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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被这年轻文士吓了一挑,往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并无其他人察觉,才轻松了一口气。
“师弟!你别吓唬人,别一惊一乍的。要是被人发觉了有人在我值班的时候,偷上城墙,这可怎生是好?”
青年秀士闻言,却是有些无语,恨铁不成钢的言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说也是一名都尉,管着整整三千人!怎么就怕东怕西,这点担待都没有?”
又摇头失望道:“不是早听说你叔父,在乾天山城中,权势遮天?你来投他,怎的只有一个小小都尉?以你八阶的实力,无论在何处。至少一个督帅,都是跑不了的。亏你还说,你叔父他待你如亲子!”
那大汉却不以为然,毫不相让的辩解。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恐他人听见。
“胡说!叔父他虽掌乾天政务,却被那什么参议殿,无数双眼睛盯着。据说那些人,居然还有罢免内阁大臣的大权。故此叔父说这些年,都是小心谨慎,行事公允,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也不能有半点把柄,被这些抓住。再说这军中,他也插不进手。师弟,你说这位乾天妖王,是不是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参议,居然还有权利废相,这君王威仪何在?”
说到此处,又憨厚的笑道:“其实这军中的规矩深严些。才是好事,我甚是喜欢!我虽在师尊那里,修习兵事,可却从未真正带过兵。从都尉做起正好!且叔父他,也不知我修为其实已到了八阶。”
青年秀士听的更是摇头不止,忖道以这参议殿,制衡内阁,才是那位君上的聪明之处。
若非如此,似这位妖王般,把治政大权尽皆下放。这乾天山,早就已经易主了。
不过说到军纪森严,他倒也是欣赏。这乾天山城的几十万大军,不但精锐,而且律令严明。而且士气,也同样不低。
难怪几月之前,可以用二百余万,硬撼整个千城盟数千万大军,反而将之大败。
这些日子,他在乾天山四处走动。却越是观察,越是心惊。
那位君上,当真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君主。从不勤政,却国泰明安。从不去可以管那吏治,国内却政治清明。
说来道家,也有无为而治之言。儒家之内,亦有垂拱而治之说。
难道指的,就是宗守这样的情形?
第599章 突然袭击
“对了,师弟!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壮魁大汉任天行,这时才想起方才这番话的因由,眼中略透异色:“难道是方才,又看见了什么?是撞鬼了?”
“你才撞鬼!”
青年文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中却知对方是为何而问。
只是方才,自己也没动用师尊赐下的符,又哪里能‘看’到什么?
只是方才,依稀有些天人感应而已。或者自己,真是该下决心的时候。
没办法,他虽坚信人必胜天。可出身那位师尊的门下,可对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
“决定了!我就在留在这乾天山,与师兄做同僚,也很是不错!”
“嗯?”
那魁梧壮汉讶然,转过头定目朝着自己师弟细望。
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前两日,自家师弟不还是不断大骂那位妖王,简直不知所谓。怎么忽然之间,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心中好奇,只隐隐约约感觉发生了什么。猜不出缘由,他干脆便直接问。
“怎么忽然就定下了?不觉得此举实在太快草率?而且,偏偏是这乾天山,风雨飘摇的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眼代异色的看着另一段,大约数里之外的城墙。那边不久前,才调换了守军。
这八尾雪氏之人,自以为做的是无有痕迹,滴水不漏。可在有些人眼中,却根本就瞒不过去。
“风雨飘摇?我怎么就不觉得?”
那青年秀士大笑,即便有幻术,也遮掩不住。引得周围之人,纷纷看来。吓得魁梧大汉,是差点面无人色。灵机一动,连忙也哈哈大笑,将青年秀士的声音遮住,才糊弄了过去。
不过却也迎来。那是值守将士们,看神经病的眼前。
“那位邱庭柱,实在太过镇定了。那些七尾宗氏之人,看似被制。可你就不觉得,他们看那雪氏眼神,其实很是怪异?我却未曾想到,这位殿下在宗氏族人之中,声望是如此之高。阖族之内,无一叛者,不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举得,这乾天山的两位庭柱大将,是准备瓮中捉鳖?”
“是这样?”
任天行浓眉一挑,而后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这可不是你忽然选择这位妖王的理由,即便这里的情形很是不错,可毕竟是蛮荒之地——”
青年秀士这次却默默不言,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抉择。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这里可以尽展才能,而不用担心其他。
他其实一直就觉得,自己的才华,实在太高了、天下之才有十斗,自己独占其八。
要是做什么事都不留余地,多半会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还是这里,令人安心——
即便一国君主,也自居在王法之下,心甘情愿,把权柄拱手让人。这样的君上,想必也能容得下他吧?
“师兄,即便我自问论谋略,天下无出我右。可也担心过狡兔死走狗烹呢!”
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一句,使任天行一头雾水。接着青年卫士又忽而一笑。
“师兄,记得你们任家,还有着一万私兵吧?”
“是没错!”
那任天行闻言奇怪的望了过来:“不过君上不允乾天城内再有私兵。叔父已经准备裁撤了,听说其余几族,也欲如此。现在可不同以前,大家也能安心,不用第二日醒来,就被人满门诛绝。养着这些私兵,也没必要。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青年秀士,却露出狐狸般的笑意:“既然打算那位殿下,自然要有晋身的本钱。总不能就这样站到面前,说我文某某,乃是盖世奇才。你不重用我,那就是大错特错。先做下这场大事,才好见那位君上——”
任天行再次愣住,接着是大笑出声。
心中却在想,该怎么把自己叔父的私军借出来。陪自己这师弟,疯一把?
……
地下深湖之上,就在宗守剑意澎湃,凌压整个深湖。气机隐隐然,与身后的阿鼻皇座,应和响应的霎那。蓦地身前虚空,一阵扭曲。
一道拳影,突兀之极的破空而至。如山一般的罡劲,带着磅礴拳意,猛地碾压过来。
即便宗守,也为之一窒。这一拳挥来,突兀至极!恰是被六人合力围击,最艰难之时!全身气力,都用在与这几人对抗,根本无力应对。
双眼微微一眯。而后宗守却是一笑。可惜了!若是在数息之前,这一拳说不定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是而今,却偏是慢了一步。
手中的剑,仍旧无有余暇。干脆是以手代剑,并指刺出!
几乎未带任何真力,只有小金化作一层薄膜,将他的手臂拳头,全数包裹起来。
平平无奇,声势不显的一指,却偏显得是霸气无比!
噗!波!
先是将那拳劲破开,而后是一连串的气劲爆裂声响。
如山如海一般碾压过来的罡劲,立时间在他身前支离破碎,四下散逸。
那剑指接着,也终是与那硕大的拳头,激撞在一处。
又一个声‘噗嗤’炸响,却是漫天的血雾,碎散了开来。
宗守的手毫无未损,只身形退出了十数丈,那拳头却被这他一指,点成了粉碎。整个手臂,都化作了血粉,四下飘散!
而后是一声痛嚎之声,忽然响起于远处的虚空之中。
肺腑之内,虽是隐隐作痛。宗守却是在笑,得意的大笑。
平生剑战数千,都远远及不上今日这一指!
魄境之极,他总算是抓到那一丝灵感!
真要感激这人,生死一瞬之间。令他的剑术,又再有了突破!
不过,这到底是谁?藏踪匿迹,使他们六人都无法察觉。而且是在他最无瑕分神之时,发出这致命一击。
这一拳之威,也只仅逊与绝欲而已——
那周围六人,这时却是狂怒。雷动双目发赤,首先动手。手中一刀一剑,尾随那气机而去,往那片虚空绞杀。
绝欲与李无回,都是神情阴沉,都是第一时间。把那绝灭剑,光阴刀追击而去。
原无伤也低骂了声‘无耻,狗日’,把剑收住,直接撕开了虚空。往那声音来处,破空而行。
水凌波更是立时间返身一击,同样一拳轰出。把千丈之外的那片虚空,都轰成了粉碎!
随着那轰然炸响,只见一个身影,跌落了出来。浑身是血,却只停滞了片刻,就如疾影一般,以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远处飞遁。
就连水凌波,也微微讶然。气机锁定,却是极其辛苦。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