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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生活费吧。”
卡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激烈。”
“好在,最后他还是承认了我们。”
永田也笑了。
“要说起来,还是说服妻子嫁给我更花工夫,从进师门之后花了整整两年。”
“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你拜师的动机很可疑。”
“不是可疑,原本就是动机不纯。其实我妻子也是制陶的,师傅则是开了陶艺教师当讲师的。偶然的机会,我去听师傅的讲座,结果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当天就入了门。”
越来越有趣了。
“你还真积极。”
“怎么说呢。我用了一年时间才争取到了第一次的约会,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或许女儿才是我师傅的秘密武器。”
永田笑着摸了摸照片。
“而且,那次约会虽然是去打弹珠,两个人为了如何取胜而争论个不停。说实在的,那次约会我自己都有些莫名。”
“很开心吧。”
“我觉得只是去凑了个热闹……开心——嗯,也可以这样说吧。”
永田说着将手从照片上移开,目光转向过了挡风玻璃。他将双手箍在后脑勺,用有些呆滞的语气说道。
“开心,那时真的很开心。后来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只是最后,女儿没能长大成真正的美女。”
卡莲略微一惊,扭头看向身边的永田。
对啊。
照片上的永田比现在年轻。而且听说,现在他独自一人在东京租界外部的山庄生活。
如此一来,这张照片——
“……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卡莲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歉,但永田却微笑起来。
“是我先提起的。而且,这也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前——是那场战争啊。
“最近我总会回忆那些开心的事情,比如那时妻子真的很漂亮,女儿也非常可爱。它们现在说不定在那个世界笑我,美化过头了。”
参加抵抗组织的人都是坚强的人。
特别是这种时候,卡莲想。无论是眼前的永田还是扇,不,还有井上和杉山他们都一样,虽然背负着不同的痛苦,但平时从不表现出来。就算再艰辛再难过也会面露笑容,对所有人露出笑容。这次的行动也是。一旦失败或许自已就会没命,就会像上次那样失去同伴,尽管如此。他们却根本不害怕,甚至能和平时一样说说笑笑。
“大家,都很从容啊——”
但当卡莲将这话说出口时,永田却忽然板起了脸。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
“啊——”
“正因为并不从容,所以才会这样吧。因为害怕不列颠,害怕死亡——所以,大家才会笑。如果将心中的恐惧表露出来,人就会束手束脚,什么都办不成。”
“是,这样啊。”
“特别是扇。如果那家伙总是阴沉着脸的话。你认为情况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我们组织早就解散了。就在直人离开的时候。”
听到这个令人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名字时,卡莲微微低下头。
轻轻扫了一眼她的侧脸.永田暗自叹了口气,接着,他用慎重的语气说道。
“怎么说呢,我和你一样,带着一点不列颠的…”
“我不是不列颠人。”
“我知道,我只是在说我的想法。你想成为什么人,选择权在你手上。”
对于卡莲有些激烈的反應,永田也只得苦笑。
“只是,我没法像你那样干脆。自己是纯粹的日本人,和不列颠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话我说不出。不是血缘之类的原因,问题在于记忆。虽然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但我的外婆——虽说是不列颠人,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这种事,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你是说,你很迷惘?”
“怎么说呢,或许应该解释为,就算心里有迷惘,却也无暇去估计这些迷惘吧。因为我遇到了能让自己撇开这些迷惘的契机。”
永田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目光移到了照片上,注视着再也见不了面的家人的影像。
“你也有过这种契机吧。”
说完这句话,永田又戴上了耳机闭上了双眼。看来他想把说的话都说完了,所以,卡莲并不打算继续二人的交谈。
契机——契机吗?
卡莲茫然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无边的夜色。
现在想想,卡莲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理由的话倒是有,那就是自己为什么加入反不列颠组织的原因。不过,理由和契机只有部分重合,并非完全一致。要说理由的话,只是处于一种个人的感情。比如说,不列颠夺走了自己的哥哥。这毫无疑问是卡莲参战的理由之一。她无法原谅不列颠。但如果要问这理由是否就等同于契机,又似乎并非如此。回想起来,在哥哥直人逝世只前,她就早有参加抵抗组织的意愿了。
那么,是由于七年前看到的那副惨状?
可卡莲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时她确实对夺走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的不列颠抱有仇恨,她觉得自己无法选择成为不列颠人。可那并不像永田说的那样是一个契机——让卡莲在瞬间选择了与不列颠战斗的契机,那时她似乎并没有这个念头。那时她所想的,只是因为自己是日本人,意识到的只有这一点。而以日本人身份活下去,和与不列颠战斗之间又不能划等号。之所以会希望两者等同,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些反不列颠的抵抗派有这样的愿望,卡莲也清楚,不可能所有的日本人都这样认为,她不能否定那些人。
那么,最初的契机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
忽然——卡莲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行动时刻很快便来到了。
“啊,真是抱歉,帮了大忙了。”
男人戴着一副度数很浅的的眼镜,看到跑向自己的永田和卡莲,如释重负地如此说道。
在拖车车灯的照耀下,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没有习惯
这类突发事件吧。也就是说,他并非那种训练有素的人,应该只是普通的设施职员。
年龄大约四十五岁上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变装成同样是普通职员的永田问道,只见男人回过头,他的身后有一辆翻倒在地面的车辆,还冒着几缕黑烟。那不是拖车,而是一辆大型吉
普。也就是说,这是与他们同行的护送车辆。
“路上有人设了陷阱.先头的车辆就成了这样,而且还有一群蒙面男人前来袭击。”
“难道是——恐怖分子?”
“谁知道。不过我觉得对方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并没有埋地雷爆破车辆,而且在护送人员迎战后就迅速进离了。不过我对这方面并不太懂,也不好妄加评论。”
“说不定只是普通强盗而已。最近租界外不怎么太平啊——货物没事吧?”
“嗯,没问题,只是就像之前联系时报告的一样.拖车的引擎和轮胎完蛋了……真没办法,在这种关键时刻。”
“明白了,所以我们才会被派来啊。不过因为睡眠不足。大家情绪不怎么好。”
永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男人闻言也不由笑了笑。
“啊,真的很对不住,是在二级待命吧?哪个部署……哦。”
这时,男人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能先把身份证明让我看一下吗,这毕竟是规矩。”
“明白了,给。”
永田从接近于白色的浅色外套内袋中取出了一张卡片交给对方。当然,这不可能是真的,而是伪造的。永田身边压低了帽檐的卡莲同样掏出了自己的卡片。
男人推了推眼镜,目光从两张卡片上扫过。原本这就不是为了调查而进行的检查,不过是看看卡片上的照片和本人是否一样而已,男人甚至没有用机械验证密码。在内心紧张得不得了的永田和卡莲看来,这人实在太过大意了。看来通信班的吉田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骗过了这个男人。不过这人的角度来看,他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联系的是同伴,所以根本没有产生怀疑。
仅仅确认了照片之后,男人边将卡片还给了二人。
“嗯,没问题,那么现在就开始作业吧。”
“要使用拖车的起重臂吗?”
“不,那东西本身就相当危险,还是你调转拖车方向,用千斤顶和自动推车移动货物更为妥当。虽然有些麻烦,但这样安全。”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