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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个身着黄裙的美丽女子。
坐在园畔石椅上的无邪,仰着小脸,看他不带表情地走至她的面前,而后站定,两眼,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过许久,她的两颊硬是被他看出两朵粉嫩的红霞。
这人……怎这样看人?她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在见着她不断游移的眸子,和她脸上的红嫩时,在孔雀脑海里那一张绷至界限的弦,清脆一响,断了。
他伸出一掌,在她不明所以时掩上她的双眼。
「不许想起陛下。」他沙哑地说着,并弯身吻住那双他早就想一亲芳泽的唇瓣。
他从不过问她与陛下之间,就像她从不曾问及他对夜色的感情,他原以为他能够尊重她的,就像她尊重他般,可是有些感情,在他难以掌握之间变了质,令他再无法全盘控制一切。
徐徐与她唇舌交缠,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惊慌,但他并没有停下,反而伸手将她搂至身上。
昨夜在见着丽泽之后,他原以为,这一切都可以如常的。
就像北斗与南斗,不也是三不五时偷吃她的小豆腐、乘机占占她的便宜?可是他从丽泽的那双眼中看见的下是戏谵,而是赤裸裸的占有,那是一种纯粹男人的眼神,他很清楚的,因那种眼神他也有过。
缠绵的唇放过她软嫩的唇,滑至她带着指印的颈间,像是要抹去丽泽的痕迹般,他一一吻过,而后他微微拉开她的衣领一隅,张口,咬下去。
白晳的肩头立即印下他的齿印。
孔雀满意地看着他的印记。
「你……你怎咬人?」她受痛地缩着肩,还想说下一句话,就又被他的嘴堵住,这一回,他吻得很暴戾,不再似先前那么温柔.平放在他胸前的两手,在她快换不过气来时,终于找到了力量用力将他推开,她脸红又狼狈地拉紧衣领,瞪着眼前辣手摧花的男人。
「什么叫不许我想起浩瀚……」她气喘吁吁,「你要欺人可以……但何苦欺己?」
「妳就没有吗?」他平淡地问。
「我没有。」反正她说的他不会信就是了。
浩瀚之于她的感觉,就是表兄妹,无论浩瀚待她再怎么好,也只是兄妹之情,关于这一点,她与浩瀚都很清楚,因此他们从不想为难对方什么,也尽力让对方安于夫妻这个身分,并不去伤害对方。
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着像他们这种为对方着想到容许对方做出任何事的夫妻了。
虽然说,浩瀚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他俩分隔两地是事实,他俩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亦是事实,而她是帝国的皇后,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看着她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孔雀忍不住问。
「妳从不想为陛下生个一儿半女?」
谁会想叫自己的妹子为他生儿育女?只怕把这事说给浩瀚听,浩瀚不是以为她疯了,就是躲她躲到天涯海角去。
她莞尔地笑笑,「只怕就算我愿委屈,他也不情愿。」
但她的话听在孔雀的耳里,却让他误以为浩瀚宁可继续冷落她,也不愿碰她。
「事实上,浩瀚告诉我,若是我想,他可为我在地底盖座后宫。」她一手托着腮,眼底像是在回想什么。
他猛然暴喝出声,「妳说什么?」
她两手掩着耳,以为他没听消楚。
「浩瀚说过,他愿为我找来几百个男人当我的男宠。」
「不准!」他用力扯过她的臂膀。
「浩瀚都准了,你凭什么不准?」她苦着一张脸,只怕臂上又要留下他的痕迹了。
「陛下究竟是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出手太重的孔雀,气急败坏地松开她,来回地在她的面前踱步。
「他希望我快乐。」她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他烦恼的模样,「因此只要他能给的,他都会尽全力的给。」
他狠狠瞪她,「不问世俗礼教的给?陛下有没有为妳的名声着想过?」
「他娶我,纯粹是为了帝国,我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皇后,这世上,除了该知道的人外,还有谁知道无邪这人的存在?」当个隐形人的好处就是,她爱怎么做坏事也不会有人知道,因此她要做什么,浩瀚本来就不曾反对。
无辜的表情再次映入他的眼中,孔雀将袖一拂,转身就走,才不过一会工夫,就见不着他的人影。
气得一路走出园子的孔雀,在沿途又见宫垣探出头想瞧瞧园子那边发生什么事时,他拾起地上一颗碎石,再赠宫垣一回,不久,宅里传来一声巨响,宫垣躺得好四平八稳。
没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就可以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了吗?那女人总有法子把他惹得火气十足!忿忿的脚步,走着走着又掉过头走回去。
当孔雀又出现在无邪的面前时,有过上一次经验的她,这回紧张地屏住了气息,且不断看着四下哪有较好的逃跑路线。
孔雀站在她面前,一手抬起她的脸庞用力朝她大吼:「去妳的鬼后宫!我不准,妳听见了没有?」
无邪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她下意识地抚着胸口,却被他拉开她的手,改由他的代替,她用力瞪大眼看着他在拍抚她胸口的举动。
他在吃她豆腐?他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还很理直气壮的吃起她豆腐?
忍俊不住的笑意,丝丝自她的嘴边逸出。
「不准笑。」他愈看愈是恼火,「不准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无邪索性把脸埋进掌心里,笑到更加无法自抑。
总算有些冷静的孔雀,瞪着她老半天,这才恢复了些理智。
「妳……耍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诋他,还是跟他说真的。
她笑得更厉害了。
气结的孔雀,实在是很想当场一掌劈了她再说。
不过他想,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相信只要她肯开口,浩瀚就可能会什么都给她,即使是星是月、是人是物,他太过了解她有多么能让男人主动为她奉献了,他也太过了解浩瀚那异于常人的广阔心胸。
可恶,明明就知道是这样,偏他就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他一把拉起笑弯腰的她,准确地印上她的唇,花园里的笑音戛然而止。
她瞬也不瞬地看着同样没有闭上眼的他。
在她的唇上吸吮了一阵后,他低喃,「不要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就像是他在诱拐良家妇女一样。
无邪轻轻推开他,但他不肯松手,只肯退开一点距离。
「那我该怎么看?把你当成浩瀚的看?」她问得很刻意。
孔雀的火气转瞬间又因她一句话而上来了,这时她却捧起他的面颊,柔柔的吻住他,诚心诚意地,就像是在奉献什么般,这令他不禁怔住。
一下子,她退开了来,而他也没拦她,只是看着她一手抚着被吻过的唇,一脸很烦恼的模样。
「喂……」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他,轻叹口气,然后摇摇头转身就走。
才走不过两步,孔雀已一把拉回他,他握住她的掌心,紧紧锁住她,她先是看了他纠缠不肯放的手,再看向他似有迷惑的眼,然后,她没有动,他也没有。
过了很久,当天边的云朵遮去了午间的骄阳时,她感觉他正缓缓把她拉近,他的影子像云朵般朝她俯盖下来,遮蔽了她顶上的天空。
这是孔雀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陌生的表情。
有些意外,还有更多的无措。
秋凉了,山谷间的秋雨洗净大地,带来此季最后一次的雨泽。
秋日的余热仍在屋里徘徊不走,在这晚,分居在两座宅邸的三人,皆有志一同坐在窗畔,看向细雨落个不停的天际。
孔雀的烦闷,是来自另一间宅子里的女人。
宫垣的郁闷,是来自这一整日都没有人要说话的诡异气氛。
无邪的纳闷,则是来自某个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在她肩上留下印记的男人。
简言之,两间宅邸,三个人,都闷到极点了。
头一个撑不住的宫垣,再也不想和这种诡异的气氛僵持下去,径自去厨房里抱了壶老酒后,就回房里边喝酒边继续闷了。
孔雀仍旧是站在窗边,动不动地看着邻宅的烛火,在黑暗里闪闪烁乐,这让他想起她在墓里常提着的牡丹灯,他常常觉得,她像灯,迷蒙夜雾中,一盏独自为异乡人或是伤心人照亮路途的灯。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那些随水远去的潮湿记忆,从无复返过,而他,一身斑驳历历,还守站在原地苦候着沧桑,可他知道,自遇见了她后,一定有什么也跟着他留了下来。
好像就是自他为她抄经磨墨起,他那颗曾受伤的心,就慢慢地被墨与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