哥!哥哥!大哥!错了……”
“跟回去!今天闲逛到此为止!”
拖回去的路上,才发现,哥哥其实才是真正有几分姿色的。短短半条街,来搭讪他的妖精,竟高达十七只,其中十三只是母的,四只是公的,有十只都说愿意贱价卖给他,为他做牛做马。
当然,如所料,傅臣之一个都没搭理。不管她们如何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他都不曾动摇,始终目不斜视,就跟一断袖似的。
当然,尽管态度是正言厉色了些,哥哥还是非常疼爱。回去以后,的哀求下,他又一次为背了黑锅,帮抄写胤泽让抄的《禅药要术》。
几天后,任务完成,胤泽也刚好从下界回来,拿着厚厚的成果去寻他。打听到他正卧房休息,心想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以把东西放门口就金蝉脱壳,这样他根本没心思检查,也便不大可能发现有代抄写。
抵达胤泽房门前,推开一点门缝,想看看他是否已经睡下,不想里面轻烟冉冉,瑞脑香散,鲛泪水凝成的珍珠台上,萤灯晃晃,胤泽正侧卧于躺椅,低头轻啜土地灵那买来的美酒。
而他的身侧,有一名红衣女子正坐他身侧,红色裘裙满满覆地上,额心的花黄下,一双媚气的狐狸眼不断朝他暗送秋波。
之前被那红狐狸精诱惑过一次,那迷的眼波一直令难忘,因此,不过片刻功夫,便反应过来这是一头母狐狸。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手指却欲拒还迎地自己衣领上勾勾扯扯,偶露香肩锁骨,又快速覆回去。
这一情景之艳丽,恐怕寻常男子看了七魂都会去了六魂,早已飞扑过去,但胤泽只是勾着嘴笑了笑,温柔又狡黠,仿佛看透了她这一小把戏。然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对这母狐狸说的:“看够了么。”
收紧双肩,结巴道:“师、师尊,、罚抄完了。”
“拿进来。”
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胤泽把那狐女赶到一边,接过递上的一叠纸,快速翻看了几页,又丢回手中:“回去重新抄。”
道:“为何啊?”
胤泽道:“并非自己写的。未加量,只让重新抄,还问为何?”
屋内烟雾缭绕,胤泽的脸眉目如画,清远美丽,与那狐女花枝招展的妖娆样儿,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师尊之前浮屠星海说对狐女“普通了解”,指的便是这种了解么?此刻,听见那狐女捂着嘴,轻轻地笑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她那拼命掩嘴的样子,竟莫名令有些恼怒:“让别抄又怎么了?那是哥哥,他抄抄,不一样么。”
说完后,连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一直是大家眼中的乖丫头,还极少这样拉长了脸顶撞,即便是以前当小王姬时,也未曾如此。
师尊长时间的沉默,让清楚明白,这下自个儿真是怕死的遇见了送葬的,触了大霉头。
谁知,他竟丝毫不动怒,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洛薇,是要与对着干么。”
心中很是害怕,却还是理直气壮道:“徒儿不是和师尊对着干,徒儿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抄那么多字?”
胤泽道:“那当时为何不反驳?东窗事发,方来狡辩,不觉得迟了么。”
狐狸精果然不辜负狐狸精的名头,从来不学正房夫当和事老,只是两袖清风地站一旁,不时被们的对话逗笑一下。
而师尊,他方才对这狐狸精笑得如此温柔,现对着却冷得像块冰,这让心里更有一股火气。
道:“哪敢跟您反驳啊?您这么凶,反驳您不是自找死路么?”
胤泽终于有些恼了:“洛薇,念年幼叛逆,今日便不和计较。若是换了别,早就被逐出师门了。给去禅房跪着,未经允许,不许任何探望,不许出来!”
颤抖着握紧双拳,狠狠把那叠纸往地上一扔,摔门而出。
禅房被罚跪没多久,傅臣之便赶到门外安慰:“薇薇,今天是怎么了?被师尊发现代罚,原应受到重罚,居然还顶撞他,这真不像。”
“这种师尊,不要也罢。根本不知道他和一个狐妖房间里做什么,想想都要吐了!”说罢,吐着舌头,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那是狐仙,不是狐妖。二者是有区别的。”
“本质都是狐狸精,一样!他有这么多闲功夫去外面捡狐狸精,也没功夫搭理们,根本就不关心们!”
傅臣之沉默片刻道:“薇薇,师尊也是男,此乃他个私事,们不便评价。”
一下说不出话。哥哥说的有理,这是师尊的私事,一个做徒儿的,有什么立场去评价他。傅臣之又外面开导了一阵,才终于离开。可是,胸口还是闷闷的,尽管知道自己有错,想起师尊那冷若冰霜的脸,还是会很生气。
此后,被胤泽罚跪到第二天早上,总算有仆进来,说胤泽神尊允许出去,让出去用膳。
尽管已经饿得眼冒金星,胸口里那股子气还是未能发泄出来,死活不肯出去。又过了一个白昼,已经饿得浑身无力,像尸体般趴地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当又一个仆被赶出去以后,一个清冽如酒的声音外响起:“她还不肯出来?”
“是的,神尊。”
倏然睁开眼,想要爬起来,但实动不了。
一双暗花青边白靴出现视线中。冷冰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闹够了么。”
“没有。”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继续待着。”袍缘轻摆,那双靴子转了过去。
他即将出门之时,忍不住道:“师尊待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关心。”
他停滞片刻,道:“要怎样待好?”
“那狐女是您看了书,跑到外面去捡来的吧?”哼了一声,“也是被师尊捡回来的,为何就老是要被您凶?”
他轻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吃那狐女的醋。”
急道:“才、才没有!徒儿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
“那狐女不是的徒弟,不过是吟风弄月,逢场作戏的伴儿,不过多久便会消失。”他重新走回来,面前站定,“别闹了,起来。”
自觉耳朵立了起来,抬起脑袋看着胤泽:“您的意思是,徒儿会是一直陪着您的,对吗?”
胤泽道:“这要看。是无所谓。”
“那真不闹别扭了!”精神抖擞地从地上爬起,“徒儿这便去罚抄《禅药要术》一百遍!”
谁知刚站起来,眼前一花,师尊也变成了摇摇晃晃的重影。然后两眼一翻,身体往后倒去……
再次睁开眼,已不禅房中。
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回廊中,身体蜷缩另一个宽阔的怀抱。
抬起沉重的脑袋,发现横抱着自己的竟是师尊,跟们旁边的是师叔。
原本还有些晕,瞬间便被吓清醒了。见睁眼,师叔道:“洛薇,少给师尊添乱,神界目前事务繁多,师尊连续数日仙二界奔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