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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故乡那间房子里母亲问他问题的那天下午在风里透过窗台照在天井里的花盆上的阳光,那时他还不知道,后来他会遇见一个人,充满着他向往的安定的气息,他会愿意给她婚姻,然后日日看着她从睡梦中醒来给她一个依赖的拥抱。
他想,如果不是相看到老,谁会知道是不是合适到可以相濡以沫。
夜很快就过去,苏慕言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她觉得眼睛十分酸涩,洗漱时凑近了镜子去看,顿时觉得右眼好像变低了,像要掉下来一样。
她睡得并不好,总觉得心里有些什么堵着难以入睡,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她调动着脑子里不多的中医知识和养生食谱,终于决定喝几天养心安神的汤水。
白天的工作并不多,她撑着下颌对着电脑偷偷的打瞌睡,记挂着贺知非要回家来吃饭的事,把菜单在心里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几遍,一下班就风风火火的赶去菜市场。
在市场转了两圈,苏慕言两手拎满了袋子,鱼虾自不必提,贺知非喜食海鲜,她又特地买了一些海参,还特地买了一只土鸡。
在等摊主宰鸡的时候,她看见了隔壁摊位的案板上零散摆放着的鸡翅鸡爪鸡胗这些鸡杂,顿时冒出了做一道酱鸡杂来的做法,就又顺手买了不少的鸡杂。
回到家,她把鱼清洗干净放上姜片倒了点料酒就上锅清蒸,然后开始剥虾仁,等清蒸鱼差不多了之后她又急急忙忙的把土鸡清洗干净放入炖盅加入茯苓香菇等佐料上火去炖。
她刚要清理海参,却发现买的竟然是还没泡发的干海参,它们已经来不及成为今天的腹中餐,只好转身去冰箱找食材。她拿了盒嫩豆腐做个文思豆腐,拿了块猪肉解冻,打算做个红烧狮子头。
苏慕言费劲的把猪肉剁成馅,放在大瓷碗里加了个鸡蛋,少许的淀粉、胡椒粉、糖、盐,然后用筷子朝一个方向搅拌均匀,之后带上一次性手套把这些佐料在手里摔成一个个肉丸子,入油锅炸至颜色金黄后捞出控油,锅底留油下姜葱片爆香后加水烧开,又倒入红烧汁放入炸好的狮子头,盖上锅盖小火炖着。
二十分钟后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苏慕言抹了一把汗把它盛起来端到餐桌上,又折返厨房处理买回来的那袋子鸡杂,一点点把脏东西细心的清理干净。
那边灶上的土鸡汤已经翻滚着冒出热气与香味,她刚把汤端出来,贺知非就到家了,他迫不及待的洗过手后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的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一边吃一边说话,“阿姐你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你讲得我那么好,可是你怎么不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五体投地?”苏慕言一面给他盛汤一面忍不住挤兑他。
贺知非喝一口汤,眉开眼笑的夹一箸清蒸鱼肉,“没有辣椒哭不出来啊……”
“……有本事你不要回来吃饭!”
“……”贺知非有点无奈,“你总说这句话有意思么?”
“……”
苏慕言气鼓鼓的又回厨房去,贺知非在后面喊她:“你不吃饭做什么去啊?”
“你先吃吧……”苏慕言继续着手中的活,“我做些东西你拿回学校去吃。”
话才说完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她转头去看,就见贺知非拎着个鸡腿满嘴流油的冲她翘大拇指,“我还以为你被我气的饱了呢……还是有个姐姐舒服啊!”
苏慕言把花椒、大料、桂皮、丁香、葱蒜、厚姜片、干红辣椒和糖盐酱醋并着鸡杂一起放入小锅后加入适量的水,然后开火煮,她从筷桶里抽了双筷子指着贺知非,“说完了吧,说完了滚去吃饭!”
贺知非扁扁嘴问她:“你这是做的什么鬼东西啊,鸡脖子鸡胗什么都有的。”
“哼,等下你一定不会嫌弃就是了。”
这可是她读大学的时候为了解馋特地跟别人学的,每次做的时候舍友都会虎视眈眈的等着她说“好了”这两个字。
她一边煮一边用筷子在锅里搅,半个小时过去后,锅里的汁液差不多要干了肉都变得酱色均匀的时候她熄了火,闻香而来的贺知非不顾烫夹了个鸡翅,三两下狼吞虎咽完后赞叹到:“阿姐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
苏慕言得意的把做好的酱鸡杂装进乐扣餐盒里盖好盖子,然后去拉他,“去吃饭啦!”
“姐你怎么会做这个东西的?”
“大学的时候跟别人学来解馋的呗。”
“大学?”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好像我没上过大学的样子啊……”苏慕言吃一口饭无奈的看他。
贺知非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是你已经毕业好久了嘛!”
苏慕言又照惯例问他:“学习怎么样?”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上学期换了个老师教建筑设计学的事?”
苏慕言点点头,“怎么,他有什么问题么?”
贺知非一脸的兴奋就洋溢出来,“没问题!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老师了,阿姐你不知道,这是我在大学最喜欢的老师没有之一!”
“哦……那他到底怎么就招你喜欢了?”苏慕言忽然就纳闷了,贺知非当初上S大不能说是很甘愿的,甚至不止一次跟她抱怨过学校、课程和老师,难得见到他对一个老师如此夸赞。
“有见识,有眼界,有想法!”
“……”
她好想告诉他S大这样的人不少啊,那他为什么以前会有种种抱怨?不过,少年嘛,总是有点捉摸不透的,不用跟他如此较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吃过晚饭后贺知非帮她收拾好碗筷,苏慕言把准备给他下个星期吃和用的东西装进袋子里去,一切都准备妥当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的时候了。
S大早在十多年前就搬到离家几乎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程的新城去了,而所谓的新城,也不过是城市发展中被城市管理者们人为划分出来的界限罢了。
纵然如此,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呢,最晚的一班公交已经停运了,苏慕言怕他连地铁也赶不上,连声催促他好回学校去:“再晚就不要走了,在家里过一晚明早早起回去上课好的啦!”
贺知非不愿意,“我宁愿漏夜赶回去也不要明早早起!”
不赖床会死星人大概不惧怕晚睡,但一定对早起这件事心存愤怒。
苏慕言拗不过他,只好送他去地铁站。地铁站里空荡荡的,只是偶尔才会看见一两个拎着公文包或塑料袋行色匆匆面色疲惫的人走过。
他们坐在橙黄色的胶椅上等地铁,贺知非忽然问她:“阿姐,怎么好久都没听你说有约会的?”
“不合适,分了。”她答得干脆,事实上心情也没有多沮丧或是难过,别人介绍相亲来的男朋友,就算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她也不愿意去屈就一个不满意的人。
贺知非愣住了,“那……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合适呢……”
他的声音里透出些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惆怅来,大概在这件事上,他是真的替他的姐姐想过太多东西。
苏慕言顿时沉默下来,直到贺知非已经上了地铁她也没有说话。她走在夜色里,独自想着这个问题,是啊,什么样的人才合适呢?
说是不合适,或是挑剔他这样那样的缺点,无非是因为不爱他罢了,如果爱他,就会容忍他这些或大或小的缺点,这一点上,世间男女莫不如是。
她忽然想起以前看书看过这样的一句话,因为从没得到,所以无比完美,从此成了一生最固执的愿望,安静而凶猛地潜伏在每个细胞里,在某一双眼、某一张嘴出现的时候,猛地荡了一荡。
忽然就想起她喜欢过的那类男人来,浓眉大眼,思考时习惯性的皱眉,头发柔软,在有光亮的地方会反射出一层光晕来,话不多,却十分坚持,总是喜欢用行动来表达意愿。
她喜欢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来了,大约是已经把他当做了生命里的密码。
此时的S大已经沉浸在夜晚的安静里了,所有的活动都已经结束,店铺都已经打烊,贺知非在教学区旁边的公交车站下车,他要走过连接教学区和生活区的那座彩虹桥才能回到宿舍去。
S大这座新建的彩虹桥是在众怨声中落成的,相比于一条笔直的小路来说,拱桥状的人行天桥就算有个叫彩虹桥这么漂亮的名字也还是因为走起来耗费力气而遭人嫌弃,于是这座走起来累死人兼之又没有顶的人行天桥被学生们称为S大两大奇葩之一。
另外一个,是S大综合楼那山路十八弯似的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