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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本应一步登天的金燕,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口不能言。是她手段不如人,好好的机会被抢了去,也怨不得别人。然虽知晓这道理,她却仍是心有不甘,思来想去,最终她一状告到了太夫人那里去。
太夫人听闻此事,心中自是不悦。只是她本来说的就是派金燕与几个丫鬟过去伺候侯爷,项氏派了其他人过去也并未违背她的意思,且她并未明说是要侯爷给金燕开脸,是以即便事与愿违,她再不满,也找不出项氏的错处。要怪就只能怪金燕这丫鬟太过蠢笨,这般好的机会也能让旁人给抢了去!除去不悦,太夫人心中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既是侯爷开口要黄玉伺候,你也怨不得别人。”一句话便打发了金燕。
金燕知晓太夫人是不会帮她主持公道了,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心中对黄玉忿恨不已'hp'铂金se诱惑。
侯爷未给金燕开脸,而是给夫人房中的黄玉开脸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侯府,在黄玉昂首挺胸接受众人的恭喜羡慕的时候,金燕头都抬不起来了。
顾安年听到这件事后愣了几秒,而后摇头叹道:“该是怎么样的,终究是怎么样的,并不是所有人的命运轨迹都会因此改变。”
不管怎样,侯爷给黄玉开脸的事是事实。太夫人即便不悦,却还是将项氏叫到延秋苑来,吩咐她选个日子将黄玉抬为姨娘。
太夫人明着不能为难项氏,却不代表不能给她摆脸色。项氏去延秋苑一趟可是看够了太夫人的冷脸。
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月的二十二号,黄玉被从暖香苑侧门抬进了桂香苑,成为了顾之源的第五位姨娘,称为吴姨娘。大房中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起初几日,侯爷一直宿在桂香苑,而后便去了暖香苑,其中缘由府中上下自然清楚,对此太夫人并无什么表示,只是又送了两个丫鬟到桂香苑去。
宋姨娘至顾之源替黄玉开脸后的第二日起,便不敢再骄纵,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外,她亦日日去太夫人房中伺候。她原本便是从太夫人房中出去的,此刻正好寻了借口回来伺候,她私心想着讨好了太夫人,要绑住侯爷的心便简单许多。
太夫人的这一招虽没完全成功,却也给了宋姨娘一个大教训,她认识到这府中太夫人说话的份量,往后她是再也不敢恃宠而骄了。
再说顾安年,这些时日她凭着记忆,将《三十六计》的前面四计写了下来,并将其寓意标注清楚,还在后面简单列举了不少古今以往的例子。
她原本是想将全部的计法都写好后,再交给陆方伯的,但是想着他一下也记不完,便决定一部分一部分地给他。
自从想出用图纸赚钱的法子后,顾安年便与沈千约定每月月底见面拿取图纸。
今日是便是与沈千约定递交图纸的日子,顾安年留了黄桃守夜,早早便遣退了其他丫鬟,和衣躺在床上。
沈千如约而至,如往常般点了守夜丫鬟的睡穴,而后才与顾安年说话。
顾安年照例先将首饰的图纸交给沈千,而后才将写好的兵法交由沈千。起初沈千还以为这后面的也是首饰图纸,打开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楷书,再一瞧上面的内容,他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难以抑制的狂热光彩,喉头一窒竟是说不出话来。
快速将几张纸上的所有内容浏览一遍,好半晌,沈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仍是带了颤音,道:“这便是你说的要教给那小子的兵法谋略?!”
“正是。”顾安年颔首轻笑。沈千的震惊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个世界虽已有兵法系统,然并不健全。朝廷沿袭前朝的爵位世袭制,就连将军之位亦是如此,武将世家都有各自领兵打战的本事谋略,却并不外传,这不仅导致了兵法发展的缓慢,更是抑制了平民百姓上阵杀敌的积极性。
这便是当初陆方伯不愿拜沈千为师的主要原因。因为看不到出路。
且,此时各武将世家所有的兵法谱上,大多是些零散的战场上的真实事迹,详细归纳出来的观点寥寥无几,整体而言显得过于模糊笼统,理解起来十分艰涩。反观她写下的,条理清晰观点明确,自然比这个世界的好上千百倍。
再者,华夏几千年的兵法结晶,经过后世人的修改补充,又岂是这个世界的能比的。
说到这点,顾安年也觉得疑惑,这个世界的大致背景仿似宋朝,然而在某些方面却比中国古代的宋朝落后了不止一星半点。
卷 一 五十、情愫
沈千不是第一次对眼前之人感到惊讶诧异,然这次他却仍是震惊到甚至产生此人不是凡人的念头。心中是这般想的,口中他亦这般问了。
“你当真是一个六岁孩童?是……凡人?”
这般的玲珑心思,这般的诡异莫测,这般的聪慧绝顶,知他未知者,晓他未闻者,懂他未见者,这般本事,又岂是一个深闺女娃能有的?
想他沈千,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奇人异事见过不少,诡秘轶闻亦听过不少,就是武将兵家不外传的兵法谋略、皇家密文他亦窃来阅览过,这世间之事,说他无事不晓亦不为过,然这般的他,却有了尚且不如眼前女娃的错觉。
不管是那首饰的图纸,还是这手中的兵法,一切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还有那缜密如历经世事的心思,亦是他自叹不如的。
这样一个神奇的孩子,又如何不让他怀疑不是凡人?
正当沈千怔愣失神之际,房中忽地响起忍笑之声,沈千闻声回过神来,见顾安年掩唇压抑着笑声,不由蹙起眉头。
好一会,顾安年才渐渐止住笑。双眸因忍笑而泛起水光,她抬眼望向沈千,淡淡笑道:“先生,我不是凡人又能是什么?难不成是九天上仙?没想到先生也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沈千微微一怔,而后苦笑摇头道:“是我多想了。”当断则断,当狠则狠,计谋连连,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这般工于心计之人,学害人之术却罔顾救人之法,又怎可能是神是仙?说是妖魔倒是更为贴切。
说是妖魔,此女倒真有让人入魔的本事。往后也不知会有多少人着了她的当。
摇头长叹一声,沈千将图纸与兵法一并收进怀中。他突然有了个疑虑,不解问道:“这兵法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就不怕我起了贪念私心?”
之前的图纸亦是,只说是随意他交给外面的商家,丝毫不问他交给了谁,甚至连所得的银两亦交由他保管,难道她就从未担心过?
顾安年觉得今日的沈千智商忽然降低了,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哂然一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得过先生的。”且这世上她亦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
话问出口后,沈千亦觉得自己多此一问,然而得到这样的答案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沈某自叹不如啊。”又是一声长叹,沈千不再多留,拱手告辞了。
顾安年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嗤笑一声:“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孰不知她在沈千眼中才真正是莫名其妙的人。
沈千离开顾安年房中后,便飞身出了侯府,朝城中北面的市井民房而去吞噬之主。
经过几月的刻苦学习,陆方伯的武艺已小有所成。愈是如此,他便愈是刻苦勤奋。此刻夜深,他亦趁着家人熟睡,起身到院子里练拳脚。
一套拳法被他打的虎虎生威,虽气势还有不足,却足以胜过无数成年武者。
这几月的磨练,让原本单薄的少年逐渐强壮起来,不仅个头窜了一大截,气势亦大大不同以往。相比起当初的瘦弱高挑,现在的他只让人觉得健壮高大。唯一未变的,便只有少年眼中的倔强坚韧了。
打完一套拳,陆方伯收势后捡起一条树枝,正欲琢磨前些日子刚学的剑法,却听得一声极其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他当即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双目凌冽,右脚往前一小步,蓄势待发的模样宛如敏捷威猛的猎豹。
“是我。”低沉浑厚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随之熟悉的身影往前一步出现在陆方伯面前。
“师傅!”看清来人,陆方伯惊喜出声,收了架势往前快走几步到沈千面前,行礼道:“徒弟拜见师傅!”
“嗯。”沈千沉稳点头,取出怀中写有兵法的宣纸,递于陆方伯道:“时机已到,这便是为师承诺你的兵法。”
陆方伯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急切接过,磕头道:“谢师傅厚恩,徒儿定不负师傅厚望!”
沈千不过淡淡点头。有了这等兵法谋略,这小子想成为大将军并非完全不可能。王朝爵位虽是世袭制,但史上仍有平民出身的将领,只是数量屈指可数。回想那女娃先前说的助这小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