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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队人马。恐怕是京中发现了我们的图谋,已经先发制人。我们根据王爷吩咐若是太守大人不答应,就偷偷火烧了永州城的粮库。永州附近道路早就被我们切断,这冬末春初之际城中缺粮,不多日就得闹饥荒,到时候太守大人不答应也得答应。”张侠义怒道:“好狠毒的王爷!”小龙问:“那就是说你还没见过太守?”那人回说:“没有。我本来是送信的,看这情况有变,我放完火在城中徘徊了一两天就走,等王爷另派说客过来。”他求道:“这位壮士,我有什么都说了,恳请饶了在下一命。”张侠义对这类人从不心软,他说道:“刚才那婆婆求你的时候,你可曾饶她?人家好好的一家人几乎就被你给毁了,如此恶棍,连江湖中下三滥的混混都不如,留你命在还不是继续害人,饶你不得!”运力到脚下,那军官大声惨叫一声,胸骨断裂,一命呜呼。小龙本来还有事要问,不过也恼恨这人败坏官府名声,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小米倒是笑着问:“阿义哥哥不是说要手下留情么。”张侠义本人虽然很多时候心软,但实际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也笑着回应道:“这等渣滓,杀了干净,用不着留情。”小龙本来还想说官府王法之类的,但瞧张侠义把那恶人踩死心中其实很是痛快,也就不说了。他们回头再瞧那婆孙两人,却发现两人早就趁乱逃了。
小米笑眯眯地说:“小龙今天真勇敢!”小龙腆着脸低着头,悄悄地瞄向张侠义,见他也微笑着对自己点点头,心里可高兴了。他叹气道:“行侠仗义真是痛快!可惜…可惜我是没法跟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了。”张侠义抚着他的脑袋:“在市井中动刀动枪打抱不平是行侠仗义。在朝野之中为民请命也是行侠仗义。大道理我不会说,但我觉得只要帮得了百姓,救得了好人,无论在哪里,做了什么,都是行侠仗义。”小龙若有所悟,最终坚定地点点头。小米疑惑地问:“那我之前杀了那些人,算是行侠仗义么?”张侠义一直没敢碰这个话题,这是他跟小米之间化不开的心结,他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米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就说:“爹爹让我杀了那么多人,他说他最后是为了做一件大事。那些人必须得死。若那不是行侠仗义,若阿义哥哥你不喜欢我杀人了,我,我就不杀!”张侠义心里涨涨的,对着小米张开胸怀。小米开心地窝在张侠义怀中,低声说道:“我其实也不喜欢杀人,那血腥味脏脏的,可不好闻了…”张侠义用脸庞碰触着她的头顶,柔声说道:“那就别乱杀人了,好吗?”小米说:“好。”两人对视一笑,温柔无限。
小龙脸红红地清清喉咙:“那些尸体怎么办?”两人不好意思地分开了。张侠义挠挠头:“虽然他们可恶,暴尸荒野也是不好,我把他们埋掉罢。”小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河间王龙慕思既然不见他们回去,定会料到这永州出事了。到时候他大军压境,粮草既然没了,永州是不投降也得投降。”张侠义哪里懂得这些事情,爱莫能助地摊摊手。小龙说道:“这事不宜迟了,哎,哪怕早半天到永州城也是好的。”张侠义看了看天色,就算是快马赶到永州城,也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永州城门已闭,非得翻墙而入不可。这事他以前练轻功的时候就已经驾轻就熟,难不倒他。他想了想就说:“这些尸首暂时管不了了,我们三人骑这匹官马赶去永州罢。就怕耽搁了小龙的大事。”商量已定,小龙在前头窝在张侠义怀中,小米在后面环着张侠义的腰间,三人骑上那匹高头大马,绝尘而去。小米舒舒服服地把头靠在张侠义背上,轻轻地抱怨着:“我比较喜欢小龙那位子。”小龙嬉笑道:“阿义哥哥的怀抱借我一下,迟些还你。”小米吃吃地笑:“小龙真坏!”张侠义胸怀舒畅,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只觉就这儿一直跑下去也是无妨。
果然如张侠义所料,等他们到来永州城外,天色已晚,城门紧闭。张侠义背着小龙,跟小米两人绕开城门上的守兵,施展轻功稳稳当当地就翻过了城墙。
张侠义在永州生活了许久,当然知道太守府上在哪。他问道:“这闻人太守可靠么,要不我们先去拜访童伯伯,让他帮忙拿个主意?”小龙回道:“我本来也不确定,所以只打算找镇东镖局护送我回京。不过既然龙慕思还没拉拢他,还放火烧了他的粮仓,这闻人太山名声素来也是不错,我看可以省点力气,直接找他就好。”张侠义既然不懂也就随小龙做主了。
他背着小龙和小米在夜静无人的大街上飞跑,到一处破旧的宅子前面却定住脚步没再向前了。小米疑问道:“阿义哥哥,你…咦?”小龙觉着奇怪,忽然感觉到搂着张侠义颈间的手上有一滴滴水珠落下,他抬头看去,之间那间破旧宅邸的正门上还好好地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的金漆已经褪色,月光下只能勉强看出“张府”两个字。他挣扎了一下,张侠义没有反应,让他跳了下来。他看清楚了,张侠义怔怔地瞧着那牌匾,脸上似悲似喜,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这是他出生的地方,这是个已经没有回忆但带着许多念想的地方。这个曾经就是他的家。
他以前一直避免着经过这地方,因为他对这个宅邸的破败无能为力,他不忍心看着自己昔日的家园沦为废墟。但今天晚上,他不经意的,还是来到了自家的门前。而一如他所料,这宅邸已经人去楼空太久了,失去人气的大宅充斥着鬼气,就连那昔日气派的大门,也是结满了蜘蛛网。
张侠义竭力抑制着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小龙揣摩着他的心思,犹疑的问道:“这,这是你家吗?”张侠义勉强笑道:“已经不是了。这个地方早就空置好久了。”
说话间,大门却忽然自己打开了,把门外三人吓了一跳。三人定睛一看,月色中门内慢慢走出一人,一身上好的白衣,头戴方巾,手带碧玉扳指,竟是个员外。单看衣着,这人一身富贵书卷气,但看身形,这人八尺有余比张侠义还高上几分,身材雄健竟似武人一般。那人在门中阴影里,三人看不真切他的脸,而三人正好在月光之中,他却能瞧得清楚。张侠义心中忐忑——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这里。虽然未见人,但那人给他的感觉相当亲切,就像血液里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似的。
那人轻轻一叹:“你这孩子,偷偷出走了,也不怕大家担心。”他刚一说话,小龙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师…师父?你,你怎么来啦?”那人走出阴影,一张好看的中年人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微微笑道:“我不来,你还肯回家么?”只听得小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飞奔到那人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师父,师父!我想煞你了!”他哭得可怜,好像有多大委屈似的。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他强忍着没敢在张侠义和小米面前流露,这时候一下子全发泄出来了。那人爱怜地抚摸着小龙的后背,柔声道:“别怕,别怕。师父来了,什么都不用怕了。”这嗓音是如此的温柔,就像是以前小虾米哭了张无回耐心安抚的时候那样,张侠义被挑起心事,跟着悸动。小米轻轻地挽着张侠义的胳膊,也是一脸温柔,也说不清是在高兴还是在羡慕。
小龙哭了一阵子才问道:“师父,这是阿义哥哥以前的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人用衣袖轻轻地擦干小龙的眼泪,低声道:“这也是我原来的家呀。”众人都愣住了,都有点不相信。那人看了看张侠义和小米,心里头明镜似的:“你们一路辛苦了。我姓张,名悟,表字德生。”小龙就怕他们不知道张德生的名号,骄傲地说:“他是我师父,当朝的丞相!”张侠义大吃一惊!他记起当日在沉玉的饭店里头郭靖宇说过的事,据说张德生乃当朝天子的老师,最近一阵子天子不上朝,朝中大事都有张德生料理。他瞪大眼睛瞧着小龙:“你…你竟然是…”张德生微微笑道:“他当然是。不过现在不在京中,你不需要声张。”小龙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让师父抖抖威风,却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腆着脸说:“不管我是不是皇帝,我都是你们的小龙。”
张侠义早就料到这小龙身份高贵,定是不简单,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当朝的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来当日舒砚和朱子忠跟小皇帝走失,虽然在深山里找了两天却渺无音讯。他们知道这事情已经闹大了,他们只是一介护卫,做不了主。情急之下他们连夜快马回京,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