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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放眉头立刻皱起来,嘴巴喳几下像在吃东西,就听身边咣当一声大响,她勉强睁开眼睛,恍惚见一个白衣美人靠墙站着,脸红的像是能滴下血来,一个铜脸盆扣在地上,水洒的满地都是。她嘶哑着嗓子道:“小玉!给我倒一杯茶。”
赵云帆慌乱的应了一声,快快跑出去,等他把茶端来苏放又已经睡着了,赵云帆轻轻收拾好屋子,小心替她盖好被子走出去。却哪里有一点睡意?他抱着琴到院子里弹起来,心中一点点打定主意,顿觉很是充实。
第二天苏放醒来时头疼的恨不能剁了去,她哑哑着嗓子呻吟一声。
一个穿着白衣、貌美如花的男子进来,端着一脸盆温水:“你醒了,先洗把脸吧。”苏放楞着看他,他也温和的看着她:“你不记得我吗?昨天我们在福寿楼遇上的。”
苏放道:“啊,赵什么帆!”赵云帆笑:“是云帆,云彩的云!”然后递了一杯水过去,苏放一喝,却是苦茶,但这时候喝就润润的很舒服。
赵云帆又指着盆:“洗洗脸会很舒服。”
苏放转转眼睛,道:“麻烦赵兄再给我倒点水。我渴极了。”趁他出去赶快洗了脸,又扣上帽子。活动一下,只觉身上粘腻的不能忍受,她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温香,倒是酸臭味儿着实不小。
一会赵云帆又进来,这回端进来的是银耳莲子汤。苏放两口喝完,犹豫一下道:“赵兄,我想沐浴,借我一件衣服穿好不好?”
“沐浴……好,你等等。”苏放觉得赵云帆的脸似乎红了一下,她穿起男装还没人看出过是女子,所以浑不知自己已经露馅,只觉这个赵公子确实像世家公子,很容易害羞啊。
赵云帆将热水、香胰子、换洗衣物一样样替她准备好就出去了。苏放反锁上门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这赵云帆还是比她高点,衣服穿上有些大,不过也将就了。
她四下打量,见屋子布置的十分简单,角落里摆了好几匹缎子,桌椅帘帐,全配着色调十分柔和、质料各异的布。那颜色料子配的都又舒服又新奇。桌子上不知原来摆着个什么东西,此刻布上只留下一个凹印,应该是个长长的,不太重的东西,因为那个压痕不太深。
外面赵云帆已经准备好早饭,清粥细点,两碟酱菜,一个咸蛋,再加几片火腿。苏放赶紧去吃,舒服的都不想走了。
苏放喝了,问:“赵兄,这是什么地方?”赵云帆道:“是我住的地方。”苏放奇怪:“你不住在家里,出来北边干什么?隐居?”
赵云帆看着她,犹豫一下就说坦然道:“我想做的事吓坏爹爹了,他让我哥哥赶紧带我出来江湖历练历练。说再养在家里就真成姑娘了。”
苏放好奇的问:“你想做什么?”赵云帆道:“你可别笑话我啊!我想当个裁缝!”
苏放噎了一下,男人想当裁缝!怪不得吓坏他老爹。赵云帆道:“罢了,你笑吧!忍着好辛苦,我哥哥听了都笑出眼泪了。”
苏放摇摇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啊,做衣服的大多数都是男人。只是你是个少爷,还能用得着你做衣服?”赵云帆道:“我只是喜欢做衣服,喜欢给人配衣服颜色,我就是单纯喜欢裁缝这个工作。”
怪不得屋子里有布匹!
苏放看了他半晌,他秀气的眉宇之间写满坦荡荡、不染尘俗的君子气,这个人事事平凡怎么可以如此开心,自己要是像他是否会少了许多烦恼?
她忍不住问:“赵兄,你看你也不像个世家公子,我也不像——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家在武林中也小有一点名气,为什么我见到的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凡是成名的白道大侠小侠,不是蛮横骄傲的眼睛长在额头上,就是谦虚的发假,心里再看不起你脸上都笑容不变,一个两个还罢了,为什么普及性的都喜欢装模作样?”
赵云帆凝视着她笑了:“唯大英雄能本色,这又岂是人人都能做的到的?”
苏放也笑了:“赵兄,这么高的评价啊!那我也送你一句‘是真名士自风流!’苏放还没对人说过佩服二字,你的心境真让我佩服,管你是世家公子,还是裁缝厨子,在我心里你也是不需着墨,占尽风流!”
她精神奕奕,转头道:“我该回去了,赵兄一直住在这里吗?改日我一定再来拜访。”
赵云帆有些不舍,但还是点头:“我送送你。”
出门不远苏放就辞别了他,自己骑马回去。伊曼风回到家里,苏府上下都喜气洋洋,每天不过发生些婆婆妈妈的小事。似这般又过了几日,这天已经是八月中秋了。苏非独换上新衣,欢欢喜喜来找大姐玩,他到的时候苏放正坐在窗棂上吹萧,她吹萧时从来不肯老实坐在凳子上,嫌折了肚子中气就不顺了。
非独待她吹到一个段落刚想说话,苏放挥手制止他,做了一个让他聆听的手势。片刻,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来,弹的也是刚才苏放吹的曲子。
苏放嘴角带着陶醉的笑意,苏非独奇道:“咦?谁弹的?”
苏放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人琴艺十分精湛,你听那个滑音,嗯,美妙美妙。”善姐在一旁笑:“不知哪里来的人,好多天了,小姐这里一吹箫他就弹琴,迷的我们苏家大姑娘几日不愿意出门呢!”
非独惊讶:“那么好听吗?”
苏放笑道:“好听还在其次,乐为心声,这人十分合我的心思,定是知己良朋!这些天,他给我讲了许多故事。”
她手指轻轻在窗户上和着节拍敲。非独使劲听也听不出有什么故事,不禁十分气闷,道:“那你怎么不去看看是谁啊?”
苏放摇头:“前两天啊,我认识一个妙人,好羡慕他的平和!弹琴的既不来找我,我何必一定去较真是谁弹得琴呢?我心里当他是知我懂我的好朋友就行了,想来他心中也一定当我是好朋友!”
非独跳起来:“既然这样就别理他,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哪有大节下里还在家里闷着的,出去溜达溜达,晚上正好猜谜、看灯!娘和非双都得留在家里应酬客人,我是骗娘说你想和我一起玩她才放呢,大姐,你要是不帮我圆谎,我就得留在家里了。那些叔叔伯伯话好多啊,好不好呢,走吧!”苏放见他就差没过来拽自己了,笑着点头。
非独一声欢呼:“走!咱们去闯荡江湖!”
苏放大骇而笑:“什么?”苏非独骄傲的道:“娘说了,我和你在一起去哪她都不管,咱们今天去闯荡江湖吧!”
苏放点头:“好是好,不过我还不懂啥叫闯荡江湖呢?”非独很高兴:“就是出去到处走,看看哪里有坏人,然后打抱不平!”
苏放大笑起来,她很溺爱这个弟弟,伸手在他脑袋上摸摸,道:“好!话说恶霸严太岁正想逞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呔!休得猖狂,苏家少侠在此!’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少侠跳出人群,且看我们苏家少爷大发神威,惩奸除恶……”非独眼睛放光,嘴里却嗔怪:“大姐~”
两个人出了大门一路走,非独象砸开锁的猴儿,跳来跳去,还专门往树林里钻,因为他觉得一般侠客做好事都发生在树林子里。可直到中午也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给苏家小少爷遇上。她们走饿了,这树林也靠着条黄土路,有一个小小的酒家,苏放就带他过来吃点东西。
那店东早早过来招呼,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先上两大碗茶,再摆上几碟小凉菜,苏放端起茶碗就要喝,一旁非独伸手拦住,挡的急了,茶水都洒在手背上。
苏放看他的手:“你干什么冒冒失失?还好茶不太热,没烫着吧?”
非独凑到她耳朵边说:“大姐,密林小店,小心有蒙汗药!”
苏放差点呛着,这个弟弟真是她的开心果,于是她郑重说:“对,你好好检查一下!”非独傻了眼:“怎么检查有没有蒙汗药?”
苏放笑,拿碗迎着太阳给他看:“诺,茶的颜色浑浊的,味道有点甜的,还有,蒙汗药能吸味儿,要是闻起来没有茶叶香味的就是了。”
非独仔细检查了这碗茶,道:“大姐,这茶没事,你喝吧!”
苏放忍着笑道:“还好你够小心!”一旁店老板听的鼻子都气歪了,但看这两人衣服华丽,也不敢开声。
好容易去了套子,非独完全不肯消停,晚上又来找苏放逛街。善姐磨着也要去,苏放本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的心思也带上一起去了。应着节气,大小摊贩都摆上了月饼和各色瓜果,奉阳城也比平时热闹起来。她们三个在街上慢慢溜达着过来,为了方便,苏放穿洚红色蜀纥长袍,善姐穿月白色苏锻比甲,都是男装。
非独也罢了,毕竟是男孩子,善姐可是极少出门,她紧紧贴住苏放,兴奋的说:“姑娘,今年中秋可真热闹,快看那个帽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