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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将戚怒,击杀当场!
——此刻虽还未死,可那喉管动脉,却都已粉碎。血液泉涌而出,几乎再无生存的可能。
那一连串的动作,快到令他们几乎无法看清。
巩欣然更是一阵失神,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不久前那戚怒,还是杀机森然,神情自若地对二人肆意调笑。可怎么一转眼。就换作本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宗守,握住了他的脖颈,已是垂危待死?
手中蓦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戚怒的颈椎,就彻底折断!也将这人最后一线生机,彻底断绝。
宗守随手丢开了手中仍在滴血的头颅,猛地深呼了一口气,将沸腾的杀意,这具躯体内的怒恨,全都暂时压下。接着又把不远处的其余几人,都视若无物般,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了那株盛开的桃树前。
先是几根针,插在巩欣然的伤口附近。使所有的动脉血管,全数收束,这才把那口钉在她胸腹间的剑,猛地拔出。
血没有涌出多少,宗守的目光,却微微一黯。肺腑重伤,脾脏碎裂。除非是那几种传说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金丹,才有可能救回这女孩的性命。他眼下能做的,只是替其延命而已。
先前拼了命的疾奔,可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巩欣然却看得极开,非但不感绝望,反而是朝着他安慰地一笑。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发冷。
宗守连续再几根金针刺入,使巩欣然的精神微振。又默默地将外衣解下,把女孩的身躯罩住。
然后那胸膛里聚集的戾气,就再无法压抑,冲涌入脑仁之内。
杀念一生,立时气机感应。身后那正全神灌注,防备着的五人,目光也骤然一厉。仿佛炸了毛的狸猫,身形矫健的虎扑而至。
“去死!”
虎吼声中,几道兵刃光影,前后纷飞而至。一道拳风居中,身影未至,就击起一阵恍如雷鸣般的震响。
这一击,竟是唯恐他不死,霸烈罡绝,毫不留半分余地。
宗守自嘲一笑,原以为以自己的心境,就连天崩地裂,都可做到处惊不变。可当事到临头时,却仍是不免动摇。
即便抛开那十三年的宗守,所有的记忆情感。他此刻,只怕也同样无法淡然处之。这积郁在胸内的暴虐意念,许久都未曾有了。
想见血!想杀人!也想彻底斩灭这群畜生!
却依旧是一动不动,把一根金针,插在巩欣然的额角。
直到身后那刃光剑势,已然及身。宗守的目中,才爆出一团厉芒!
大袖微拂,便是两枚柳叶符刀,从袖中滑出。
六神御刀,刀出命绝!
窜入空中的青色刀影,于不可能间,穿越过那重重刃幕。精准无比地,钉在右侧两名秘武师的咽喉。
右手也拔剑而出,整个身躯,再次电光一炸。身形暴退侧闪,当回过身时,立时就是重重剑瀑。只瞬间就淹没身前十丈,所有一切!
血光纷飞,剑光飙散。当一切重归寂静时,宗守的人,已站在二十丈外。
一路所过之处,赫然全是碎散的血肉!另还有两人,手捂着咽喉,跪倒在地。那血液如泉般,从指间汩汩冒出。眼中生机,逐渐暗淡。
只有那唯一用拳的人,尚是完好。不过身上,却也多出了十数剑痕,此刻更面色发白,呆在了原地。
刚才是亲眼看着身旁的两位同伴,被那柳叶符刀一刀封喉。
而另两人,则是被这少年掀起的狂暴刃光,在眨眼间,斩成了碎片!
那一瞬之间,也不知出了多少剑,快得不可思议!也将两具完整的人躯,彻底绞成了无数碎肉!
他一生也经历百战,却从未有如今日一般,感觉如此无力。遇到过的对手,也曾有先天强者,却也绝没有如这半妖少年,令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惶然恐惧。
巩欣然也再次怔住,看向宗守的目光,不由有些陌生。这真是在学院中,她那个有些腼腆,又有些自卑的师弟?
那个被那些师长评价为双脉之身,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成就。被人任意欺侮,令人心疼的那位乾天山世子。真是眼前,这全身都洋溢着恐怖气息的人影?
来时还是仿佛疲惫至极,却轻描淡写间,就诛杀戚怒。而方才更不到两个呼吸,五位各怀绝技的秘武师,就是四死一伤,死状凄厉,令人不忍卒睹。仿佛是毫不费力,轻松之至。
一举一动,也莫不牵人心神。
宗守挥了挥剑,把剑上的血肉甩开。胸中微觉畅快,可念头却仍未通达。那凶横戾意,浓厚到几乎要转为实质,化成刀刃,从他胸腹内穿刺而出。
当再望向桃树下那那女孩时,仅余的那点欣意,也消失无踪。
眼见不远处最后那名秘武师,蓦地向山下疯狂奔逃。宗守唇角不由再次冷挑,隐含不屑。
左手食指微微一动,又是一道柳叶符刀,穿空而去。
几个月前他以武士之身,就能一刀重伤乌维。此刻的刀,自然更无虚发之理。
刀出之后,宗守甚至懒得再去看一眼,只径自走回那株桃树之下。
果然才刚刚迈步,就听得‘咕嗤’一声。正是符刀锋刃,刺入喉骨的脆响。然后又‘轰’的一声,一个人躯,轰然撞在地上,激起了漫天的尘沙。
宗守微微一叹,走到了巩欣然身前。稍稍犹豫片刻,终还是苦涩开口:“不知师姐,还有何遗愿?”
第083章 降服镰狮
宗守微微一叹,走到了巩欣然身前。稍稍犹豫片刻,终还是苦涩开口:“不知师姐,还有何遗愿?”
巩欣然明显一怔,然后失声一笑:“刚才那一瞬,欣然居然还有些期冀师弟能有办法救我。金针渡穴,续我性命,毫发无伤,却连诛六人。欣然差点就以为师弟,是无所不能。不过真好!记得三年前,师弟曾亲口对我说过,总有一日要超越你父,要成绝世强者。让所有曾经鄙薄轻视过你的人,从此刮目相看。我原以为师弟早已经放弃。却没料想,你如今已经办到了。与你同期的那些师兄弟,现下只怕没一个,能及得上你——”
宗守微微一怔,回览着脑内的记忆。然后暗自摇头,倒是未曾想,那个‘宗守’,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面上也不由一阵微微赧然,尽管说出这话的,并非是真正的他。可在别人眼里,却未必如是。
巩欣然似乎有些疲累,轻喘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只是那神情,却是淡漠的令人心伤:“说到遗愿,不知师弟,能否将那本武经秘要取回?师姐其实不恨那高逸,他说得不错,今日身死之因,终究还是我巩欣然的痴心妄想。是我有目无珠,才会信他。只唯独那武经秘要,事涉我巩家传乘,对我那幼弟也至关重要,不能失于我手。”说到此处,巩欣然的眸子终是微动,透出哀求之意:“我知这要求,多半有些过份。也知师弟现下,可能无法办到。只希望日后,师弟有能力,也有闲暇想起我这师姐的时候,代我讨回——”
宗守默默倾听,忽地心有所感。冷冷看向了右侧,只见那边的草丛树木皆是一阵剧烈晃动。
稍后就只见初雪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望见眼前的情形,以及奄奄一息的巩欣然时,先是下意识地一怔。然后娇俏的脸上微微凝然,静静地站在一旁。
虽是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地不敢去打扰。
足足十息,见宗守始终不置可否,巩欣然面上,也渐渐的现出苦涩之意。接着下一刻,却又听宗守忽然开口:“只是讨回那本武经秘要就可?师姐不愿亲眼见那高逸,死在你面前?”
巩欣然本是已经绝望,此刻闻言,立时心神再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过去。片刻之后,却是柳眉微凝:“我倒不怕师弟你杀不了他,只是那高逸已经下山。我听他语气,下面还有不少接应之人,甚至可能还有先天高手。师弟你纵然实力强绝,这时候,也没必要与他硬拼——”
宗守却不再理会,走到附近一具尸骸之前。脚下一挑,就将一把铁胎大弓取在手中。
随手一拉,那弓弦极紧,也韧力十足。加力到三千斤左右,这才拉开。以他现下的力量,甚至无法满弓。
宗守却满意地将这弓背在身后,又把那箭壶,取了过来。内里总共二十支箭,这人从未用过。都是云鲸之骨制成,份量极轻。镶嵌金虎之牙,刻有血槽。锋芒处寒光闪烁,锐利无比。
一支支地掂了掂份量,心中有数后,才将之系在腰侧。大步往山下迈去,边走边道:“雪儿,把她抱过来,小心些别碰到那些针!”
初雪有心问个究竟,又想说少主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风吹一下就倒。方才跑了那么久,早该力竭倒地了,还逞什么能?
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