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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许多巷子,云儿一直说她爹娘就在前面,却一直不见人影。我渐渐有些跑不动,早知道这样,就该骑一匹马出来的。本以为她爹娘就在门外,谁知跑了这许久还不见人影。
“云儿你是不是记错了,怎么不见人影?”我一边走着,一边气喘吁吁的问。走的好累,身上已经渗出了汗,却还得不停的往前走。
云儿的眼神已变得极度慌乱,她嘴唇有些颤抖,“我没记错,应该就是这个方向的……”她忽然又哭出声来,“怎么办,要是爹娘真的被赶走了……”
我实在走不动,便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歇息了一小会儿,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云儿你是不是真的记错了,如果他们走这条路,我们早就该追上他们了。”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走,而且要出城的话,也该走这条路才是。”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出城?”我诧异问她。
“我……看他们的样子,很像是要出城。”她讷讷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早说!”疲惫之下,我忍不住发作,很是生气,转而见她单薄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便也压住了火气问她,“这附近哪里可以借到马?”
既然知道要出城,何不早说,我直接骑马在城门口拦下就是了。现在倒好,大街小巷的转了许久,依旧不减人影,反而将自己累得半死,还拖延了这么久。
远处有一家客栈,我带着云儿进了后院,我找掌柜借了匹马,押了些银子,便带着云儿奔出城去。
骑马出城,果然快了许多。两人奔出城时,一弯新月已上东山,天色已是很晚了。出门这么久,不知道素馨和玉簪会不会担心我,我心里着急的想着,催马疾奔。
月色之下,路上行人极少,奔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便见前面一辆马车缓缓行走。或许就是那辆车子吧,我心里有些欣喜,疾奔过去,赶在了他们前面。
“云儿,是这辆车么?”我勒住缰绳问身后的云儿。
“就是就是!”云儿高兴的大叫,慌忙跳下马去,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她却是满脸的欣喜,跑过去抱住了赶车的男子,大声哭道:“夫人来了,她说不要赶走我爹娘!”
“云儿,你怎么来了?”马车里探出一个女子的半个身子来,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
“娘!”云儿高兴的叫着,“我请来了夫人,她可以留下你们的……你们不会再被赶走,我也不会被卖掉啦。”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赶走?”女子不解,马车里又探出另一个男子的身子来,“云儿你别闹,赶快回去,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他说着,抬头见了我,连忙拉着那女子一起下车给我行礼。
眼前的情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是要赶走云儿的爹娘,怎么会只让一个人带他们走,还要让一辆马车星夜赶路?
“云儿胡闹,惊扰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男子惶恐的跪下身去。
“是谁说要赶走你们?”我下马问他。
“赶走我们?”男子一脸的不解,“没有人要赶我们走,我们这是要出城到别处送东西去,车子里也都是些货物……”
“不是赶你走!”我顿时有些生气,眼神严厉的转向云儿,“怎么回事!”
云儿一脸的惶恐,抱着四十岁的女子,“娘,你们不是被赶走么?我前几天听别人议论说我犯了错,大人要赶走你们,刚才看你们被马车拉走,我还以为……”她的声音颤抖,似乎还在害怕,却已渐渐低了下去。
“傻丫头,大人待人那么好,怎么会赶我们走。”女子爱抚的摸着云儿的头,转过脸赔笑道:“云儿这丫头胡闹,半夜里害的夫人跑这么远来追我们,我们实在感激,夫人的心意,我们一定铭记在心。”她深深的磕下头去,云儿也跟着磕头。
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我心中有些泄气,跑得这么累,还担心了这许久,竟然只不过是云儿自己乱想而已。不过,既然人依旧好端端的留着,也就没什么了。
“夫人,对不起……”云儿惶恐的抬眼看我,“都怪我,我以为……”
“好了。”我打断了她,“夜已经深了,他们还要赶路,我们早些回去吧。”云儿连忙磕头答应。
忙乱一场,心里终究有些不平静,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难道哪里有什么蹊跷?
我一路骑马奔回,一路回思方才的经过。
想起刚才马车前的情景,总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云儿和那中年男女是家人,总该亲密些才是,但他们在一起说话时却全然没有家人亲近的感觉,虽然那中年女子爱抚的摸着云儿的头,看着云儿的眼光里却全然没有半分怜爱……
想了许久,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差错,难道只是我多心了?
到客栈后还了马,我便想早些赶回梅府,虽然已是很累,却不想让素馨和玉簪担心。云儿却是死死的拽着我,说是该喝点茶休息一时再回去,不然让我这样跑来跑去的受累,她于心不安。
毕竟是一场误会,让我白跑一趟,又是因她而起,她的脸上尽是歉然,任是如何都不想让我这么急着赶回去。
“夫人,您就歇歇再回去吧,不然太累了对孩子也不好……”她低垂着头,有些诺诺,“我害的夫人白走了这一趟,已经很愧疚,若是夫人因为太累而有个什么差池,云儿百死也不能赎了罪过……”
她的脸色很是急切诚恳,眼中已快掉下泪来,殷切的望着我。
客栈的掌柜已经亲自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过来,煞是诱人。掌柜的也是不停的挽留,“夫人你就歇歇吧,看你都累得出汗了,若是不歇一会儿,这位小姑娘怕是心里不安呢。”
掌柜质朴的脸,云儿童稚的脸一齐望着我,倒让我不好意思急着走,也不再坚持,硬是将一壶茶喝完了再走。
再出门时,月挂中天,街上宁谧之极,夜已是很深了。
云儿跑了许久,刚才又是情绪起伏跌宕,此时看起来便有些气力不支。一路上我还得照顾着她,竟走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梅府。
看看已是丑时,我心里急躁,进了梅府大门就撇下了云儿,独自往竹兰轩奔去。
薛雅之死了
踏进竹兰轩敞开的院门,便见正屋的房门也是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玉簪瘦小的身影趴在桌子上,玩弄着堆得高高的蜡泪,却有些心不在焉。素馨低垂着头在屋里不停踱步,可以想象她的脸上亦是爬满了焦急。
“小姐你回来啦!”玉簪似乎是感应到了我一般,本是盯着蜡泪的她忽而转过头,见到我归来,便欣喜的喊道。踱步的素馨闻言也奔了出来,牵着我浑身打量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能有什么事。”我淡淡的笑着回答,眼角却已有些湿润。
这世上,还是有一个地方,有两个人,会在深夜里守在灯烛边,等我归来。我想,若是我回来得再晚些,她们怕是要出去寻我吧。
“小姐你出门这么久,都不带上我们,要是有什么事儿可怎么办……”玉簪含嗔的语气中漾着满满的关心,有些不满的撅嘴。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我含笑在她小巧可爱的鼻尖上轻轻一点,便坐下来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素馨连忙倒茶给我,问道:“小姐你做什么去了?”。
“是……”我本是想说出云儿来,却倏然住了口。自从醉月楼之事后,素馨和玉簪没少埋怨云儿,若是此时我说云儿让我白跑了一趟,她们势必会更厌恶云儿。那张满是惶恐的小巧的脸在我面前一闪,我也不忍心据实说出,便微微沉吟了一时。
“小姐……”玉簪不满的撅嘴,“到底做什么去了?”
“之前答应要送薛姐姐一首诗却一直没有做出来,晚饭的时候却忽然做得一首,觉得很不错,忍不住连夜送去给薛雅之。”我随便编个理由,便转开了话题,“夜已经深了,你们就别再‘拷问’我啦……早些歇息吧。”
“偏要拷问!”玉簪似乎很喜欢“拷问”这个词,便哈哈笑着做个鬼脸,“我还想问小姐写了什么样的诗呢,不过还是留着明天问好了。”
一路疲惫,略洗了洗,卸妆之后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黑甜一觉,不知所之。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是大亮,梳洗之后,闲来无事,因这几日书筠和凌波一直未去啸花轩,我便带了素馨和玉簪去云液池畔走走。
残荷枯梗,碧波清池,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正惬意时,却见侍书匆匆走了过来,一脸不安,见了我便奔到跟前,气喘吁吁的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薛雅之姑娘被人害死了,大人正在大堂等着夫人……他们说是……说是……”他诺诺的住了口,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