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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管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说吧!”小老头豪气干云道。当年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千年前某个前辈的墓地,历经千辛万苦才盗出一张雨蝶药剂,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过?
“我只是想跟你打听点事而已,别紧张,一点都不难的。”苏悉示意小老头在她身旁的木椅上,然后笑道,“我问你答,只要你答出一个,我就给你一张方子,如何?”
“你问吧,小老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听是回答问题,小老头顿时心中就有底了。在整个北夷国,他享受最崇高的身份,就连女王陛下见了他都要躬身行礼,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没错,他就是北夷国的护国法师聂重,而苏悉早在一开始就猜对了他的身份。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可曾听过一个名叫苏元然的人?”苏悉不动声色地望着聂重,试图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苏元然,对于苏悉来说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亲人,因为他是苏悉的亲生父亲,但是苏悉的脑海里却没有半分关于他的记忆,关于苏元然的存在,她是从原来的“苏悉”脑海里搜索到。很奇怪的是,原来苏悉的记忆是从十岁生活在苏府里开始的,而在十岁之前,那个苏悉脑海里也没有半分记忆,就好像脑袋被人清空了一样,完全空白。
苏悉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扑所迷离,隐藏了各种秘密,而现在她需要将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因为她绝对不相信自己是卫风华的事实。
当初她打听到,苏元然一直生活在北夷国,这也是她和卫凌风决裂后一心要往北夷国的原因,她希望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抽丝剥茧,将某些人试图隐藏的秘密揭开。
听到苏元然的名字,小老头眼神一顿,犀利的眼眸扫向苏悉:“你问他做什么?”
“是我在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我。”苏悉提醒他这个让人无奈的事实,“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只不过凤凰药剂没有了。”之所以刻意提醒凤凰药剂,是因为苏悉在房间里捕捉到了小老头研究凤凰药剂的痕迹,不过很可惜,按照他的研究思路,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研究的出来的。
“可不可以换题?”聂老头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悉,企图让她心软放过自己。
“可以换题,不过药剂也是要跟着换的,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失传近千年的凤凰药剂是如何模样。”苏悉笑得一脸和善,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笑了笑,她又道,“其实说了又何妨?我不过是他家亲戚,听说他这么多年不曾回东云国,而大家又都传言他死在北夷国,所以一时心奇才问了。”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父亲,苏悉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说起话来语气表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饶是一瞬不瞬盯着苏悉观察的小老头也看不出半分。
小老头实在是垂涎凤凰药剂,因为这支药剂对他非常非常重要,他将自己关在这临近边境的地方三年,就是为了研究出凤凰药剂,但是三年的时间他却连门都莫不进去,更别提研究出成果了。
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他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研究凤凰药剂是为了治好那人的寒症,而那个人却偏偏是在杀苏元然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如今这丫头又是拿凤凰药剂这唯一能治好寒症的药剂要自己说出苏元然的下落,这中间还真剪不断理还乱。
小老头心中千般思绪,却没有表露半分,他左思右想,最后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然后便对苏悉道,“苏元然已经死了,你想找他只怕只能往阴曹地府去寻了。”
“真的死了?”苏悉眉宇微皱,眼中并不露哀伤情绪,
聂老头见此终于放了心,斩钉截铁道,“当年在宣城,他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可以证明他是真的死的。不过如若你想知道他为何而死,我只能说,是他自己一心求死,怨不得别人。”
“为何他要一心求死?究竟是谁在逼他?”如若没有必死的理由,他又为何要选择轻生?他究竟在保护谁?没由来的,苏悉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同时也有一抹淡淡的心疼,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骨肉亲情的缘故吧。
聂老头见她额上青筋跳动,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你到底是谁?与苏元然有何关系?”
苏悉将泄露的气息缓缓收敛,脸上笑得漫不经心,“能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过了,只是远房亲戚而已,关心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苏悉知道如若自己再问下去便会泄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早已有了戒心的聂重也不会再告诉自己,反而还会让他引起警惕吗,便随意道,“那我再问你,北夷国武功最高的人是谁?”
略带狐疑地看了苏悉一眼,聂老头便放下了提至一半的戒心,得意洋洋道,“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跟我不相上下。”苏悉一口定论。
而这句话,却实实在在打击了聂老头,憋的他快要呕血了。想想这近百年来,他可算是北夷国首屈一指的高手了,以超然的身份享受着国人的各种膜拜和尊荣。但是,眼前的小丫头才几岁?她就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水,他还有什么好骄傲的?要知道现在是平手,但是再过一年两年三年……之后,她走的是上坡路,而他则要开始走下坡路,谁胜谁负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再说,以这样的年纪进阶到这样的高度,那是怎样变态的天赋啊?这还有天理吗?
问了几个与苏元然相关却又不涉及到他的问题后,苏悉已经将想知道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而一心沉浸在药剂上聂重却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只兴奋地捧着几张方子,高兴的几天几夜没有睡觉。
示范了制作药剂的过程和小老头知道后,苏悉很小气地将她制作出来的药剂带走,只留下一句话,“方法都教你了,想要出成果就自己努力吧。”然后她带着安亚扬长而去。
苏悉知道聂老头极需要凤凰药剂,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自己制做的过程中眼巴巴成那样,不过苏悉是极记仇的,当她得知苏元然死的时候聂老头正在现场,心中已经将他记恨上了,如此还要留凤凰药剂给他才叫怪了。
刚才和聂老头说话的时候,她留心听的时候有听到宣城两个字,这是苏元然最后离开的地方,也是苏悉下一站的目标。苏元然虽然死了,但是未必会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就算是一丝的可能,她也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宣城处于北夷国的西北部,以正常人的速度来说,需要一个月的脚程,坐马车的话需要半个月,而苏悉和安亚为了赶路,在一日之间便到了宣城。
比起朱城来说,宣城并不如何热闹,因为这里深处内陆,地广人稀,都是行人也以少数民族为主,不过幸好大家说的都是通用语,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因为没有确切的线索,苏悉和安亚两个人只能无聊地在城里转悠,希望碰点运气。也不知道是苏悉人品太好还是太差,她在街上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样东西,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苏悉以为自己眼花,转过身拉着安亚朝那个方向行去,最后驻足在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年轻人面前。
“你这些药材卖不卖?”苏悉指着那一板车的草药,只差流口水了。星云草,葛艾花,幻雨凝露,七色花……这些可都是制作大师级药剂的宝贝药材,想要收集齐全可是极难的,但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却收集全了。
这个摊位上除了苏悉这个识货的,几乎无人问津。也的确,除了药剂师,又有谁会认出这些大师级的药材?就算认出了他们也没这个本事去制作药剂,所以这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在此地站了三天,却一直都没人问价,还有人嘲笑他是傻子。
看到苏悉询问,那人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自然是卖的。”
“这些药材我全买了,你出个价吧。”若真要论起来,这里的每一样药草拿出去那可都是无价之宝,基本上是有价无市,就算想买都买不到。这一车的药材足以制作出上百种药剂,而这些药剂要是换成金银的话,足以堆成一座金山。
“这个……”年轻后黝黑的面容有些不好意思,他扫扫脑袋,憨厚地笑了笑,“俺爷爷说城里人都不靠谱,所以这个不卖钱,只换粮食和棉花。”
也难怪他站了三日都无人问津,更会招来嘲笑了。
“嘎?”苏悉惊了惊,随即笑道,“那你要多少的粮食和棉花?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