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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雅很大方的承认了,点头说:“我知道,你的这些知识得益于维也撒丰富的藏书;我还知道,你非常低调,从不对人展示你的才华;但是,玛亚所有的珠宝商都在嫉妒你,因为你总能搜罗到他们搜罗不到、或没有发现的好东西……是金子就会发光的,西露达,有些东西你即使想藏,也是藏不住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哈尔雅初次得知她的名字时,脸上会有惊讶的表情——“原来,你就是西露达”。
这位早就决心要外出冒险的王子,肯定一直在寻找最适合的同伴,然后从珠宝商口中,听说了她的名字。
西露达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思绪转的飞快,立刻做出了决定:“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哈尔雅喜道:“真的?你同意了?!”
“但是,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合理的身份。”
哈尔雅由欣喜转为困惑,然后又变成了吃惊,最后竟咧开嘴揶揄地笑了:“你要名份?你想嫁给我吗?西露达。”
西露达的脸顿时黑了半边,这家伙,他想到哪里去了?
“当然不是!”她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
“雇佣?”
“对。你聘请我和你一起参加翡冷翠的商会,并四处寻找这套了不起的奥林匹斯十二神,我为你提供我的学识、经验和时间,对等的,你需要给予我报酬。”她的唇角因上扬而显得冷酷,但乌黑的眼睛却又闪闪发亮,美的有些惑人,“我从来不管别人的事,除非,有利可图。”
哈尔雅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更加感兴趣,“啊哈,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OK,条件成立。”
他走到桌边,取出笔飞快地写了张支票,然后转交给她:“这是订金。旅途上所有的费用都将由我承担,并且,在收集完奥林匹斯十二神后,我会再给你1亿瑞尔币的报酬。这价码你还满意吗?”
西露达接过支票,上面的数字是5,后面是6个0。
五百万。
尴尬的一个巧合。
她曾试图从以撒身上得到的钱,最后在哈尔雅这里拿到了。
真不知是该说天无绝人之路好,还是说世事难料的好。
西露达摇了下头,将悸动的心绪强行压下,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想,眼前,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那么,合作愉快。”她朝他伸出手。
哈尔雅带着有趣的表情含笑看她,伸手过来。
两人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表示协议成立。
当她想把手收回来时,他却抓紧了没有放。
她抬起眼睛,发现他的脸上,笑容已经隐去,剩下的,是一种由衷的欣赏。
“西露达。”他轻唤她的名字,眼神温柔的就像此刻的月光一样。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想……我好象有点迷上你了。”
在像他眼神般温柔的月光里,哈尔雅这样说。
“我想……我好象有点迷上你了。”
在回家的马车上,这句话在西露达脑海中一直浮现,久久不肯消散。
车身颠簸,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的有点快。
于是不禁有些悲哀:原来对于哈尔雅的温柔,自己真的没有抵抗能力。
那么,这会不会是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呢?
仙度瑞拉没能抓住王子的心,而她,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车外响起沙沙声,她随口问道:“怎么了?”
车夫在前方回答:“小姐,下雨了。”
“那么,请您快一点。”希望能在雨势变大前回到家,道路一遇到雨就会变得泥泞,在那样的路上行驶,简直是受罪。幸好,离家也不算太远了。
车夫加快速度,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再次放慢速度,说道:“小姐,您家门口好象停着辆车,把路口堵住了。”
咦?这个时间点,舞会还没有散,妈妈和姐姐应该还在皇宫,家门口怎么会有其他车子?
她打开车窗探头朝外看,就那样,非常非常突兀的——
对上以撒的眼睛。
四月的雨细细绵绵,虽然不大,但足以将人打湿。
以撒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额头,外套也湿了大片,颜色由浅转深,却半点躲雨的意思都没有。他斜靠着车壁,双手插兜,曲起一条腿,在夜雨中,有种莫名的寂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彼此都没有动。
车夫在一旁提醒说:“小姐,到了”,西露达这才别开眼睛,提裙下车。
她付了车钱,目不斜视地走向家门,走过他时,没作停留。
以撒的唇动了几下,也不出声,跟着她上台阶。
她取出钥匙开门,进门,正要关,却被他的手挡住了,她看了那只夹在门缝中的手一眼,松开,放他入内。
他把门轻轻地关上。
她打开灯,将半湿的斗篷脱下,放到炉子旁的烘衣架上。他同样脱去湿嗒嗒的外套,放在斗篷旁。
然后她打开储物柜,对着一排排折叠整齐的毛巾,手指犹豫了一下,最后取出两条,将其中一条丢给他。
他伸手接住,坐到沙发上开始拭擦自己的头发。
做这一系列事时,两人依旧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她沏了壶茶放到茶几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蒸腾的雾气升起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好安静。
安静的像场哑剧。
而她与他在这出戏剧里,扮演的,却不知是什么角色。
客厅里悬挂着的大钟突然叮叮当当地响起,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僵局。
西露达抬眼,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她放下茶杯,吁了口气说:“如果没什么话要说的话,那么我要去睡了。”说完就要上楼。以撒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跑过去,握住她的胳膊。
“西露达。”
西露达不动,视线没有焦距的平视着前方。
以撒的手缓缓滑下,改为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他低下头,声音颓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西露达,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
西露达的唇角露出一丝嘲讽,但目光依旧木然,“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们还没有感情好到可以吵架的地步吧?”
“西露达!”以撒焦虑的又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吸着气,沉声道,“我已经知道了。”
尽管已经隐隐猜到这位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点这么糟糕的天气里跑到她这来是因为他得知了纳塔利破产的消息,但真听他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地一沉。
“所以?”西露达慢慢地扭过头,冷冷地盯着他,“你是来可怜我的?还是来看我出丑的?”
以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觉得我的样子是来笑话你,或是可怜你的?西露达,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西露达沉默。
以撒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问道:“西露达,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不肯说实话?”
“有必要么?”
“你宁可设局让我买你的项链,也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而施加援手,为什么?”
西露达斜瞥他一眼,目光讽刺无限,“为什么?因为设局诱你买我的项链,不过是笔交易,对双方来说只要货款两清,谁也不会亏欠谁;而后者,等于是你施恩给我——这么大的区别,你说我为什么会选前者?”
以撒的眼珠由浅变深,又由深变浅,最后点头说:“OK,那我们来做交易。我带来了五百万,现金,就在我的马车上。所以,请把那条祖母绿项链卖给我。”
西露达平静地注视着他,平静得让人觉得害怕。从小,只要她一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就知道,接下去不会是息事宁人,而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果然,她勾起嘴唇,用比水还淡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真可惜。我现在不想做那笔交易了呢。”
“什么?”
“意思就是每笔交易都需要一个契机,而你,已经错过了那唯一的一次契机。”西露达缓慢却又坚定地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西露达,这种时候不该逞强。没错,我承认我下午的时候误会了你,我误会了你,所以我当时太生气,才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没有逞强。我像是那种为了逞强所以会委屈自己的人么?”
“你……”以撒眯起眼睛,目光开始跳动,久久地盯着她。外面的雨好象变大了,敲得玻璃窗啪啪作响。
灯光昏黄,映得他与她的眉眼,都带了三分模糊的隔阂,仿佛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条河,谁也走不进对方的世界。
以撒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停住,望着她,眼神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