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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冰寒,令人的血液都要冻住。六道光符,忽然自高空冲落,陆续打入到这些巨禽的身躯之内。
使六头青雷鹰,莫不气焰暴涨。浑身赤白之火狂燃,鸟喙铁爪,乃至那浑身铁羽,都是满布着凌厉罡劲。
宗守借助龙丹道种,虚空中连续几个闪烁,不断的挪移方位。
微微皱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六只雷鹰给他的压力,骤然暴增。
不但是御风御雷之能激增,其遁速也凭空激增了两倍以上!
更能借助焚空之炎,破坏此界的规法。
这六头雷鹰合力,连续几次交手,就险些将他击伤。
此时他在这风暴圈内,已呆了足足十五息。体内的燃髓血灵咒力,也渐渐攀升到了极致。
双目旁,已然是一丝丝鲜血自眼角溢下。
“可恼!”
宗守心中是烦躁无比,这极致之痛,这恼人的六只青雷鹰。都令他的心情,是躁动难安。
恨不得把这天斩碎,恨不得把这地夷平,这才能舒心,能得清净!
心中却隐隐知晓,这种暴躁的心绪,最要不得。
连续几个深呼吸,宗守强迫自己无思无想。
手中的‘无名’,循着一个诡异的剑路,横贯虚空。
把剑与那些雷鹰爪牙交锋,使雷烈千华,与这六只青雷影的青雷与焚空之火碰撞。
须臾间,就是千百余击。风火汇聚,漫补风暴圈内。
六只雷鹰,声势愈盛。宗守的心神,却又渐渐沉静了下来。
一连串的激战,使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专注。
终是忘却了那体内的痛,甚至那六只不断呼啸扑击过来青雷鹰,也没去理会。
心念中只有剑,也极于剑!
傲立在那冥狱之旁,宗守也不再瞬空挪移。
只是手中剑意挥洒,抗击着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雷火之力。
元一之阴!
十丈之内,是我不破剑域!
整个三千里空域,都是风暴不绝。却惟独宗守身周,这十丈之地,渐渐平静。
无风肆掠,无电雷闪耀,与寻常之地无什么两样。
那诸剑合一,也不再限于九九龙影剑。
因果之法,生死之法,命运之法,种种大道。七十九枚星辰道种,三十七口御道龙牙剑,都可融入其中。
初时生涩,可之后是越来越熟练。信手沾来,写意无比,彻底融入这元一阴剑。
渐渐的,宗守每一剑击出,那六只雷鹰,都是惊叫着闪避。每一剑斩下,都有无数的鹰羽飘落。
在这风暴眼内,也不知多久。彼此间,也不知经历多少次交锋。
那十丈不破剑域,却在疯狂的扩张。
——百丈!千丈!直至九千七百三十九丈之时,宗守的眼,忽然睁开。血眸之中,无数的符文在眼中闪动跳跃。
静静望着远处,那拼劲全力,也都无法突破剑域。气焰渐消,狼狈无比的六只雷鹰。
这时却只觉是可惜,若这些青雷鹰,能再多撑一些时候。
他的剑术,必定能再有突破!
当不破剑域,真正覆盖万丈。甚至有十成的可能,使他一举踏入剑意魂境的中段!
只可惜,观其境况,气机明显已是虚弱了下来。
那光符的效果,已经在消退。浑身燃烧的焚空之言,则是逐渐暗淡,明显是后力虚弱。
“是激发潜能元力?那位圣尊,好生吝啬——”
当潜能耗尽,生命真元也渐渐不足,自然是再无以为继。
哪怕仍旧还有光符落下,也不足以继续支撑这六只雷鹰,与他再战。
“不过自己,还真不知是否该感谢自己这焚空之血——”
若非是焚空血脉,若非是在九绝死狱,他即便有抗衡神境之力,也难对抗这六只雷鸾。
哪怕剑术绝高,也无法支撑。
心念散开,宗守这才发觉,那冥狱渊门,也不知在何时,已恢复如常。
那封锁这‘门’的异力,也不见了踪影。
只唯独那意念压迫,依然如故。
“既如此,也该结束了!”
心念不纯,不能再极于剑。宗守就觉那样忍受的剧痛,自目中袭来。
蓦然爆发,让他忍不住,要痛呼出声。
而后自失一笑,宗守一拂袖,就六道刀光疾影穿梭滑出。
在虚空穿梭跳跃,六口六神飞刀,只一瞬就洞穿了远处那虚弱无比,正惊恐逃遁的六只巨禽的头颅之内!
当血光炸起之时,宗守身影,也彻底消失在冥狱门内。
第916章 再无后患
此刻在九绝死狱之外,星火微尘阵中。
陆绝焰负手而立,面色颇是怪异。有些许恼怒,也有些许惊讶,也有几许戏谑玩味。
不过更多的,却还是意外。
陆天青恭立在旁,默默不言。
这位绝焰圣尊,尽在他眼中。然则似这样的人物,喜怒早不形于色。
若要以此,来测度其所思所想,只会是大错特错。
沉寂了许久,陆绝焰却忽然失声笑了起来。
“天青,对此子你感官如何?”
陆天青凝思片刻,斟酌了一番言辞,才斟酌着道。
“傲骨铮铮,有不屈之志。此子性情,必定百折不饶。寻常手段,难以摇动其念——”
“不屈么?这句评价,倒也算中肯!”
陆绝焰微微颔首,目中却异芒微闪。
知晓身旁这后辈,是话中有话。
心念坚毅,换而言之。他们焚空陆家,只怕难以除去其心中恨意。
即便强行收拢,也无法消弭那隔阂裂痕。
必须考虑,其中风险。
不置可否,陆绝焰只当听不出这话中所蕴之意,微微笑道。“可老夫问的,却不是此人的心性,而是那小子的本事。如此强压之下,都不曾崩溃,反而借此打磨自己的剑道武意,使剑术更进一层。此子真可谓——”
他年貌虽只二旬,可自称老夫,丝毫都无不谐之处。
似乎是寻不出什么词来评价,陆绝焰凝思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是绝世剑客!老夫在他身上,居然已看到了大道之机。假以时日,至境只怕是轻而易举。这样的后辈,可不是什么废物!我记得次子出生少,就有专人回报。他是双脉之身,残魂之体?”
陆天青目光闪闪,而后也一礼道:“正是!以天青看来,陆家同辈之中,能及得上他的,当是绝无仅有!”
这宗守,非但不是废物,更是天资绝代。
在他印象之中,这一域之内,近千年来,也想不出几个,可与之相提并论的人物。
绝世之才,每千年都会有一两位。
然则这宗守,却是身具陆家焚空之血。所以对他们而已,意义又格外不同。
“真不愧是圣帝之后,若那位得知,必定欣喜若狂!焱元一脉,传承有人。”
这话语看似在赞叹,陆绝焰听着,却微微摇头,直接就问:“你这是准备提醒老夫,若此子回归。则焱元一脉,必定一家独大?竖子,莫要自作聪明——”
那陆天青的面色顿变,双唇发白。隐然感觉,那灼热焰力,直凌元神。
却咬着牙,不曾求饶,沉默以对。
陆绝焰也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以为意。
“老夫观此子情形。分明已觉醒九尾天狐之血,把两种血脉,几乎合而为一。对了!前些日子,孤身闯入死狱的那人,可是含烟之夫?区区二十载,神境修者,似也是九尾玄狐!含烟那孩子,倒真有眼光。如此说来,这一次她并未有过错,反而有功?”
陆天青微微凝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可这只是特例!我陆家焚空血脉,本就已维持艰难。近年也无至境圣尊出现,提纯血脉。若人人如她那般,任意妄为。我陆家只怕三千载内,就要分崩离析。”
无论是神兽血脉,还是他们陆家焚空之血,都会随着时间,一代代的淡化。
除非是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提纯,又或是有人进阶焚空的至纯之血。血脉之力上溯,才可裨益全族。
只是在七千载前,焚空血脉,已达到了极致。
便连陆家那些新进阶的圣境修士,也再无能为力。
这些年来,只能勉强维持。这些年来,更有下降趋势。
故此每一位名列陆家嫡脉名册之人,陆氏族内,都看重之至。
而似陆含烟这般,更是寄托重望。
这也是陆含烟,最终被定罪之因。
“再说当日,对含烟定刑,也是几位圣尊,共决之果!若此时翻案,我陆家刑堂与几位圣尊,尊严何在?”
“道理倒是不错!”
陆绝焰毫不动容,却转而问:“你这些言语,可是在替谁说话?我陆家中,是哪一位国主殿尊,让你如此鼎力相助。又因何缘故?”
言语平淡,却犀利之至。似他这样的人物,原就用不着与人什么心机,也无需费神,直来直去便可。
此世之中,能瞒过他的事,本就寥寥。
也无人敢瞒!
“是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