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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书突然跪倒在雪地中:“玉书年余来蒙皇上垂怜,锦衣玉食,可怜母亲,仍在勾栏之中受尽凌辱,每忆及此,奴婢心中,便如刀割……”玉书已经泣不成声。
玉书的身世,令我大吃一惊。
玉书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但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姓………司马。
北周大象二年(公元五八零年)五月,随国公杨坚以小皇帝“外公”的身份出任左大丞相,掌握大权,激起了另外一位“外公”(其实都不是亲的)蜀国公尉迟迥的不满,六月,尉迟迥以邺城(今河北临漳)为根据地起兵反对杨坚(尉迟恭所谓与隋的“世仇”,正源于此),不久,时任郧州(今湖北安陆)总管的司马消难(当时皇帝的国丈,皇后的父亲)也起兵响应尉迟迥。八月,尉迟迥兵败被杀,司马消难随后也兵败,投奔南朝的陈,他当皇后的女儿司马令姬被废,贬为平民。
大定元年(公元五八一年)二月十四日,八岁的周静帝正式将皇位“禅让”给已经改封随王的“外公”杨坚,北周灭亡,隋朝建立,年号开皇。
开皇八年(公元五八八年,陈后主祯明二年)十一月,杨坚任命时年不满二十岁的晋王杨广为淮南行省尚书令,统领五十万大军南下伐陈,统一全国。第二年正月,隋军攻克建康,陈后主被俘,南陈灭亡。避难于南朝的司马消难终于还是做了俘虏,被押解回长安,杨坚把这位昔日的同僚派到妓院做“龟奴”,二十天后又“宽宏大量”地将他赦免,没几天,司马消难就死了。
而司马消难的家眷,作为“逆臣”的家属,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宽大了………男子终身为奴,女子则没入娼门。
司马消难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儿,也被发配到扬州(杨广时期改称江都郡)的一家官办妓院里,如今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她怀过好几个孩子,有的没有生下来,有的生下来就夭折了,还有一个男孩,出生不过半月,就被夺走,下落不明,多半是被卖了。玉书是第五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孩子,因为是女孩,妓院才把她留了下来,长到十一岁,又被一家高档的“馆阁”看中,花高价买了去“培养”。至于这些孩子的父亲都是谁,自然是无从知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战北方
不胜唏嘘之下,我也问了湖衣的身世。与玉书不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了,只记得十岁那年,就被“叔叔”卖到了“馆阁”中。
十二月二十日,颁诏:历年没入官妓之“罪人”妻女,尽行开复,许其从良,并按一年五千钱(五两银子,虽然少,总胜于无)折算发给“安家费”,年四十以上(婚嫁比较困难)者,加银三十两;为了弥补移民中女性的不足,对于自愿嫁给屯垦移民的,不仅“按良人授田”,更“加银五十两以为嫁赀”,且“官府隐匿其经历,不使人知之”;今后废以官妓入罪之法;停办各地的“官办妓院”。(相比较她们受到的屈辱与剥削………官妓的所得除开维持其基本生存所需,都归官府所有………这些补偿只能算作聊胜于无。)此举虽然受到部分官员尤其是一些地方官的反对,但那些儒学人士则大加赞赏,魏征等皆上书赞之“千年仁德之举,莫过于斯”。在各地监察御史和派出的巡察御史的监督下,这一“仁政”终究是扫除了障碍,推行了下去。
其实因为没有了“来源”,那些官办妓院即使不是立刻被关,时日一长,也只能也逐渐“歇业”,房产被官府或拍卖,或移作他用。
这道诏书,使数千女子得以解脱,其中半数以上,嫁作了移民之妇………当时民间不耻改嫁,但当过妓女,终归是不光彩的事,留在当地,难免被人歧视,倒不如远走高飞。
至于玉书的母亲,被暗中接到东都,在“双燕山庄”旁一处新建的农舍中安顿下来。
因为严寒,北方的战火暂时平息了。
然而温暖的南方,自然是另外一个样子。
十二月里,安南都护大将军冯盎就已经接到了圣旨,经过一番筹备,大业十六年(公元六二零年)正月中,安南都护完成了军事调动:
南路,以水陆真腊军两万,林邑军一万,隋军三千,袭扰暹罗东境;
北路,以南北文单军两万,隋军五千,袭扰暹罗北境。
不过,冯盎得到的旨意,是“兴兵扰境,作猛虎在山之势,不可深入。”
毕竟,冯盎的兵力,不过五万余,隋军更是只有八千。
中国古代用兵,最讲究韬略,韬略之一,便是虚张声势,以少示多。
所以,暹罗王得到的报告,是“隋军三万,文单、真腊、林邑等军六七万,有大举犯境之势。”
这实在是让暹罗王大惊,暹罗虽然是“大国”,能出动的兵力,不过十余万,其中十万主力(现在还有七八万),都用在了骠国,国内兵力空虚。
所以,他能够做的,只能是将主力从骠国撤回。
杨玄挺很快就得知了暹罗军拔营准备撤退的消息。
“南远公,现在到了你收复失地的时候了。”
隋军和骠国军队很快对暹罗…南缅联军发动了反攻,而在骠国南方,老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截击撤退的敌军。
所谓“兵败如山倒”,到二月初,暹罗军还剩不足五万人,撤到了骠国和暹罗的边界。
暹罗王派出使者议和。
和议很快达成了:暹罗赔偿给骠国大笔财物、粮食;暹罗交出逃到他那里的骠国叛臣………下场可想而知:被大象踩死;暹罗从此和骠国、文单等一样,做大隋的藩属;暹罗和骠国划分边界,互不相侵;作为一个附加条件,暹罗不得入侵南方的小国赤土、盘盘国,因为赤土和盘盘早已经向大隋称臣纳贡,而近年来一直担心正在崛起的暹罗的威胁。总的来讲,和平条款并不算苛刻。
要维持在一个地区的霸权,就必须搞好平衡。暹罗和骠国,就是一种平衡。
没有了暹罗的干涉,接下来在隋的援助下,骠国对南缅几个小王国的“统一”十分顺利。在杨玄挺的建议下,骠国王给投降的小国王们都授予了官爵。为了表示感谢,在遥远的南缅,邻近暹罗的地区,隋的一个新的兵镇………定南镇(今缅甸毛淡棉港,驻军千人,所以总兵只是正六品的折冲郎将,一个相同品级的文官则被任命为)和一个小规模的移民点(两百户来自昆明、大理郡的农民)被允许设立起来。
二月,步利设的一支万余人的骑兵袭击了中路隋军的一支运输队,靠着强弩(隋军很重视运输安全,每次运输动用的兵力都在八千人以上)和邻近土城守军的及时出援,突厥人被打退,损失了两千多人,不过因为事出突然,隋军也有近似的伤亡。
寒冷尚未散去,北国的冰雪尚未融化,战火又被重新点燃。
于是,还在二月底,圣驾就从东都返回了太原。
新的一年,该怎样谋划这场决定着中原与草原,汉族与突厥命运的大战?
通过兴建土城,隋军已经控制了五原、定襄两座边关要塞以北五百里的地域。
但是,战争是不可能靠筑城打赢的。
而今隋军的土城,已经到了大漠的南边(那时候生态环境比现在好些,沙漠的位置比现在要偏北,面积也小些),在茫茫大漠中,如何修筑土城?
即便修了,面对如此广大的地区,又要修多少城,驻多少兵?必须消灭突厥的有生力量,否则,占地虽多,却是处处设防,处处被动。
当然,这并不是说修土城无意义,有了土城,隋军的步兵才可以扬长避短。并且,土城修到了大漠边缘,也意味着隋军的前进基地北进了五百里,到了大漠边缘。
跨漠作战,已经有了比较稳固的后方基地。
所以,这一次到了太原,我没有住在城郊的晋阳宫,而是住进了城里。
然后,我把沈光、宇文成都等叫了进来。
“朕已命张尚书等,出动骑兵,攻击漠北,然他们大军机动,多有不便,朕意再用一支奇兵。骁果左卫将军沈光,任行军总管,千牛左卫中郎将宇文成都,调任骁果右卫检校将军、行军副总管,出动骁果两卫,加上朕的千牛左卫,抽调裴元庆、王雄诞和阚棱等三十人,充作佐领。史大奈将军最知突厥,朕已经下旨张须陀,调史大奈及所部五千骑兵,到你等军前听用。史将军百战之将,尔等要多听他的意见。”
沈光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