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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怏怏的去洗澡,一直想着这样一个问题,苏慕言怎么就真的不管他了呢?
热水把他的皮肤都烫红了都没有察觉,直到睡觉,他都还在纠结。
最后,他出离愤怒的在心里哼了一句,我也不要理她了!
可是第二天,他却在午后去了顾氏,风风火火的直奔总裁办。那个阵势,加上他板着张脸,把秘书小姐吓得够呛,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不迭的就跟在后面也进了办公室。
顾聿铭正在看文件,拿着支笔正要签字,被宋时来“砰”的一声推门声吓得一抖,斗大的墨点就留在了纸上。
“哎,你吃枪药啦今天?!”顾聿铭本想问他怎么回事,可是抬头一见他苦瓜似的脸,到嘴边的话就拐了个弯。
宋时来气哼哼的在椅子上坐下,也不看他,就是低着头在看办公桌上的纹路,好似能看出花来。
顾聿铭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盯着宋时来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起来,“说说看,你遇见什么让你这么气急败坏的事情了,我好像没见过你这个样子的啊……”
“……”宋时来抬起头看看他,原来的苦恼已经变成了迷茫,“老顾啊……我问你个事啊……”
“嗯?”顾聿铭放下手里的事情,正色的看着宋时来,他隐约觉得宋时来有些不对劲。
“是这样的……”宋时来有些扭捏,又有些忐忑,仔细的想着措辞,“要是有个女孩子跟你说喜欢你,然后你说了不行后又后悔了,要、要怎么办才好?”
“哦这样啊,嗯?你说什么?”顾聿铭一惊一乍的惊奇起来,“哪个姑娘那么勇敢又不知死活的喜欢上你了?!”
宋时来喉咙一哽,好半天没缓过气来。顾聿铭笑了一阵又问他:“真是有人跟你表白了你不同意,又后悔了?”
“……嗯。”宋时来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回答。
顾聿铭都已经傻眼了,情不自禁的把身子向前倾去,“我说你没毛病吧?!你又没个心口的朱砂痣什么的,你怎么就能做出这么二的事情呢,你还来问我怎么办,你怎么不早早滚去说清楚说你说错了啊!”
宋时来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气势愈发弱了起来,“可是、可是她好像不想管我了啊,过节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顾聿铭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登时无语,“……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大大的喘了口气,按捺着揍一顿这个二货的冲动,缓声道:“圣诞节而已,万一人家不过呢,而且人家刚被你拒绝!人家是女孩子,不是变形金刚,不是刀枪不入不会伤心的!”
“哦……”宋时来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不禁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所以我应该主动去找她?可是万一她不同意了怎么办?”
“……那你就死缠烂打啊,你怎么碰上这种事你就怂了呢?!”顾聿铭很多时候都对宋时来偶尔冒出来的傻气感到无力,完全被他打败了。
“……这样啊……”宋时来舔舔嘴唇,默默的在心里想要怎么跟苏慕言说才好。
这时顾聿铭问他:“快说说,哪个姑娘让你这样行为失常的,我说你怎么就拒绝了呢?”
“我、我、我不是一时嘴快嘛,谁会想到她那个时候要说的是这样的话啊……”宋时来想起在医院门口发生的那一幕也是十分懊恼。
顾聿铭看着他眼里脸上布满的纠结,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问他:“老宋,那个姑娘不会是咱们小苏记者吧?”
宋时来一听这话,立刻像被针扎似的跳了起来,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好几度,顿时不知要怎么回答顾聿铭的问题。
“还真是她啊?!”顾聿铭笑得肩膀耸动的厉害,“快,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个饭,我要感谢她那么勇敢的收了你……”
“你真是够了啊!”宋时来愈加的无措,简直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吼完这一句就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顾聿铭的笑声在他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彻底的没忍住,笑声伴随着宋时来的背影消失在被他大力关上的红木门上。
他渐渐就停住了笑,有些羡慕的想起宋时来刚才的样子。纠结、烦恼,但那丝欣喜和自得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瞒。
“宋时来,我喜欢你。”
说这句话的苏慕言,是十几岁的年纪吧,真是难得啊,她竟然喜欢宋时来喜欢了那么久,竟然还能勇敢的再次表白。
《华严经》里有一句话被用烂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大概,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呢。
可是宋时来终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顾聿铭告诉他的话付诸于行动,他一离开顾氏,随即就被工作缠住了。
将近过年,上头要求要把工作做完才过年,这样一来,宋时来能想起这件事的时间就只有在深夜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又会想,她大概已经休息了,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除了找虐没有其他可能。
这样一拖,就拖了几天。直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
他在傍晚的时候回到设计院,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顶半旧的黄色头盔,和江河风尘仆仆的进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躺着一张红色的请柬,江河凑近过来瞟了一眼,“宋哥,又要出血了嘿!”
宋时来笑笑,打开请柬,向佐飘逸的字体差点让宋时来看花了眼都没认出来,登时有点囧,这字体真是够艺术的。
他再看看时间,嗯,好日子,元旦,就在明天。大家都有空,都会去,都会随份子。
再一想,这是苏慕言的同学啊,新娘子还是她室友啊,她肯定会去的啊,而且气氛那么好的情况下也比较好说话的吧?
老实讲,宋时来其实不是很确定苏慕言对他到底有几分心软的。
可是,他又要想了,是不是要扮得可怜一点,这样才好诱得苏慕言心软得快一些多一些。因为据目测,每次他一露出委屈的模样时,苏慕言就会很快偃旗息鼓,然后也十分好说话。
但是,这次也可以这样吗?
宋时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心里的斗争可想而知有多激烈,但他的脸色却十分平静。如果不是掩饰得好,恐怕已经满天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他打定了主意婚宴那天就跟着苏慕言不放的,可是很快就发现,工作日程上明晃晃的写着他明天要去工地进行实地测绘。
宋时来不可思议状的回头去问江河:“为什么我们元旦不休息?!”
“本来就没有啊,”江河一脸你现在才知道啊的表情看着他,“大大前天就安排好了的啊,为什么你的反射弧这么长……”
宋时来抬眼望向天花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会这样……”
江河打趣他:“这还不好,不用去婚宴,不用随份子,多好!”
宋时来不做声,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吐槽,花几个钱又不是赚不回来了,这媳妇儿跑了哪里还追得回来!这是谁安排的什么鬼日程啊,真是缺心眼缺大发了吧……
要是苏慕言知道他此刻的腹诽,估计会眯着眼睛瞪他,呸!姑娘我表白多少天了,你早干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宋时来到底还是没有去参加向佐和尚菲的婚礼。
而苏慕言则是早早就到了举办婚礼的酒店,在化妆间里见到了尚菲和几个以前的同学。
从前的两个室友子墨和阿谈也分别从别的市赶过来,此时看见苏慕言进来,都围过来把她拉到尚菲身边去。
苏慕言笑着问候她们的近况,“子墨在学校做老师可还好?还有阿谈,在上海过得自在不?”
子墨冲大家扮个鬼脸,自嘲道:“我现在可算是体会到我老师当年有多辛苦了。我们一个教生物的老师前段时间碰上个事,他班上一个男生吧,上课搞小动作怎么说都不听,老师一说他几句,他就站起来指着老师的鼻子骂,老师要是再说他,他就嚷嚷着老师要是敢动他就去告老师说他虐待学生,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慕言听了简直是哭笑不得,“哎哎哎,现在的学生可真了不得,才中学呢……”
“只能说明,这哥们儿政治学的不错,活学活用。”阿谈一边帮尚菲带上耳坠子,一边跟她们搭了句腔。
尚菲跟着她们一起笑,不忘问正在她耳朵上动着手的阿谈,“别光说别人,说说你,在上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吧……”她撅了撅嘴,“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一个月拿那几千块工资,饿不死,但也攒不下钱来……”
“你没找到饭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