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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清楚记得到现在张侠义身上还是背着两个行囊,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小米的。此刻两柄长剑安静地躺在一起。对于张侠义来说,小米并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一段美丽却又不得不舍弃的过去。正是因为这段过去是如此的美好而快乐,他虽然舍弃了,但并不能遗忘。小燕觉得自己应该妒忌应该不满的,但恰恰相反,她只对小米和张侠义两人的遗憾觉得难过。张侠义的情感不知不觉地影响了她的感受。她舍不得刺激他遮掩不住的伤口,只想为他轻轻抚平一切的创伤。
她相信她终于能够做到的。
张侠义身上的伤处理好,没多久就行走如飞了。小燕的眼伤却没见好转。当然了,不过就是小地方的庸医胡乱处理过而已,哪里会好得如此轻易?小燕毕竟是穆无为一手教导出来的,自己为自己诊断,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是哪种**了。只是现在身在绝境,无论如何是凑不齐解药的了。还好这**性虽强,但药力并不是永久的,小燕眼睛虽然暂时看不见,但放着不管倒也不会加深伤害。小燕性子好强,虽然让张侠义搀扶着走路别有一番甜滋味,但她如何受得了自己终日一副窝囊模样?她自己在地上翻着找着寻来一堆药草,累了就自己描述让张侠义去找。大半天时间倒是寻来了好几十来株花草。她有时候自己嚼着草药,有时候让张侠义帮忙识别花草的颜色。总算是挑出来了七种花草。瞧着她有时候被那不知名的药物苦得小脸都皱起来的模样,张侠义又是好笑又是怜爱。可这小妮子好强,可以自己做的事情绝不会让张侠义插手。而且逢药三分毒,一不小心分辨错误的话解药也能变成**,谨慎起见也只能让小燕逐样药物去尝试了。
好不容易用有限的工具煎了一剂药,小燕苦着脸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几乎没把自己给苦死了。喝了药后她不断呕吐,吓得张侠义手忙脚乱。小燕摆摆手表示这是正常现象。吐了大半天她整个人都快脱水了才止住。当天晚上张侠义难受得陪着小燕没吃东西,小燕已经没气力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了。再休息了一晚,小燕往自己肚子里灌了大量溪水,又吐了一次清水,整个人却是精神多了。她虽然无力但不无得意地说:“就现在这山谷里头的药物虽然治不好,但走动却是没问题了。”张侠义将信将疑:“你现在不是一整个没力气动么…”小燕俏眉一挑:“你敢不信我的医术?”张侠义连忙摇头道:“信,信!”小燕佯怒道:“那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张侠义哪里知道她是真怒还是假怒,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好。小燕脑海里浮现出他无奈而又紧张的狼狈模样,乐得呵呵娇笑。张侠义这才知道这小妮子又作弄自己了,只好陪着她苦笑几声。
两人在溪谷里头走了好几天,终于地势往上,逐渐远离溪流,眼看就要走出这荒蛮之地了。他们在这几天里头经历过生死,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倒是对这个地方有点恋恋不舍。小燕不无遗憾地说:“这地方这么漂亮,以后等我眼睛好了得再来玩玩。”张侠义诺诺应着。他这几天充当了小燕的眼睛,为她描述这个山底深谷的时候为了让她高兴当然免不了小小地美化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这个溪谷虽然还算好玩,但风景实在平庸,离漂亮还是有点远了。
又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离花间派青琼山倒是更远了,兜兜转转之下竟然又差不多回到屏关。两人相顾而笑,多少有点揶揄对方搞不清方向的意思。张侠义掏了仅有的一些银子为他俩换了一身农家的衣服。农人欣然答应,还宰了一只老母鸡煲了锅香气浓郁的汤水让小燕好好补补身子。那农妇不无怜惜地责怪张侠义:“你这孩子真是的!自己不注意身子弄得满脸伤疤就是了。有个这么俊的小娘子也不会好好疼人家,看给饿得面黄肌瘦的。”张侠义不敢反驳,连连称是,倒是把小燕给羞得满面通红。
两人洗刷过后换上衣裳,张侠义身材高大,农人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倒是显得窄了。小燕那身衣服也有点紧,倒是把她曼妙的身材显露了几分出来。张侠义瞧了不由得身子也热了。这几天两人倒是颇为守礼,毕竟穆晓燕身份非凡,虽然有了名分,这终身大事可不能随意应付过去。可他们谁也没有忘记那个热情奔放的早晨。梳洗沐浴过后的小燕实在太美丽了,此时此刻张侠义又再感觉到了那时候的冲动。他苦笑着顺了顺气息,琢磨着该不该再去打桶冷水再洗个澡。
小燕哪里知道张侠义的挣扎,听到那熟悉的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懊恼地抱怨着:“没了鲟蛟簪,头发只能散着好讨厌…”张侠义道:“你也没让大娘帮你梳个髻子。”小燕说:“大娘又不晓得我眼睛不好使。”她耳朵灵敏,行走几乎跟明眼人没有区别。寻常农家人确实没有留意到这姑娘的眼睛瞧不见。小燕好强,更不愿意跟人家说明白,让人家来服侍她。张侠义慢慢走过来,帮着小燕梳理好柔顺的长发,卷成寻常少妇的发饰。那是他家的妇人了呢。张侠义想着不由得咧开了嘴,好不得意。小燕其实自己也能应付好头发,她只是在恼悔:“那簪子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呢…”张侠义柔声道:“以后我还送你簪子可好?”小燕娇声问道:“不骗人?娘说爹成婚前还会哄哄她,娶了她后就成了大木头。”她不无担心地问,“你不会也是成了亲以后就不搭理我了吧?”张侠义笑了:“如果我不搭理你,你就用出一招风花雪月把我砍成七八段瞧我还敢不敢不搭理你。”小燕“呸”了他一声:“风花雪月不好使,我用自己的独门招数花好月圆。”张侠义知道她说的那招,果然是厉害的杀招,当下吐吐舌头:“这可不妙,这招我可逃不开。”他从怀中拿出一支木簪子,插上小燕的发髻上。小燕奇怪道:“你哪里来的簪子?”张侠义说:“我就知道你会想那鲟蛟簪,就问大娘要了一枝。我已经为他们砍了不少柴火,可不许说我是借花敬佛呢。”小燕满心欢喜,偎到了张侠义怀里头。她倒不是真的要什么装饰,而且农家的簪子想来也不会如何漂亮。她只是想趁着机会撒撒娇而已,却不想张侠义倒是已经把这方面也料到了。当日在燕残颜震百般讨好送她的首饰金银全都价值不菲而她并不如何稀罕,可今日张侠义只是送了她小小的一根木簪子她却觉得是全世界最棒的礼物了。
她其实一直怀疑张侠义把她当做另一个小米来怜爱了。她甚至惧怕他把对妹妹的疼惜当做了男女间的情爱。到了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张侠义到底是把她放在心头上了。
他爱她。
她也爱他。
小燕稍稍昂首,敏捷地捕捉到了张侠义的双唇。
对的。她爱张侠义。
休整一晚上后,两人都精神多了。小燕早就恢复了力气,内力是运不出来了,但她身体原本就相当健壮,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健康活泼的寻常少妇。两人不敢多做停留,第二天就辨明方向朝青琼山赶去。不半天到了一处市集,张侠义认得那是香洲东南的官圩集。两人身上早就没了盘缠,也不打算中午打尖了,只想快快赶路。
忽然小燕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一些说话,连忙把张侠义揪到一旁,伸手指指前方。只见一名高大汉子不耐烦地拦住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距离远了听不清楚问的是什么话,但张侠义瞧得分明,那汉子腰藏兵刃,体格雄壮,分明是身怀武功的人物。张侠义低声问小燕:“可听得他说什么话?”小燕摇摇头:“这里嘈杂,难以辨明。不过隐约听到他提及青琼山。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青琼山是花间派的地方了,问起青琼山的恐怕不是来拜山的就是来找麻烦的。”张侠义微微点头:“难分敌我,此时倒是小心为上。”所谓“小心为上”从来不是穆晓燕的美德,但她到底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也晓得江湖险恶不是艺高人胆大就能横行无阻的。这种情况下,就听张侠义的,小心一些也不坏。
两人偷偷摸摸地绕圈子走掉,却不料一切都被旁边的人瞧个清楚。那人跟问话的汉子打个招呼,留着一个人去报信,其余一伙四个人尾随着他们出了官圩集。
来到野外无人的地方,穆晓燕却是不走了。
张侠义警觉,立马明白被人跟踪了,如此一来即便自己想先退让却也是难以善了。
小燕高声说道:“鬼鬼祟祟跟在人家后头,恐怕是金满楼的贼人罢?”
那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亮起兵器跳出大路,狞笑道:“本来还想着这么大的功劳不会让咱们兄弟给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