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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跨入门中,眼前的景象顿时一变。
门里不是茅舍,而是一座山谷,和外面那座山谷一模一样,感觉却完全不同。
这里的灵气异常浓郁,比起灵眼只差分毫。这里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林,也没有一人多高的杂草,满山谷都是各式各样的珍稀药材。树林是有,但是不大,只有一小片,而且都是上古年间遗留下来的珍稀品种。
在这片小树林中,几个老人聚拢在那里。其中两位老人在下棋,旁边一个人正看着他们下棋,另外几个老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有的莳弄花草,有的闭目端坐。
“小李子,你怎么来了?”
观棋的老人突然抬头问道。
李天一并不认为这几位老人会不知道他的来意,以他的能力,掐指一算都能算个分明,这几位更不用说。
“还不是为了丁师兄和九宫山的事。丁师兄德高望重,在派中很有威望,但是现在大劫将至,九宫山虽然名义上是我们九曜旁支,和我们颇有渊源,毕竟属于佛门。”
李天一简短地解释一遍。
“你是掌门,这件事自然该由你定夺。”
正在下棋的一位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天一满脸苦笑。他如果有办法定夺,就不会过来询问这几位的意思了。
“此事涉及丁师兄,而且还有好几位长老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李天一只能说得尽可能委婉。
“看小李子急的,你们就别一个劲儿地推来推去了,他有他的难处。而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顶多再十年大劫就要临头,你我都别想躲过。”
一个原本在闭目养神的老者突然开口说话。
李天一连忙在一旁稽首,这位绝对是他最大的倚仗。
有这个老者发话,其他人终于提起精神。
观棋的老者捻着胡须说道:“『佛道本是一体』这话没错,『大劫将至,自家人先内斗起来』也确实不太对。丁师侄这番话很有道理,不过掌门的顾虑同样也有道理。佛门毕竟是佛门,和道门并非一体,我们将他们当做一家人;他们可未必把我们当做一家人……”
这位老者侃侃而谈,刚才发话的老者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别在那里兜圈子,这方面你的脑子最灵光,给个明白话。”
观棋老者原本还想说上半天,被这位刺了 一句,不得不转入正题:“我的意思是,道理人人会说,而且都能言之有理,谈不上谁对谁错。身为掌门,如果在意这些东西,什么事都别干了。所谓掌门就是掌管门派,祖师爷们已经替我们制定好一套完整的规矩,照规矩来不就成了?丁师侄有没有触犯规矩?有没有做出对九曜有害之事?”
掌门摇头:“那倒是没有,但是他的徒弟……”
观棋老者立刻打断:“既然他的徒弟触犯规矩,就应该按照规矩处罚。丁师侄自己处罚徒弟不让外人插手,这话对那个姓陈的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我九曜派的人凭什么要他一个外人管?但是这话用来搪塞你,岂不是笑话?徒弟做错事只能由师父处罚,如果大家都这么干,还要你这个掌门干什么?”
一听到这话,李天一顿时明白。既然道理人人都说得通,那就只有公事公办,按照规矩来。
观棋老者见李天一明白过来,又说道:“每个人都有交朋友的权利,没必要强求,但是现在时局紧张,该防范还是得防范。小丁他们和佛门交情深厚,那就让他们负责和佛门联络;暂时也不要在山门里待着,让他们去下院吧。至于他们的弟子……现在天宝州好像很缺人,而且那里也是条退路,我们该着手布置一下,就让他们先去那里打前锋吧。”
这话一出口,李天一顿时知道这些太上长老的想法。
说得好听,两边都有理由;其实太上长老们早有定论,那就是佛门不可信任,必须防着佛门。
这倒是和他的想法一致。
早在佛道分裂的时候,玄门就已经不存在了,之后历次大劫也都各管各的,佛门和道门连手大多是个人之间互相连手,比如神道大劫中;太虚、九曜和空蝉始终在一起,空蝉就是佛门弟子,也是十尊者之一。除此之外,门派之间也会连手,如佛门擅防,道门擅攻,两派连手可以互补短长,这在历次大劫之中都不罕见,但是佛道两界却始终没全体连手过。
“佛道毕竟一家,不过大劫初起,难免各自会有各自的心思,想连手是不可能的;不如各管各的,万一佛门遭了劫难;我道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我们自然会施以援手。那时佛门自然会明白我们的诚意;然后再谈连手的事就没什么问题了。”
观棋老者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话只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让佛门在前面顶着,道门各派躲在后面,一来避避风头,二来也可以捡点便宜。
观棋老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佛门也是这样做。
万年前的神道大劫,道门和神皇打得你死我活,佛门却躲在暗处,等到最后一战时才突然冒出来。神皇麾下八万四千将校大半战死,却有一小半被佛门度化,正因如此,神道之法也被佛门得了去。
神道之劫后佛门大兴,特别是大乘佛法势不可挡,其中就有神皇麾下那些将校的功劳。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将校一个个都已经成了大德高僧。
“还是师叔高明,师侄已经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李天一能成为掌门;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九曜派山门内正商量对策,山门外,法磬异常伤心地转头看着那九座高峰。
这原本是他的希望所在,现在希望破灭了。
沉默片刻,他突然转身朝着陈元奇一揖到地,说道:“陈前辈,多谢您连日来的照顾。要不是托您的福,我根本进不了这座山,也看不到那块石碑。原本说好我跟着您回转璇玑派,但是现在我想独自走走,开拓一下眼界,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会多看点书。”
苏明成听到法磬这样一说,也站出来朝着陈元奇稽首说道:“前辈,我也打算离开一段时间,我想去一趟南疆。”
南疆是苗瑶杂居之处,蛮荒地带,佛道两门很少涉足,那里盛行的是蛊巫之道。
苏明成想得很清楚,不管是剑道还是符道他都已经不可能走通,只有另辟踢径,从蛊巫之道上寻求突破。
别小看蛊巫之道,那也是太古流传至今的大道法门。
“走吧、走吧,长长见识也好。”
陈元奇并不在意这几个人离开。
“我也得走了。”
谢小玉同样也要回家。
陈元奇有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各位保重,反正大家离开也不会太久。天门开启在即,你们肯定不会错过这场盛会吧?”
洛文清在一旁说道。
他早已经和谢小玉、麻子、苏明成、法磬约好一起去开天门。
“天门开启之时,我必然会来。”
法磬非常肯定地答道。
天门开启同样也是一场机缘。万年前,十尊者里有四位就是在天门中得到传承,其中就包括排名在九曜之前的太虚道尊。
“天门开启之时再见。”
谢小玉也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他抬手招出飞剑,一片剑光卷住身体,剎那间已经消失在天际尽头,速度快得让洛文清、苏明成、法磬和绮罗瞪大眼睛。
他们并不是没看过剑遁。洛文清的剑遁同样很快,却还不至于快到如此地步,那速度已经快和陈元奇的剑遁相媲美。
“这小子留了 一手,我猜他没出全力。”
陈元奇也是第一次看到谢小玉全力运用剑遁,不过那把飞剑毕竟是他所炼,一听飞剑发出的声音,他立刻知道谢小玉用了几成法力。
“怎么会这样?他那把飞剑上的法阵和符篆都和速度没有任何关系。”
洛文清“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陈元奇难得碰到连他都不懂的事。换成其他道君,肯定不会说出口,因为这太丢脸了,他却不在乎。
“走吧,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努力。”
陈元奇不忘记趁机给师侄上一课。
说完,他卷住洛文清和绮罗,化作一道剑光,眨眼便消失在天际。
“保重。”
法磬朝着苏明成一抱拳。
苏明成也抱了抱拳,说道:“回头见。”
说完,两个人一个朝西,一个朝南,各自飞去。
谢小玉是往东飞,此刻他归心似箭。
“总算可以离开那群人了,我憋得实在难受。”
洪伦海在丹炉里大呼小叫。有那几个道君在旁边,他连动都不敢动。
谢小玉没管他,只是全力催动飞剑,一心一意赶路。
他的剑遁自然不能和陈元奇相比,慢了不只一点点;不过若只和眞君相比,他的剑遁绝对不慢。
洪伦海看着四周飞掠而过的白云,嘴里也啧啧称奇:“你这小辈倒是有两手,这剑遁之快,比起一般的眞君都不遑多让。当然,我全盛之时肯定比你快,不过你现在还是眞人,等到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