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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冷笑道:“此事本与我师父无关,只管叫非常道杀手冲我来吧,小爷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老人望着童颜:“非常道名列僧道四派之首,岂是好惹?虽少现江湖,却从不虚发,小兄弟纵然剑法高强,但这一次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许惊弦渐渐听明白了原委:“如果老人家意在通风报信,那可来晚了一步,我们已经见过那帮杀手了。”
老人长笑:“老夫孤身来见你们有两个目的,首先是认准目标,非常道杀手极有原则,出手谨慎,若是杀错了人,岂不是闹出大笑话?”
鹤发耸耸肩,语含讥讽:“想来老人家第二个目的就是劝我置身事外,最好再劝得小徒自甘授首,免得费力劳神。”
许惊弦昂然道:“三人同心,若是非常道真有那么大本事,便连我与鹤发先生一起杀了吧!”
老人怪眼一翻:“你是何人?也是鹤发先生的徒儿么?”
许惊弦尚未答话,鹤发抢先道:“这位是吴言吴少侠,与我们顺路同行。”
许惊弦一怔,转念想到鹤发乃是把自己的“许”字拆成“午”“言”二字,又以“午”字的谐音为姓。
他欲找明将军报仇,只能在暗中行事,确有必要用化名,这名字倒是颇为中意,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倒似成了“君无戏言”吴戏言的亲戚,不由失笑。
老人冷冷注视着许惊弦,嘿然一笑:“若是你也有童颜的武功,倒也可与非常道杀手一较高下,只可惜徒有其表,内力相差太远,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他一眼就看出许惊弦内力不足,足见高明。
许惊弦大声道:“老人家此言差矣。晚辈虽身无长技,却也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任人宰割,最多就是拼得一命,又有何惧?”
老人脸上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似是带着一份欣赏,又仿佛回想起自己激凛轩昂的少年时光,随即一撇嘴:“你自以为无所畏惧,老夫却要倚老卖老,骂你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鹤发缓缓道:“在下不才,亦要做一次老人家眼中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了。”
老人抚掌:“好好好,老夫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鹤发道:“如果老人家是来做说客的,那实在要让你失望了。”
老人涩然而笑,指着鹤发手上的“翰墨簪”道:“鹤发先生方才有所误会。老夫的第二个目的其实早就在端木山庄就已告诉了你。这一条老命,我终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鹤发诧异道:“为了一个端木敬颜,老人家何须如此?”
老人一晒:“端木敬颜刚愎自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会受到教训,老夫岂会替他出头?但老庄主端木蓬对我却是恩重如山。老夫恩怨分明,若是欠着一份天大的恩情,纵死亦难瞑目。如今有机会以命相报,放遂吾愿,倒要多谢先生给我这个机会。”三人听的一头雾水,就算是报恩,也不必非得以命相抵,对这老人的行事风格大惑不解。
鹤发苦笑道:“于端木山庄初和老人家相会,在下心中便只有尊重恭敬之意,岂敢造次?”老人面上隐露凄然,哈哈一笑:“你不必有所愧疚,实不相瞒,老夫身患绝症,病入骨髓,每每度日如年,自讨命不长久,若非心有寄挂,早就了此残生。更何况。。。。。。”说到这里他仰首望天,尽现狂傲之气,“更何况这天底下有资格取老夫性命者,又有几人?”
许惊弦心头一震。这世上或有许多漠视生死、甚至将死亡当成解脱的人,却无一人如他这般带着一份骄傲槪然赴死,当是性情中人。这一刹,许惊弦忽然对这素昧生平的老人生出一份景仰与亲近之意。
童颜恭谨到:“还请老人家告知尊姓大名。”
老人目光中满是挑战之意:“杀了老夫,便告诉你姓名。”
鹤发长叹道:“我这徒儿平日虽然狂放不羁,但此刻对老人家只有敬重,全无杀意,又何必令他为难?”
老人望着童颜,侃侃而谈:“你与老夫这一场架是非打不可的。非常道号称门下三百死士,除了道主慕松臣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中以两人为最,称之为‘活色生香’。此次来的,便是非常道第三号人物‘生香’,外人不知其名,皆以‘香公子’相称,他的武功远在老夫之上,你若连老夫都敌不过,便趁早自刎投降,免得连累师友。”
许惊弦不由想起面对那身携飞铊的灰衣人,迎面袭来的杀气中令人恍觉别有气味,暗讨大概这就是“生香”名号的来历?而“活色生香”与“鹤发童颜”颇为对仗,只怕真是天生的对头。
童颜被老人的话激起狂气:“既然如此,便请老人家拔剑!”
老人一拍腰间宝剑:“此剑名为‘显锋’,乃是老夫穷一生之力所铸,自诩为天下第一利器,成剑至今,从未出鞘。非是老夫不屑以此剑杀人,而是自知无法掌控神兵,不敢擅用。老夫平生仅有三愿,一愿得报端木庄主大恩,二愿‘显锋’能遇名主。。。。。。”听到这里,鹤发似乎吃了一惊,脱口道:“神兵显锋!”又满脸疑惑地忘了一眼许惊弦,瞬即转开目光。许惊弦感应有异,却不明鹤发用意。
老人也不介意鹤发打断他的话头,牵过骏马,将两座插满兵刃的木架一左一右放置在院中,随手抽出一柄鬼头长刀,冷冷望向童颜,刹那间须眉皆扬,豪态显露:“小子,来吧!若能令我满意,便把这‘显锋’送给你!”
童颜明白这老人必是前辈高人,既然自诩“显锋”为天下第一神兵,只怕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不由怦然心动。不过听老人的语意,似乎只有杀了他,才能令他“满意”。
正踌躇间,却见鹤发对自己打了个眼色,师徒心意相通,童颜知道鹤发是让他尽量使出全力,但决不可痛下杀手。
老人待童颜在场中站定,也不客气,大喝一声,抢先跨前两步,一刀直取中宫,当头劈下。这一刀毫无花巧,招术亦不出奇,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力劈华山”,但纯以速度与力量取胜,才一眨眼间,鬼头刀已至童颜的头顶。
童颜刹那间已瞧破老人身法中的五处破绽,足有信心重挫对方。不过老人的鬼头刀来得实在太快,纵能发剑刺敌,自己也不免受其所伤,权衡之下他退开半步,短剑斜挑而起,正中刀头,以巧力卸开巨劲。
童颜不明老人底细,见他刀沉势猛,这一剑不敢留力,却发现对方的内力并无想像中的精深。武功正气凛然,不走偏锋,全无诡异之处,心头顿时大定。
不过老人一柄鬼头刀在手,俨如长出一截臂膊般,显然侵淫刀功已久,将长刀善于砍、劈、撩、抹的性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许惊弦旁观童颜出剑卸刀,隐隐觉得这一招似曾相识,与御泠堂的“屈人剑法”颇有相似之处。
其实暗器王林青除了一套“罗汉十八手”外并未传他任何武功,但却曾令他强记住各门各派的武功口诀,那也是许惊弦对上乘武学的初次启蒙,日后他修习武功皆以此为基础,所以观战时的眼光并不局限于招术变化,而是着重发力应变。
待他看到老人的第二刀再度劈至,童颜侧身闪避,短剑反手进击时,几乎已可以肯定童颜的剑招正是由“屈人剑法”精简演化而来。
许惊弦回想初见鹤发时,就感觉他是故意用垂肩白发隐没昔日形貌,再想到鹤发与宫涤尘的关系,第一次对他的真正身份产生了怀疑。
鹤发虽然只传给童颜六招剑法,但每一招皆是博大精深,包含着对武道至深的理解。鹤发因材施教,从小就看出童颜的杀手天性,所以传他武功时强调伺机而动,出手必中,最擅于在动手过招的间隙中寻找对方的致命破绽。
此时童颜听从师命,与老人交手时不敢痛下杀手,武功不免打个折扣,直拆到第九招,方才觅得机会,短剑横刺老人腰腹,借对方拧腰发力不足,趁势磕飞鬼头长刀。老人受挫后并不罢手,疾退两步,从兵器架上抄起一柄黑色长剑,陡地旋身攒刺。童颜正欲乘胜追击,但双剑相交,只觉老人掌中墨剑沉重无比,手中短剑无法动其分毫,无奈之下只得退开。
老人逼开童颜,嘿嘿一笑:“你既然用剑,可知剑刃与剑尖的区别?”
童颜一怔:“不管剑刃剑尖,都能杀人。”
老人轻抚掌中墨剑,这是一柄长有八尺,宽达半尺的阔剑,剑刃钝重,随意挥动隐带风声,看来是用上好玄铁所制,足有近百斤的分量。
老人冷哼一声:“剑为百兵之君,讲究剑路飘洒,剑意坦荡,稍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