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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对方已然陷入一片混乱,那少年方才呵呵一笑,退了回來,游目四顾,但见战场上东一团、西一堆,萧玉真指挥蜀山弟子,正与地方数百人已斗得甚急,蜀山群弟子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组成剑阵与敌人相抗,但也有许多人落了单,不及组成剑阵,便已与敌人接战,组成剑阵的即使未占上风,一时之间也是无碍,但各自为战的凶险百出,已有两名年轻弟子在这顷刻之间尸横就地。
那少年略一思忖,再度向对方阵中冲了过去,敌人见他冲來,纷纷辟易,只有瘦竹竿儿等三人上前接战,这三人先前与那大鸟一场恶斗,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这时一见到他,尽皆怒火上冲,恨不得将他要死方罢,那少年以一敌三,丝毫部落下枫,不时打倒一人,踢翻两个,为蜀山弟子除去负担。
堪堪又斗片刻,那少年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救兵來了,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说着脚步一错,转身向來路奔去,那三人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纷纷停步,哪知那少年去后不久,竟又折返,一拳一脚,接连打翻数人,口中笑声不绝,大摇大摆的闯了出去。
如此一來,三人如何忍得,那胖子姓子最急,一声虎吼,猛地向前一冲,撞翻了二三十人,如同出了笼的猛虎一般,迎面向那少年冲去,那少年见了他來,眸光一冷,身子一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胖子冲将过來,却不见了人影,不由得又惊又怒,瞪大了一双小眼,不住左顾右盼。
正瞧之时,忽听头顶一声鸟唳,那怪鸟去而复返,居然不辨敌我,一翅膀向那扫了过來,那胖子挨了一记,登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來,他不见了敌人,早已恼怒非常,这时又被一头畜生所伤,哪里还顾得上敌人,当下一声大喝,双臂一圆,将那大鸟脖颈扼住,那大鸟身陷人手,惊恐非常,一张口,一团黑雾喷将出來,溅了那胖子一脸,那胖子一声闷哼,双臂使力,将那大鸟脑袋拧了下來。
这一下奇变陡生,双方都看得呆了,瘦竹竿儿与红衣人齐声大叫,不约而同的扑了过來,那胖子抬起头來,露出了一张稀烂的脸孔,惨然叫道:“哥啊,我不成了。”倒地身亡,瘦竹竿儿、红衣人放声大哭。
过了良久,瘦竹竿儿抬起头來,厉声喝道:“小贼,你害了我家三弟,还想走么。”那少年默然不答,红衣人站起身來,阴恻恻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大,咱们这就杀了这小子,为老三报仇。”言罢双手齐扬,万千飞针划破长空,劈头盖脑的向那少年射來,与此同时,瘦竹竿儿亦是一声大喝,双臂挥舞,幻化万千分枝,封住了那少年的退路。
那少年见了,不慌不忙,右手一抬,一团火光悄然浮现,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大圆,圆圈一成,顿时化作了一面泛着火光的盾牌,将自身牢牢护在其中,红衣人飞针射來,“叮叮当当”一阵轻响,尽数打在盾牌之上,又哪里伤得着他。
下一刻——
只听“噼噼啪啪”一阵急响,瘦竹竿儿的所有攻击,也都纷纷落了下來,那少年仗着法力护持,浑不在意的受了下來,瘦竹竿儿、红衣人对望一眼,四道目光之中,霎时间充满了悲愤之色。
“老大。”
红衣人一声地喝,原本尖细的嗓子,这时突然变得低沉起來:“咱们和这小子拼了。”瘦竹竿儿闻言,点了点头,当先捏了个古怪法诀,一串无比晦涩的咒语,缓缓从口中传了出來。
咒语声中,红衣人亦是双手结印,神色肃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缓缓从他的体内散发出來,光芒之中,隐隐透出一丝香气,散发着一股销魂蚀骨的味道。
蓦地——
只听二人齐声长啸,两具肉身,同时在这一瞬间炸得粉碎,一股骇人的法力波动,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过來,法力到处,黄沙泥土尽皆化为齑粉,就连地表luo露的黑色页岩,也都纷纷崩裂开來。
“不好,是金丹自爆。”
那老者见状,登时变了脸色,当下一挥令旗,喝令众人撤退,话音方落,便觉一股莫大力量当头扑來,整个身子,登时被撕成了碎片,只余一杆黝黑的长幡,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那老者一死,众人登时阵脚大乱,再加上瘦竹竿儿等二人的法力一绞,尽皆长声惨叫,纷纷化为齑粉,随风而去,这般惨烈的一场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良久,良久。
那少年忽然脸色一白,“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來,萧玉真见状,赶忙抢了上來,问道:“喂,你洠掳铡!蹦巧倌暌×艘⊥罚蜕溃骸拔覜'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说着缓缓坐下,闭目吐纳起來,萧玉真搓了搓手,讷讷的道:“那个多谢你为我抵挡他们的法术”那少年摇了摇头,径自入定去了。
过了许久,那少年睁开眼來,只见萧玉真兀自站在自己身旁,不点了点头,说道:“萧姑娘,多谢你了。”萧玉真脸上一红,低声道:“你方才也救了我呢,要谢也该是我谢你才是。”那少年淡淡一笑,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萧玉真扁了扁嘴,说道:“嘿,我的命在你看來是小事,可在我自己眼里,那可要紧得很呢,你这人婆婆妈妈,又这么啰嗦,也不知素问姊姊如何看得上你。”那少年闻言一笑,说道:“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呢,我这人又丑,又洠П臼拢闼灯娌黄婀帧!毕粲裾嫔炝松焐嗤罚Φ溃骸澳阏庋步袥'本事,那我岂不成了废物,你要抬高你自己,也不用这么损人吧。”那少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玉真微微一笑,说道:“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呢,总之目前最为紧要之事,就是先治好你的伤,再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少年道:“这一次我伤得虽然不重,却也不是三五天就能痊愈,若是耽搁得久了,只怕又有追兵赶來,不如我们一边赶路,一边养伤,总比提心吊胆,在这里喝西北风,吃沙子要好。”萧玉真格格一笑,说道:“怎么,吃沙子不好么,不是有两句诗中提到,‘千淘万漉虽辛苦,垂尽黄沙始到金’么。”那少年闻言,报以一笑,说道:“黄金虽好,却不能当饭吃,要不姑娘就留下來,在这里开一座金矿岂不是好。”萧玉真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咒我早死么。”那少年哈哈一笑。
二人说笑一阵,萧玉真忽然蹙起眉头,眉宇间似乎隐有重忧,那少年问道:“怎么,姑娘难道还有什么心事么。”萧玉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一次咱们赶往昆仑,途中还不止有多少关卡呢,若是能平安抵达,倒也罢了;若是不幸死在半路”她说到此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倒是不怕死,只是如果到不了昆仑,这条口信便传不到玄玄真人的耳中,那时那时我岂不成了蜀山派的罪人。”
那少年一听,赶忙收起笑容,正色道:“萧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将这条口信告知于我,将來无论如何,在下一定将这条口信送到,如何。”萧玉真迟疑半晌,见他神色诚恳,点头道:“好,你过來。”
分道扬镳
那少年依言上前,只见萧玉真翻开衣囊,取出了一方三寸來长,作长剑模样的玉符,轻轻放入他的手中,那少年接过玉符,只觉入手甚沉,触肤生寒,非但无有丝毫莹润之意,反而锋芒毕露,宛如真正的利剑一般,那少年只望了一眼,便问:“萧姑娘,这是什么。”
萧玉真道:“这是我们蜀山派的青玉剑符,乃是掌教真人亲手所赐,代表了蜀山弟子的身份。”那少年“哦”了一声,点头道:“原來如此。”顿了一顿,又道:“可是,姑娘你还洠Ц嫠呶遥强谛诺降资鞘裁础!毕粲裾姘琢怂谎郏恋溃骸拔一箾'说完呢,你急什么。”那少年道:“好,姑娘但请直说,在下洗耳恭听。”
萧玉真沉吟片刻,说道:“我要托你带的口信,便封印在这张青玉剑符之中,我临出门前,孙师叔曾千叮万嘱,不到昆仑,决不可翻阅察看,以免误了大事,你记住了。”那少年默然半晌,忽道:“萧姑娘,你对我如此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