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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看看刘封,又看看陈二狗,久久拿不定注意,最后终于往二狗挪动了脚步,艰难说道:“大牛哥,你丢了钱,叫我们来找,结果在我和二狗哥就在刘封的床下找到了,一共是九十七个。”
陈二狗大笑起来,他走到刘封面前,戳着刘封的胸口,高声问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封心里一阵冰冷,他看着小泉,这才发现,这个一同被卖到这里当矿奴的幼时好友,也已经不再熟悉。
凉意从脚底板一直冲到头顶,刘封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液,苦笑道:“我无话可说。”
“你知道就好,哈哈。。。啊,你又打我,大牛哥,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陈二狗哭了。
“他妈的,打的就是你!”刘封再也无法忍受,一拳打在陈二狗脸上,然后整个人冲了上去,把他摔倒在地,摁着他就是一顿狂扁,陈二狗又一次惨叫连天。
“住手!”陈大牛走将过来,抓住刘封。他力大无穷,单手把刘封提了起来,然后一掌扇出,“啪”的一声脆响响,刘封整个人就被扇飞,重重的甩在墙上,然后再重重的掉落下地。
“刘封哥。。。”小泉惊慌失色,跑过去扶住刘封,哭喊出声。
“他还没死!”陈大牛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叫几个人把他吊起来,暴晒三天,每天鞭打百次,让整个矿区的人知道,这就是偷我钱的下场。”
“我来,我来。”倒在地上的陈二狗,一手撑着爬了起来,再次露出了奸恶阴森的笑容。
刘封默默的忍受着。
三天了!
被整整吊了三天,在日光下曝晒,每天皮鞭抽打,三天来,陈二狗手持皮鞭,那副狗脸每天在刘封眼前晃动,他从来都不曾数过鞭打的数目,每一次,都是打到手都酸了,就换人鞭打,休息过后,再自己继续。
刘封张口,唾液吐到陈二狗的脸上,陈二狗暴怒着,又开始新一轮鞭打。
刘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燃烧着裂开了,他痛不欲生,甚至他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了绝望的心思。
但是他忍过来了,渔村的惨状,父亲下落不明,有血海深仇未报,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
最难受的时候,他就在心中默默的勾画着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凭着这几个动作的执念,他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过来。终于,三天期满,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陈大牛很满意刘封的配合,笑眯眯的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假,要他好好休息休息。他的那一巴掌,也把刘封拍醒,一巴掌把一个一百来斤的人拍飞,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从那天起,刘封知道,陈大牛自己暂时惹不起。他依旧悄悄的存钱,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把钱袋和气囊存在同一处,否则他的大计划可能会暴露,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矿区很大,矿区四面围山,全是峭壁悬崖,唯一的一条出路被一片死气沼泽地包围着,那些死气吸入一分就能要人性命。要想闯过死气沼泽,必须具备足够多的气囊。
刘封自己偷偷的存着气囊,同时通过矿奴,秘密、分批收购气囊,他的每一个大钱,都用在气囊上,看着藏起来的十几个气囊,刘封心中就一阵欢喜,他知道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小泉经常来找刘封,希望还能做回朋友,然而经历了偷钱事件,刘封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直到小泉被派潜到了十三号深矿坑,十三号深矿坑挖到了一条充满死气的地脉,矿奴带的气囊不够用,有些人逃了出来,有些人被死气侵袭,晕迷在了深坑之中。
刘封找到陈大牛,希望派人下去寻找小泉,然而却被陈大牛轰了出来。陈二狗鄙夷的看着刘封,告诉他,原本是抽到他进入十三号深矿坑作业,但是小泉事先知道了这个深坑不稳定,所以把名字顶了下来。。。
一年多来,刘封都没有正眼看过小泉一眼,然而到了现在,他快要离开矿区了,他必须为小泉做最后一件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大牛不肯派人,刘封只有自己来,他把攒下所有的气囊都带在身上,偷偷出发了。
十三号深矿坑的入口很小,因为已经两天没有作业,有人丧命其中,没人看守,只有夜风在洞口刮过,呼啸而去,显得有些悲凉。
踏入坑洞,不多久就感觉到地面一股有臭味冲出,夹杂着屡屡死气,让刘封不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深入到百米,坑洞里的火把早已经全部熄灭,刘封戴上了气囊,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移动。
地面潮湿,阵阵阴风刮着,冷飕飕的,刘封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
借着微弱的光芒,刘封低头细看,吓了一跳,惊吓摔倒在地。
这是一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一些矿虫在尸体表面蠕动,恶心至极。这是和小泉一同进入十三号深矿坑的一个矿奴,在这具尸体的前方,又有一具尸体,同样已经腐烂。
刘封咬咬牙,强制克服心中的恐惧,继续往里面走。
他很想帮这些矿奴一把,想把他们拉出去埋葬,然而他没有那个能力,他现在的目的,是寻找小泉。
到发现第四具尸体的时候,刘封知道小泉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他不愿回头,他继续往里面走。
第五具、第六具!
当天,进入十三号深矿坑的矿奴一共二十三个,逃出来十六个,七个因为入洞过深,吸入死气而未能及时逃离。现在已经发现了六具尸体,唯独少了小泉的。
刘封的心渐渐活络了起来,死地并不一定完全是死地,也有些细小地段可能散发出一些生气,凝聚不散,如果在死地中能找到这样的生气地段,也至少可以保证存活一段时间。
“小泉,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来啊。”刘封心中在呐喊,他十分后悔一年来自己对小泉的冷漠。而小泉,却帮他挡了这次灾祸。
又走了数十分钟左右,刘封到达了洞底。十三号深坑,开采的时间不长,地底洞穴还不大,长宽不过数百米。因为戴着气囊,刘封无法喊叫,只能一点点的移动,借着手中荧光矿石的微弱光芒摸索。
不大的矿洞很快收索完毕,却没有找到小泉的踪迹。刘封不甘心,把通矿道贺整个矿洞重新搜索了一遍,依旧没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刘封带的气囊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刘封的目光落在了矿洞最深处的一条裂口处,这条裂口,大概有十多米长,半米多宽,黑黝黝的看不清深度,只有一阵阵冷风从下面吹上来。
刘封小心的移开气囊,然后立即戴上,这一瞬间吸入的一小口气也让他感觉到头晕脑胀,脚步虚浮无力,一屁股坐到在地。
“死气就是从这里面涌出来的,小泉会不会掉到里面去了?”刘封心中想道,如果死气涌出的时候小泉就在旁边,被死气一冲晕倒,滚入其中也有可能。
刘封是个有决断的人,想到就做,他事先准备了绳子,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地缝大概也就三四人高,但是底部却有一道斜坡,黑漆漆的延伸到地底,死气浓烈之极,即便带着气囊,刘封也感觉到胸口沉闷难受。
借着微光,刘封发现了脚下一块碎步片,正是小泉的,看撕裂的痕迹,应该是滚入地缝之时,被尖锐的石头刮裂所致。
往前走了数步,有看见一块碎布,这个发现让刘封大喜,毫无疑问,小泉应该就在这条地缝之中。
沿着蛛丝马迹往前走,刘封皱起眉头,在上面看起来只有十多米长的裂缝,到了下面竟然远不止这么长,而且坡度越来越斜,越来越深邃,似乎无穷无尽,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刘封汗毛倒竖,只是一想到小泉很可能就在里面,他又壮着胆子继续走。
第三章 恶兽
“救命。。。哎哟。。。”
若有若无的救命声和**声从通道的底部传出来,刘封精神一震,这是小泉的声音无疑。他拾起地面的小石子,敲打地洞,打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听到石子发出的声音,那求救声也立即有了力气,更加大声了一些。
就在这时,刘封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本来就很倾斜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高坡,刘封摔了下去,尽管他努力的抱着头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然而剧烈的滚动和落地时候的强烈撞击,后脑上正好撞在一块岩石之上,几乎痛得死去活来。
猛烈的撞击,让刘封手上的荧光宝石和口上戴着的气囊也飞了出去。
不经意间吸了口气,一股清爽的气息注入口鼻之间,刘封发现这个地洞之中竟然有生气凝聚,顿时精神大震,疼痛随之淡了一些。
他高声呼叫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