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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万山叹口气,半晌无语,然后心平气和地道:“半山啊,你可知否当初愚兄为何将此堡命名为解剑堡?”贾半山垂首道:“小弟愚笨,不知。”赵万山道:“说心里话,愚兄何尝愿当强盗?只是生逢乱世,你我英雄无用武之地,欲成就一番事业,赤手空拳焉能够?以强盗之命聚敛钱财,只是为他日图大事作个积累。连年争战,愚兄雄心已老,而二弟只喜风月,胸无大志;三弟豪爽有余,远见不足;只有你最像当年的我。我知道你是想做番大事业的。因此,当年我就想,将来将这个堡主的位置交给你。”贾半山激动道:“大哥,小弟承蒙大哥错爱,实在是怕有孚大哥的重望……”赵万山淡淡道:“听说孙小豆的许多功夫还是你代师传授,那么你的剑法应该不逊于我。而论做事的周密严谨,你尤胜于我。将来这解剑堡交到你的手里,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切不可辜负了愚兄的一片苦心。”
贾半山试探道:“大哥既有此雄心,为何上月武林盟主楚天秋派人来示晋好,您却将来人痛斥逐出?”赵万山傲然道:“来人桀傲不驯,盛气凌人,要我等向那楚天秋俯首称臣!他那武林盟主还不知怎么来的呢,我焉能向他折节屈膝?况且,就算归顺于他,我等仍不过是割据一方的绿林大盗,如何能快我心?愚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当可名留青史,也不枉了咱们兄弟这一身功夫!”贾半山躬身道:“小弟拜领大哥教诲,愿唯大哥马首是瞻!”赵万山道:“半山,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千万不要再做什么错事了。酒能乱性,少饮为佳。好自为之吧。”贾半山呆了一呆,心下忐忑,点头称是。
第二节 暗香浮动,已是黄昏独自愁
风之花榭。
月上梢头,几树早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柳千山又是醉醺醺地穿过九曲回廊,脚下无根,好似在施展他的轻功凌波逍遥步。到了风之花榭,他望着梅枝月影,听见窗内暗香轻轻哼着一支小曲,想起当年种种旖旎风光,不觉有些痴了。忽然,他隐隐听见有两个守夜的堡丁在低声谈论。
只听一个道:“哎,你说,柳夫人这么漂亮贤惠,怎么柳二爷总让人家独守空房啊?”另一个道:“嘿嘿,柳夫人漂亮那是不用说的,至于贤惠,可就未必了。”前一个问道:“此话怎讲?”另一个道:“你还不知道?当年柳二爷诛杀信阳四魔时,中了撩阴脚,不能人道了!‘风月无边’成了‘风月无根’了,嘿嘿!”前一个奇道:“不会吧?如烟小姐快四岁了吧?而柳二爷诛杀信阳四魔可是六年前的事了吧?要说他不能人道,那如烟小姐是从哪儿来的?”另一个不屑道:“你脑子缺根弦是怎么的?那如烟小姐当然是柳夫人和别人生的了!还不定是谁的种儿呢!要不怎么说柳夫人漂亮不假,但贤惠就未必了呢!”前一个嘻嘻笑道:“咱柳二爷也不知给多少人戴过绿帽子,想不到现在居然被别人给他也戴了一顶!”二人都暧昧地笑起来。柳千山只觉得胸口要炸开来一样,他一个飞身,纵奔到二人身前,二话不说,手起掌落,用重手法立毙二人,然后便开始呕吐,吐得天昏地暗。
“二爷来了!”暗香见柳千山推门进来,不禁又惊又喜。柳千山心中微微酸涩。想起当年,暗香一直唤自己作“柳郎”。自从有了如烟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就改口叫自己“二爷”。一声“二爷”,带着两分畏惧,七分恭敬,一分心酸。
暗香突然看见柳千山衣上的血迹,不禁惊呼一声:“二爷,您受伤了吗?”柳千山神情一凛,身上不禁又布满了杀气,目光四下逡巡,立刻看到四岁的小如烟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甜。暗香大惊失色,立刻扑过去,用身子掩住如烟,颤声道:“二爷,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您冲我来,别吓着孩子!”柳千山心中又是大恸,现在她居然将这个杂种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柳千山沉声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暗香面色惨白如纸,哀求道:“二爷,是奴婢对不住您,求您别问了!……”柳千山立眉怒道:“你若不说,我一掌毙了这个小畜牲!”暗香跪倒在地,抽泣道:“二爷,求您看在往日情份上,不要再逼我了,孩子是无辜的啊!”柳千山只觉得肝肠寸断,他凄然道:“往日情份?若非顾念往日情份,我怎能容忍这这小东西活到今日?想我当年风流无度,阅人无数,不料那日,伤在信阳四魔脚下,命是留住了,命根子却无用了。想来,这也是报应不爽。”柳千山凄然一笑,又道:“当时,我就曾劝你离开,莫耽误你这如花美眷的似水流年。你道:‘柳郎,我的身子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啊。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怎能忘怀那往日的情份呢?’我感激苍天赐你于我,可心里却一直对你抱愧。甚至我还曾想,你毕竟青春年少,就算有一天你奈不住寂寞,做出点红杏出墙的事,我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但你不该生出这个孩子来!你让我在众人面前怎能抬得起头来?”暗香已是哭得梨花带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千山沉痛地道:“最不该,你不该和他有染!再怎么他也是我的兄弟啊!这何异于乱伦?”暗香愕然收泪,面无人色,颤声道:“你、你已知道……?”柳千山幽然道:“算来你有孕之时,我和三弟正在西北料理一桩买卖,八条剑也尽在堡外奔波。家里只有大哥和四弟。而众人皆知四弟练的是童子功。我原以为,说不定是哪个模样俊俏的剑字剑客,或者是来堡内试剑的江湖少年,虽然心痛,也就算了。可就在前两个月,我子夜时分从堡外归来,想来看看你和孩子,谁知,竟然看见大哥神态疲惫地刚从风之花榭离开!我当时痛不欲生!我们虽是异姓兄弟,但情逾手足啊!他怎可与你有染?可是,一面是待我恩高义重的结义大哥,一面是我情深意长的至爱娇妻,我又能怎样?我只有牙落和血吞,心内泣血,强颜欢笑!”暗香哀哀泣道:“不、不是……”柳千山立目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护着他?!今天我在花园中看见赵万山抱着如烟,比对无恙还亲!好,既然你不认,让我一掌打死这小畜牲,看那赵万山明天是何反应!”暗香听他连大哥也不叫了,显是怒极,只得苦苦擎着他的右臂,哀求道:“二爷不要、不要啊!”柳千山咬牙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个孽种是不是赵万山的?”暗香泪如雨下,万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柳千山长叹一声,黯然垂下手臂,忽地仰天长吼:“我跟你鞍前马后,打下这座解剑堡,一切全是你的!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心爱的女人,你非要和我争吗,啊?”怒发冲冠,泪流满面。如烟被他这一吼惊醒,啼哭起来。肝肠寸断的暗香,只有紧紧搂住如烟,饮泣不止。
第三节 悬剑立威,燕雀安知鸿鹄志
紫云轩。
潘一山怒冲冲闯进来道:“大哥,四弟也太跋扈了。是谁给他这么大权利的?奶奶个熊,居然……”
赵万山淡淡地打断他道:“是我,怎么了?他是悬剑堂堂主嘛!悬剑堂是咱解剑堡的刑堂,怎可不树威立信?”
潘一山仍是余怒未息道:“那就由着他将胡老六和辛老八打成那样?连我说情也不行!”赵万山冷冷道:“国有国法,堡有堡规,谁让你去说情?下次若是你犯了错,也一样要杖脊!”潘一山一愣,忍着气道:“大哥!你有点太护着四弟了,胡老六和辛老八都是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兄弟,今天只不过和他贾半山顶了两句,就被打的这么惨!何况,这么当庭杖脊,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赵万山默然半晌道:“不经风霜不知冷,不打棍子不知疼,有些兄弟就是仗着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现在任谁也不放在眼里了,胡老六昨天还叫嚣什么‘就是赵大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贾四爷还能把我怎么着?’你听听,他眼中连我都没有,再不管以后怎么得了?”
潘一山一惊,心里这才明白,胡辛二人被责,更主要的是冒犯了赵万山的虎威,心下不禁惴惴。良久,潘一山又道:“大哥,对你,兄弟们是没的说!绝对是打心底里佩服!只是看不惯贾老四的做派。还有,大哥,当时我就不明白你干嘛给这个堡取名叫‘解剑堡’呢?老四的绰号叫‘相逢解剑’,你取了这个名字,他就把这个堡看成他的了!”赵万山一笑道:“那应该叫什么?是‘屠手堡’还是‘弥陀堡’?叫‘风月堡’还是‘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