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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久来说,肯定是,但是现在这一段时间内呢?
赵国栋没有深问,蓝光也没有深说,有的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有的东西也只能点到为止,否则那就是在侮辱对方的智慧了。
赵国栋在返回花林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蓝光这个人,光是陶氏兄弟的牵线不足以影响他对蓝光这个人的观感和判断。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蓝光初来乍到,希望能赢得下边区县领导的支持,这很正常,下边区县领导也一样,能坐上这个位置,难道说没有一点能力背景?花花轿子人抬人,好人谁都会作,只要不伤及自身利益。
蓝光没有明确表示他对污水处理厂的看法,但是赵国栋感觉得到对方实际看法,不要激化矛盾,尤其是群众矛盾,至于说采取什么方式,那就是县里自己考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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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常委会终于结束了,会议室打开时,扑面而来的烟雾和沉闷压抑的气氛让来倒开水的服务员都能够感觉得到,看看或夹着包,或端着茶杯,匆匆而出的常委们,服务员们都忙不迭让开了位置,似乎这一场常委会又有一个不令人愉快的话题。
服务员们猜得没错,这一场常委会虽然称不上是龙争虎斗,但是正反双方意见针对之激烈前所未有,唐耀文和苗月华旗帜鲜明的反对赵国栋提出的意见,虽然在争论之前都再三表示只是因为工作看法不一致,但是随着言词的激烈,两方难免都有些上火动气的迹象。
赵国栋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玩弄着手中签字笔,唐耀文也是满脸疲惫,素来光鲜的头型也显得有些凌乱,会议室里只剩下赵国栋、唐耀文和霍云达三人,看着苗月华怒气冲冲消逝在门口的身影,赵国栋轻蔑的撇了一下嘴,这个女人,你很难判断她究竟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来对待一件事情,这究竟是自己偏见还是却系如此,赵国栋宁愿是前者。
“赵书记,我保留我的意见,但是常委会作出的决议我会服从,县政府也会遵照执行,云达,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唉,只是这财政上的窟窿怎样才能填得上啊?”
唐耀文有些痛苦的抓了抓散乱的头发,这当了县长宽松日子没过两天,立即就要面对负债累累的滋味了,虽然可能只是欠银行,但是这同样不是个味道。
赵国栋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这位县长,自己接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到了年底就得为还债筹措款项,现在又该轮到这位唐县长了。
“耀文,不要把问题想得太过于严重,我和你们的计算判断有些差异,呃,这前期进入我们花林制革工业园区的企业大多属于初级加工企业,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后面两家已经了一些变化,其中有一家已经是专门制作鞋面革的中高级加工企业了,这种企业的产品附加值比起初级产品要高得多,如果我们在后期对进入园区的企业有所选择和引导,我觉得日后我们这个工业园区的产值将会比我们前期预测的要高很多,带来的税收也要高许多。”
先前在常委会上为了说服常委们,赵国栋和唐耀文都是各显神通,从制革企业的投入产出再到国内国际市场上制革业的发展趋势,从制革行业的污染方面——重金属铬污染和硫污染以及产生废水和污泥到从生产工艺和治理手段,从环保污染影响到治理所需要的投入产出,两人显然都是在这方面作了充分准备,而且事前两人也都和一些常委们进行了简单沟通,谁究竟能说服谁,说服更多的常委支持自己,两人都是颇花了一番心思,这一场论战下来,结果虽然出来,但是两人也都是有些精疲力竭。
第七卷 海阔鱼跃 第七十四节 秋后算账
“赵书记,你这只是一种美好设想,在没有落实之前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算不得数的。”唐耀文摇摇头,一脸黯然,“我也希望能够出现那种情况,但是那得三五年之后,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是县财政恐怕不得不陆续投入两千多千万以上的资金来建这个所谓的污水处理厂,而真正受益者却是制革企业,他们从中能拿出多少来投入还是一个未知数。”
“和几家制革企业的谈判要抓紧时间进行,我的想法就是合资建污水处理厂,出资多,占的股份就多,日后其他企业要进入园区,都需要缴纳治污费用,而污水处理厂要完全按照市场规则运行,获得的利润也算是回报初始入股者分得的红利。”赵国栋也知道自己这个设想带有一定的理想主义,但是目前却只能如此。
唐耀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赵书记,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如果真是一个能够赚大钱的企业,别说这些制革企业们,只怕与此无关的投资者也愿意投资啊,这政府财政投入本身就意味着这是公益性的投入,这些制革企业一样清楚。”
唐耀文所说也是事实,如果真是一门赚钱行道,这环保产业早就发展起来了,正是因为环保投入和排污成本根本不成正比,国家法律对于污染的惩处力度远不能让企业产生危机感,也就是说这排污成本比起环保投入来实在相差太远,这才会使得企业都宁肯采取其他手段诸如缴纳罚款或者偷排漏排等方式方法来敷衍,也不愿意真正在环保治污上投入。
“耀文,你所说的在目前来说应该是事实,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种现象存在就认为它是合理的,存在即合理这个法则在某些时候是因为国家或者说地方政府执行力度没有达到那一步才会如此。”
赵国栋也觉得自己这些话。说服力有些软弱,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县委书记,如果不是自己前期建立起来的威信,如果不是唐耀文的初来乍到,只怕这一场常委会上的争执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鲁达、庞钧、翟化勇以及何良才四。个常委都没有表态,相当于是投了弃权票,足以显示出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实际上是持反对态度的,只是因为一来不涉及切身利益,二来不愿意公开和赵国栋意见相左,所以才会选择了不表态,而韦飚、简虹、边锋以及王二凯支持自己意见,形成了五对二的结果,实际上赵国栋和唐耀文都清楚,如果有其他外界因素介入的话,只怕那四个人的意见也许就会推翻赵国栋的意见。
“赵书记,我这个人只看现实,考。虑不到那样长远的事情,嗯,当然最现实的是常委会有了结果,我本人当然也要服从常委会的决定。”唐耀文苦中寻乐一般的咧嘴笑了笑,“这一档子事儿落定下来,咱们花林今年的宽松日子又算是到头了。”
县公安局那边的秘密调查也很快有了眉目,正如。赵国栋先前所猜测的那样,无风不起浪,总是要有一些人若隐若现的牵缠其中,自以为做得隐秘,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共产党的专政工具若真是认起真来,你便是有七十二般变化也是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赵国栋瞅了一眼县公安局的调查报告,其中想要。在其中作些土石工程抱着雁过拔毛心思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只等一声令下便可手到擒来,估摸着这场风波也就烟消云散,而那些所谓的举着环保污染大旗的村民们自然也就只有各自乖乖回家,本来也就没有搞清楚什么环保污染对于日后生活究竟会有什么影响,而真正能拿自己人生自由来博一把的也没有几个。
所以说毛老人家早就说过,农民阶级永远都只。能当联盟的基础而作不了领导阶级,小农心态和无组织无纪律的惯性让他们根本无法成事儿。
“陈雷,除了这上。边的东西,没有见诸于文字上的东西还有么?”赵国栋平淡的放下东西,顺口道。
“呃,有一个情况,只是没有啥依据,也不好乱说,文化局牛德发老家就是其中一个闹事村里的,有反应在此事之前一个星期牛德发曾经回过老家,另外政协万主席老家也是东南乡的,当然……”陈雷没有再说下去。
赵国栋心中微微一沉,牛德发算不上个啥,现在要搓揉他如碾蚂蚁一般简单,赵国栋也没有兴趣在和这种人计较啥,但是万朝阳不一样,不过赵国栋也清楚以万朝阳这么多年来在纪委的操练,就算是真有心,你要想去收集对他不利的证据,只怕也是抓不到半点把柄,弄不好还要到达一钉耙可能性更大。
赵国栋原本还不想这么早动那几个家伙,还想利用这个机会向其他几个制革企业施压,比便能最大限度的减轻县财政压力,但是现在看来先前的想法太天真了一些,杀鸡儆猴,你总得杀两只鸡才行,否则你光是在那里舞刀,这些人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