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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此人,这两旁的屋宇之内,也穿出了数个身影,也无一不是武宗强者。气势汹汹的,冲杀而至。
虎中原心中微寒,接着却亦是圆瞪着虎目,身形从驭风驹上拔起,挥刀怒斩!
“死你娘!虎啸八方,给我都死开!”
话音未落,整个百丈方圆,就全是森寒刀影,威势霸烈,将周围冲至的几人,全数笼罩在内。这一刀,也已习练三月,此刻斩出,却是全不顾后路!
宗原也是目光微寒,手中紫枪蓦地闪出一团雷光,刺向了虎中原的身后。瞬息之间,就与数股气劲交锋,将几道往虎中原身后攻去的兵刃,全数挑开。然后耳旁,就传出一连串的铿铿锵锵之声,以及一声轰然炸响。
那持戈男人,竟是被一股沛然巨力,往侧旁猛地打飞开去。撞碎了整整十几面墙壁,这才停下。躺在了地上,面色金紫,也不知生死。
而其余数人,也都纷纷被这刀势纷纷迫开,各个都是面色青白,伤势轻重不一。
虎中原再次哈哈大笑,身影一翻,重新坐回到了驭风驹上。
“废物!你们玄山城之人,都是废物!娘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得俺一个!有什么本事,就只管用出来!今日能让老子死在这里,就算你们的本事!我们乾天山城,四百万大军,铁虎一族,十万男儿,绝不会与你们计较!”
宗守听得是一阵莞尔,忖道这虎中原有一点不好,就是心思太多,顾忌也多,不如他父亲那样直爽。
此刻骂人也是文质彬彬的,太不痛快。其实他原来心里,倒是抱有更多期待来着。
最后这句,更有色厉内荏之嫌,当真丢人!言外之音,便是要借乾天山之势,让这些人息了杀心。说是不计较,又怎么可能?
忽的心中微动,感应到几道视线,正在几里之外,遥遥望来。而待得他回望过去之时,只见那那城主府方向,一座九层高楼顶部,正有几人立于其上。或老或少,或男或女,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面容。不过其中一人,身材却与轩辕依人酷似。
宗守顿时甜甜一笑,朝着那边摇了摇手。他也不知轩辕依人,到底看到了自己没有。不过大约这仁义小妞,此刻估计已是气疯了。待会定要说些好话,好生哄哄才好。
……
此刻那九层高楼之上,轩辕依人确实是目光喷着火。宗守以为她没看见,其实那十几里外的情形,借助灵法之助,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她心里,固然是恨不得重重一脚踹在宗守脸上。忖道你说来面见岳父,要堂堂正正定下婚事,就是这么个面见法?自己父亲,也是你能骂的?
可当看见宗守那微带讨好的笑容之时,却也禁不住唇角微挑。
“不意这位宗守世子,居然还有这等样的决断!”
一声赞叹,蓦地在这高楼之上响起。轩辕依人愕然望去,只见出言之人,却是一个锦袍男子。四旬上下,与他父亲差不多年纪。面容方正,身后负着两口鸳鸯长刀,正是满脸的意外之色。
知晓此人,正是她父亲的左膀右臂。玄山城仅有的六位玄武尊之一,名唤谭涛,文韬武略全都了得。轩辕依人不由是两耳一竖,想听听此人欲说些什么。
那谭涛赞了一声之后,就又皱起了眉头。
“现下的情形,真个是有些棘手。轩辕城主对这门婚事,本就是犹豫不定。被这几人这么一闹,只怕是愈发的无法下定决心,甚至同意定下婚事都有可能。若是因气不过,发泄一番,那也还罢了。如是故意而为,此子心机,那就当真深沉。这位世子或者无法修行,却不是什么蠢人。”
林诗娜却不愿听,死力的揉着手中的手帕:“不能修武,再怎么聪明又有什么用?别人要杀他,一个死士就可!难道要我家依人以后做寡妇?谭涛,那几个家伙在我们玄山城如此嚣张,又辱及我夫,你们就能坐视?怎就不出手,当场将他们击杀?那宗守干系太大,可杀了那两人,总是无事——”
“夫人,他们杀不得!”
谭涛毫无犹豫,就摇了摇头:“玄山城而今声势虽强,又有丹泉宗依靠。可我等之所以能在这天澜省立足,为一方之霸。却多半是因与乾天山连横之故。一旦翻脸,必定腹背受敌。这两人身份都是特殊且都是小辈。真要是我们这些人出手,玄山城必定是颜面无存。”
林诗娜一阵气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们什么用?
谭涛接着却又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辆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翻云车。
第185章 玄武出手
谭涛接着却又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辆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翻云车:“其实一年之前,我曾与虎千秋见过。断定了此人锐气已失,十年之内,绝无法突破地轮六脉。须得一定时光,真正了悟世情,再不为权欲所迷,沉淀心性,才能更进一步。那宗原也是如此,虽是天赋齐高,自创武学,枪法却有破绽。难以更进一步,可此刻看,不但突破了武宗之境,枪势也更见圆融。实在不知这二人,到底是遇到了何等样的事情——”
见那林诗娜,已是满面的不耐。谭涛一笑,忙守住了口:“这二人,一个铁虎族长之子,一个宗氏旁支最出众的后起之秀。看情形却都甘愿为那宗守效力,不惜为之在我玄山城内搅风搅雨,实在是令人惊奇!”
林诗娜本就不是迟纯之人,此刻亦是微微一惊。神情也开始凝重:“你是说,那虎千秋甚至宗阳,都已倒向了这宗守,怎么可能?是了,这二人如果只是为护送宗守返回乾天山,今日绝不至于拼命!”
谭涛却是语气淡淡:“那宗阳如何,我还不知晓,说不定今日只是宗原自作主张。可那虎千秋将其子安置在这位世子身侧,态度却已是分明。”
林诗娜眼神,再次一变。她虽是妇人,却也依稀知晓些乾天山大局。一个邱为,就已掌握着乾天山近三成军力。若再加一个铁虎一族,就已可定鼎,使所有乾天山城大半势力,都彻底倒向宗守。而若是再加一个宗阳,其他人当无半分机会。
目光顿时是游移不定,既是恼火又是不解。却在这时,旁边一位男子,却蓦地发出一声冷哼:“我管他虎千秋与宗阳如何,此二人如此肆无忌惮,当真是欺我玄山城无人!辱骂城主,就更是该杀!你谭涛能忍,我罗阎却再忍不下去。能以这两人之血,祭我这古阳斧,也算不错!惹得老子火了,连那宗守我也一并斩了——”
此人只三十四五的年纪,身负着一口古铜大斧,面色泛红。颔下乱须都有如钢针。先前不说话时,也无人能忽视。当此刻出声,更立时显出了一股令人侧目的张狂霸气。身影一跃,就从这五十丈高的九层高塔上落下。踏在地面,顿时发出轰然震响。而后几个踏步,就已至数里之外。往那骚乱方向,飞速驰去。
林诗娜这才展颜一笑,露出欣然之色,可当下一瞬,面色又复寒漠下来,面透讥嘲之色:“这罗阎素来嗜杀,性情桀骜,更言出必行。既是说出此语,就绝不会手下留情,绕过那虎中原二人性命。谭将军方才,怎么就不出言劝一劝?”
“用不着!这二人性命,不在罗阎,在于城主!”
谭涛摇了摇头,浑不在意,接着却语气一转:“城主夫人可能误会什么了。这宗守即便真有些聪明,得了虎千秋之助,却也仍非是依人小姐的良配。那个废人,实在是配不上。不论是为小姐的终生,还为我玄山城未来,这门婚事,还是早日断了的为好。”
林诗娜这才转嗔为喜,不过目内的那抹忧色,却仍未散去。
谭涛也不用看,就已知她心意,仍旧笑着解释:“夫人无需担忧,你觉得城主大人,可是一个爱惜羽毛,看重自己名声之人?”
“怎么可能?”
林诗娜眉头一挑,他那丈夫的性情,她最是清楚不过。“他若真是爱惜名声,当年也不会娶我这个魔宗弟子过门,为玄山城惹来大祸——”
“这就是了!城主他老人家不在乎名声,在乎的只是依人小姐而已。夫人只要从此点下手,那几人再怎么漫骂,也动摇不了他心意。那位世子越显强势,在乾天山一事上卷入越深,城主只会越为不安。”
谭涛点了点,语气间是成竹在握,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需得将这位世子的消息,尽快传出去才好。那云瑕山烈焰山之前是不知他行踪。如此此子主动露面,那两位妖王,就断不能容他还活者!这位世子,还是早点死掉的好。”
林诗娜本来还是惊喜,可听到这一句,却是面色煞白,露出不赞同之色。谭涛却毫不在意,又笑着轩辕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