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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你都不认得了吗?你为了荣华富贵,把你丈夫与女儿都抛弃了,如果不是他们,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揭穿你的无情。”
“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想不到。”
阎天霖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目光转向老先生,拿出一份变黄陈旧的病例。
“爸,这是我们查到,于雨晴当年在医院的出生档案。”
老先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母亲那一栏,写着:叶燕。
阎天霖像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张于伟与叶燕的结婚证。
照片上的叶燕虽很年轻,但漂亮的眉目,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于雨晴激动地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证据,细细看着。
她一下瘫坐在地,头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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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小姐越听脸色越惨白,适才的气势锐减。看到阎天霖与阎天坤脸上得逞的意味,以及他们手里的证据,她终于明白。
一切,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不甘心的他们终于做出举动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阎小姐惊慌地在老先生床边蹲下,“爸,他们是想陷害我,想诬赖我……这个老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错误吗?”于爸爸痛心疾首。
“你一向不是敢作敢当吗?嫌贫爱富,丢女弃夫,真不知道,天帆当时是看上你什么,竟然把你从一个小城市里带回阎家,你可真够有手段的。”阎天坤火上烧油。
阎天霖语气则十分的遗憾。
“爸,于雨晴是她的女儿,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同母异父的儿子烨唯……唉,真是造孽啊。”
“胡说!爸,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阎小姐急切地对老先生解释。
“不能就凭这两样东西,就断定她是我女儿。”
“这是我们查实过,如果你不死心,我们还可以把证人找来,或者,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到那时,你与于雨晴是不是母女关系,真相自会告白。”阎天霖一副胸有成竹。
阎小姐激动地大喊,“我就只有天帆一个丈夫,烨唯一个儿子……爸,你千万别信他们的话,他们是不甘心你把首长位置给烨唯来接任,他们在妒忌,他们是要报复……”
真正的罪孽
阎小姐激动在大喊:“他们是在妒忌……他们是要报得……”
“够了!”
老先生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怒吼,如雷贯耳,目光凌厉愤怒至极。
“你!给我滚!立马滚!滚!”
阎小姐被他威严的气势震住,她知道,一切即将要完了囿。
于雨晴头脑空白。
“你,真是我亲妈?”她不可置信地喃喃着。
“不是,不是。”阎小姐冲她狂喊,绝决地吼着,“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啥”
“你真绝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
“你给我闭嘴!”阎小姐朝于爸爸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吼。
于雨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混乱。
阎小姐是她亲妈,同时,她也是阎烨唯的妈……那么,她跟阎烨唯……
天哪!
于雨晴捂住耳朵,朝门外疾奔而出。
身后,传来老先生剧烈的咳嗽声,管家的疾呼声……还有于爸爸的呼喊声……
她跑出来时,正好撞上一直守在门口处的阎烨唯,脸色莫测。
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于雨晴与他对视上后,盯着这张熟悉的脸,阎天霖的话在耳边回响着。
同母异父,同母异父……
于雨晴终于崩溃了。
“啊!……”
她发出一记凄怆的嚎叫,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阎烨唯推开,夺门而跑……
外面的雨丝还在飘扬着。
“雨晴,雨晴……”
于爸爸疾步冲出来,与阎烨唯擦身而过,喘着气跟在后面急切而心疼地唤着,“等等爸爸……”
可是,长久病痛的折磨,他的腿脚并不方便,跟发了疯似的于雨晴狂奔速度相比,他显得很慢。
眼看着于雨晴要消失在他视线,于爸爸急得快哭了。
“晴啊,我的女儿,等等爸爸啊……”声音有无限的悲痛可怜。
阎烨唯看着他们父女一前一后的身影,拳头握着死紧。
在管家的急呼下,在房外随时待命的名医,拎着手里的药箱,全部冲进老先生卧室……
阎小姐被保镖强势架了出来,手一松,她整个人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脸色惨白,缓缓抬起头,看着一直伫立不语的阎烨唯。
“一切要完了……”
阎烨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回头对身后的保镖说。
“去看好少奶奶,不许她轻生。”
保镖应着,快步朝着于雨晴消失的方向追去。
阎烨唯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看着好像一下子失去元气的阎小姐,俊眉深深紧锁,伸手将她搀起,冷冷地说了一句。
“还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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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雨晴没命地狂奔着。
冰凉的雨丝飘落在她秀发上,脸上,身上,她毫无知觉。
同母异父四个字,如轰隆的大雷闪电还要可怕,久久震荡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包-养她的人,她深爱的人,憎恨的人……竟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哥哥?这个词是多么讽刺啊!
“不是的!不是的!”于雨晴捂住耳朵,无助而惊恐地尖叫着。
下过雨后,地面很滑。
于雨晴在狂奔中摔倒好几次,渍水弄脏她的衣裳,风吹乱她的秀发,她呜咽地哭着,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她想跑到一个干净,远离人的地方。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长长的走廊,一幢又一幢的别墅……
于雨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阎公馆。
当她看到眼前的那一汪池水时,微微漾动的波澜,像在无声地朝她召唤。
她悲怆地立在池旁,看着水里秀发零乱的人。
雨水落在池水里,将她的影子打乱,她的样子变得模糊。
当初有人把她推进这池水里时,她就应当死掉。
现在,她就不必去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
她实在拿不出勇气来面对这个事实。
死,对现在的她来说,一定是一种完美的解脱。
于是,于雨晴闭上眸子,纵身一跃,带着绝望,跳入这池水中。
池水很冰,很凉,穿透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栽种在池中的植物绿幽幽的,在她身边划过……
她闭上眼睛,放松自己,任由自己的身体在这池水里浮沉,让自己慢慢地沉入池底……
“雨晴,我的女儿啊……你不能啊……”
爸爸凄惨的叫唤声,迎着冷风,凄厉地响着。
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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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的病情突然急剧加重,所有医生建议要立刻送进医院,进行手术。
然而,老先生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他把所有人都赶出卧室,更不许站在走道上,只留下老管家一人陪在身侧。
大门前,阎家的人就只好守在门口的露天处,没有人敢擅自离开。
个个心照不宣,每个人有一种大势将去的感觉。
雨还没有停,每个身后都站着一个保镖,为他们撑着黑伞。
远远看去,一片乌黑,沉重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阎歆歆想到老先生当场呕血的场景,心里很忐忑不安。
“爸,爷爷因为这件事病情才加重的,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她悄声问阎天坤。
阎天坤却义正严词。
“你爷爷的病情一直在加重,随时都会离我们而去。如果在他死之前,不把这些真相告诉他,岂不是让他白疼了天帆一场?”
“可是……”阎歆歆抬起眸,朝阎烨唯的那个方向看去,“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唯大哥?我怕他保不住现在的地位……”
“傻瓜。”阎天坤对她说,“他也被蒙在鼓里,现在让真相大白,让他明白他跟于雨晴是一个极端的错误,他可以尽早悬崖勒马。幸好他们没有孩子,否则,也是畸形,那才是真正的罪孽。”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阎天坤的心里却是在冷哼。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阎歆歆对阎天坤的解释完成信服,凝视着阎烨唯的背影。
“也好,长痛不知短痛。”站在一旁的阎天霖与阎烨铭父子,相对一视,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一个保镖浑身冒着雨,全身还淌着水渍,急匆匆地跑到阎烨唯跟前,悄声说了一句。
阎烨唯本就眉头紧锁的脸,更加沉重,匆匆离去。
保镖正要抬步跟在后面离开。
“站住。”阎烨铭把保镖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