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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管!我让你管!”穆晓燕撒起泼来推开慕容岳手中的清水干粮,干粮撒了一地,清水也把慕容岳的衣襟弄湿了。晓燕虽是脾气大,却也没故意把慕容岳弄得如此狼狈,一时间也傻了。
“慕容师兄!”赵不知送来一条手绢,想要把慕容岳胸前的湿润擦去。慕容岳顾着男女之别不着痕迹地退开,接过手绢自己擦拭。
穆晓燕红着眼睛瞪张侠义:“都是你!”一转头飞身上马自己一个人走了,言锋马小玩两人在后面追着喊她回来,她连头也不回。
张侠义长叹一口气:“实在对不住了慕容大哥。我确实是…失礼了。”
慕容岳微微笑道:“我这掌门师妹确实是被穆师伯宠得有点过了。咱们大家也都知道,就是没人有那胆子去管教她。张兄弟一番热枕我也看得出来,当然不会见怪。”他语气轻松,反倒有几分取笑了。
张侠义听他说自己“一番热枕”也有点尴尬了。他放心不下孤身一人出走的穆晓燕:“这娄子是我捅的,还是让我去追她回来吧。穆掌门虽然武功高强,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也是不好。我先行一步,在前面等你们。若是路上不见,咱们在轩阳秦府再会。”说着也骑上马绝尘而去。
慕容岳摸着自己的短胡须跟慢慢走了回来的言锋说道:“你看这张兄弟跟咱们掌门是否有戏?”
言锋没反应过来:“什么戏?”
那边石不遇倒笑了:“我那张大哥呀,见了女孩子就不好意思,一不好意思就脸红,一脸红就忍不住教训人家。他一板起脸,人家女孩子就得跑。穆掌门若能把他收了也不错,省得哪家和尚庙以后得多个吃饭的。”
马小玩也接着话头:“那敢情好,和尚庙省点米饭,铁打郎中也省了啰嗦。”
言锋问道:“那又是为何?”
“我要让师姐再欺负下去迟早得去看铁打郎中呀。要师姐能跟张大哥在一块,她不就没时间欺负我啦?那铁打郎中不就少看一个病人没那么忙了嘛!”
众人哈哈大笑。虽说如此,也没人真的认为穆晓燕会看上张侠义这江湖浪子,更没人会相信张侠义会受得了穆晓燕的娇娇女脾气。尤其是深知内幕的慕容岳——穆无为早就跟马无心打过招呼想要马小玩入赘当个上门女婿。这两师姐弟青梅竹马,感情甚好,穆马两家又是师出同门,这亲上加亲是最好不过了。穆无为更是帮穆晓燕留了后招——马小玩虽然自幼在青琼山跟小燕相处惯了,若有一天他实在是受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是花间派的弟子,他还是得在青琼山跟小燕作伴。
张侠义自是不知道身后众人寻他开心,他就怕晓燕自己跑着跑着就不知道方向迷了路。他远远瞧见穆晓燕的坐骑慢了下来,大声喊道:“穆掌门,回来!别任性了。”他话音刚落就知道坏事了——就怪自己这张拙嘴,一出口就是教训。果然穆晓燕一听这话,也不回头,夹住马肚子就是一鞭下去。那马吃痛,放开四蹄就是一顿飞奔。穆晓燕也不管它,随着它胡乱地跑,一下子就下了官道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张侠义看着着急,只好加快速度紧跟着她。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的,一跑就是大半个时辰,两人相距不远,张侠义始终没能赶上。张侠义不敢再开口留人,只望穆晓燕自己能停下来。
忽然瞧见穆晓燕在马上晃了两下,一个不稳就要落地。吓得张侠义飞身在马上跳下,施展轻功越过马匹,伸出长臂稳稳地接住了小燕拥在怀中。穆晓燕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了。张侠义急了,轻拍小燕脸颊:“小燕,小燕!快醒醒。”
晓燕半睁着眼睛,一看是张侠义泪珠儿就滚滚而下:“你滚开,都是你!”她捂住头,“害我又犯头晕了。”
张侠义粗通一点点医术,这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伸出指头为小燕号脉。只觉着小燕的脉动急促混乱,却不知道是什么症状。小燕待要挣扎开来,他低声哄住:“对对对,是我不好,我这张嘴我自己也管不住。你先乖乖地别动。”
小燕倒真的不乱动了,呜咽着说:“你为啥老这么凶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反正这时候什么罪都认了就好,先稳住小燕为重。他把了一会儿脉,发现自己弄不懂还号脉有点儿傻,就扶着小燕站了起来:“你还好吧?”
“头晕…”小燕顿了一下,委委屈屈地说,“肚子饿…”
“我包裹里还有个芋头,你先吃点。”回头找去,却发现两匹马都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你能站住么?”
小燕难得安静回道:“手脚没力气了。”她肚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她真是饿了。她尴尬地不敢看张侠义,苍白的脸色浮起朵朵浅浅的红晕。
张侠义没辙了,自己现在不知道在何方,马匹不见了,小燕又四肢无力。他硬着皮头说:“我背着你走,好歹寻个人家让你吃点东西,兴许你会好些。”
小燕乖乖地答道:“好…”听起来就像小猫咪在叫。
张侠义把小燕安置在背上,四处瞧瞧却认不得路,只好继续往南走。他开始的时候走得慢慢的,小燕在他背上一动不动。他不由得心想:这小妮子若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但想到刚才小燕病恹恹的样子,真正在心底里头还是宁愿她刁蛮任性发发脾气,起码看起来精神健康。小燕呼出来的热气落到了侠义的颈间,仿似一下下的轻抚。张侠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背后的两团柔软——那是小燕鼓鼓的胸脯。刹那间他的心跳也变得跟小燕的脉搏一样混乱急速,下下仿佛都要破胸而出,整个身子也像发烧一样热了起来。
“枉你名叫侠义,却老想这龌蹉之事!”他喃喃责怪自己,但又觉得这等香艳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就算这样背着小燕走一辈子那也是不错。
小燕不知是梦是醒,只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虾米哥哥…”那张侠义就会欺负人,还是虾米哥哥对自己好,会跟自己说山外面的风景,会跟自己说故事,会教自己剑法…可虾米哥哥不见了。她委屈地哭起来了,当时才七岁的她知道找不到虾米哥哥的时候也是这样哭闹,而现在,她已经芳龄十七了…她依然记得当年自己的兴奋与失落,那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回忆…
那阵阵啼哭倒是把张侠义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他暗骂自己都忘了小燕是个病人。他再也不敢怠慢,施展起轻功疾跑,希望就近能找到人家。
过了片刻倒真是让他发现了一家大户。只见门墙高耸,屋宇连连,绿瓦琉璃,竟是一家豪门富户。张侠义也不去管太多了,走到跟前就拍门嚷道:“有人么?劳烦开个门!”
过了片刻,侧门打开:“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那男人四五十岁上下,衣着简单却用料甚好,腰间鼓鼓明显藏有短兵刃,他一绺长须长到胸前,须发却都有点斑白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实在是仪表堂堂不像是一般奴仆。
张侠义感觉这人有点眼熟,不过暂时不去多想便说道:“舍妹不知得了什么恶病,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我俩行李马匹丢失迷了方向到了贵府,万望可怜舍点饭菜于舍妹。在下感激不尽。”
那人听张侠义谈吐不俗,仔细瞧瞧:“公子莫非姓张?”
张侠义楞道:“在下张侠义。”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是独行游侠到了。张少侠莫非忘了故人了?”
张侠义还是没能想起。里头却有女声叫道:“爹,来的是什么人了?”
张侠义一听,那不是童**的声音吗?再仔细一瞧,眼前那人五官跟童**夫婿杜默生很是相像。他“哎呀”一声醒悟过来:“杜伯伯!你是默生的爹,杜伯伯!”他抬头一看,大门上牌匾正正写着“太极山庄”。竟是到了童化金大弟子南宫智的老家太极山庄来了。
南宫家跟童家两家是世交。南宫家是一方巨富,本家却不会武。南宫家就遣了二少爷南宫智到童府学艺,说是也算出了个武才不怕其它地痞欺压。太极山庄的老管家兼护院武师杜步思也把独子杜默生跟南宫智一起送去童府。杜默生跟童**喜结良缘的时候张侠义跟杜步思见过一面,所以有点眼熟。倒是杜步思听童化金聊起这个年轻的镖头非同寻常,早就留意过他,所以一见面就认得了。今日碰巧童**跟着夫婿回来探望杜步思,此刻正在里头跟南宫老庄主说话。
杜步思先忙着把张侠义迎了进来,安排两个好力气的婆娘过来送穆晓燕去看大夫。那穆晓燕却紧紧的拉住张侠义的衣衫不肯放手,旁人好声劝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就是摇头。张侠义也放心不下就自个儿把小燕背到庄内请大夫来看。
庄上就有现成的大夫,南宫家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