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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木质物体燃烧产生的气体,都不是单一的一种气体,而是混合气体。泽沉香木燃烧产生的香气应该也是一样。而绝大多数的气体,是无法溶于水的。泽沉香木的香气不能溶于水中,则表示香气中的分子无法与水中的白栮中的分子结合,那么就无法作用反应产生新的分子,变成有毒物质。
顾安年觉得,或许并非是泽沉香木的香气无法溶于水中,而是香气中与白栮作用产生毒素的那一部分无法溶于水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办法让那特殊的一部分溶于水中。
比如换一种溶剂,或是在水中添加能改变那一部分特殊气体的分子结构,使其能溶于水中的物质。
在现代,这样的化学实验或许非常简单,然而在古代,这岂止是一个难字能形容的。
想到这里,顾安年长长叹出口气,沈千见状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瞧着宋祁也是个福大的,应不会有事。待我回去翻翻药籍医典,兴许能寻到头绪。也幸亏你机警,及时发现了问题,不然他就要不明不白丢了这条命了。”
顾安年淡淡一笑,道:“先生,其实你愿意回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半个月前,她甚至觉得先生会因为自己的出尔反尔,要与自己断绝关系,如今,她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所以她很庆幸,也很感激,在没有失去宋祁的前提下,她还能拥有先生的关爱。
闻言,沈千心中一软,温和笑道:“安年,先生虽要带你离开,却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无论如何,你我之间的情谊,是不会变的。”
“嗯,安年知道的。”鼻子发酸,眼中发热,顾安年噙着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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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端倪
沈千饮了口茶,沉吟片刻,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宋祁所中之毒名唤‘缓神’,顾名思义,是减缓精神活力的药物,乃是由西域香木——沢沉,以及北部天山的灵草——白栮混合而成。”
“由沢沉香木制成的香料,即便在西域亦是十分珍贵,在大匡,更是许多人闻所未闻的神香。就我所知,只有当今圣上亲母,也就是宋祁的母后,曾用过此香。”
“而白栮,虽也是千金难求,倒是相比沢沉香木寻常一些,是地方进贡的珍贵药草之一。”
“这两种药物分开来并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相反,沢沉香木具有凝神养气的功效,白栮有极强的活血化瘀的功效,两者都是不可多得的药物,然,一旦混合,就会变成毒药。”
“‘缓神’之毒的厉害之处,并不在它的毒性多强,有多难解除,实际上,只需几副清理肠胃的药,将毒素排出体外,就能解除毒性。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毒性温和,且无中毒迹象,一般的手段也无法检查出它的存在,中毒之人往往毫无所觉,只会以为是身体虚弱,待时间一长,毒素在身体里堆积,中毒之人身体愈发虚亏,最终会亏损至死。”
听闻沈千的话,顾安年面沉如水,冷声道:“宋祁房中所燃的香料,就是掺了沢沉香木制成的宁神香。”
她记得宋祁曾与她提到过,因为是先皇后喜爱的香料,他从小便闻习惯了,是以也喜欢这味香,先后去世,皇上便把所有的泽沉香木都赐予了他。
这件事。除了当今的帝后与几位皇子公主,其余人便不知晓。
但是顾安年相信,皇上与皇后不会害宋祁,那么,要害宋祁的人就只能是那些皇子公主中的一人!
至于白栮,宋祁喝的药里一直有白栮,府上有,皇后也派人送了不少过来。想到这里,顾安年心中一紧,急声道:“先生。若当真是泽沉香木与白栮导致宋祁伤势无法好转,那如今我们煎的药中也有白栮,可为何……”
“这就是我的疑问所在。”沈千皱眉打断她的话,“据我所知,‘缓神’是将白栮熬成药汁后。注入泽沉香木所产生的香气融合制成,然。沢沉香木之所以如此珍稀。便就是它香力持久,燃烧所产生的香气根本无法融入水中,按理说,这两种说法是互相矛盾的,是以此毒我也只是听闻过,此次是首次得见。”
这一点。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听闻泽沉香木的产生的香气并不能溶于水中,顾安年松了口气。然下一秒,她又皱起了眉头,低声问:“先生。一定要白栮药汁与泽沉香木的香气融合在一起,才能发挥‘缓神’的效果吗?”
沈千毫不迟疑地点头。
顾安年眉头皱的更紧,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要让宋祁中毒确实非常之难。
顾安年把沈千所说的话用化学知识来解释,很快便能理解。
一般木质物体燃烧产生的气体,都不是单一的一种气体,而是混合气体。泽沉香木燃烧产生的香气应该也是一样。而绝大多数的气体,是无法溶于水的。泽沉香木的香气不能溶于水中,则表示香气中的分子无法与水中的白栮中的分子结合,那么就无法作用反应产生新的分子,变成有毒物质。
顾安年觉得,或许并非是泽沉香木的香气无法溶于水中,而是香气中与白栮作用产生毒素的那一部分无法溶于水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办法让那特殊的一部分溶于水中。
比如换一种溶剂,或是在水中添加能改变那一部分特殊气体的分子结构,使其能溶于水中的物质。
在现代,这样的化学实验或许非常简单,然而在古代,这岂止是一个难字能形容的。
想到这里,顾安年长长叹出口气,沈千见状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瞧着宋祁也是个福大的,应不会有事。待我回去翻翻药籍医典,兴许能寻到头绪。也幸亏你机警,及时发现了问题,不然他就要不明不白丢了这条命了。”
顾安年淡淡一笑,道:“先生,其实你愿意回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半个月前,她甚至觉得先生会因为自己的出尔反尔,要与自己断绝关系,如今,她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所以她很庆幸,也很感激,在没有失去宋祁的前提下,她还能拥有先生的关爱。
闻言,沈千心中一软,温和笑道:“安年,先生虽要带你离开,却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无论如何,你我之间的情谊,是不会变的。”
“嗯,安年知道的。”鼻子发酸,眼中发热,顾安年噙着笑点头。
在将自己的猜测,也就是世上是否存在一种草药,能让泽沉香木香气溶于水中一事告知沈千后,顾安年便回了主房里间。
福禄受了顾安年的传召,扔下一堆事从书房赶回来伺候宋祁,却被发脾气的大王爷给折腾得够呛,一会要喝茶,一会要吃点心,一会嫌弃茶烫了,一会又嫌点心甜的腻人,反正大王爷他就是作何都不顺心,看谁都不顺眼。
这会顾安年回来了,福禄几乎要谢天谢地了。
把大王爷交还给顾安年,福禄妥妥地脚底抹油——溜了。
顾安年进到里间,第一件事是望向青烟缭绕的香炉,随后才望向臭着一张脸的宋祁。
“哼!”宋祁冷哼一声,偏过头,姿态特别冷艳傲娇。
顾安年没有因此就示好,而是缓缓走到床畔,不像往常一样坐床边沿,而是在一边的墩子上坐下,面色认真严肃地望着宋祁,淡淡道:“宋祁,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这件事她想了挺久了,在方才看到宋祁与先生的相处后,她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和宋祁好好谈谈。
宋祁见她都不愿坐床边,而是坐在离得相较稍远的墩子上,神色更是不愉,沉着脸没有搭话,一副不讨好不合作的架势。
顾安年无奈叹了口气,把墩子拉得离床近了点,语重心长道:“宋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与先生过不去?我并不记得先生与你有过何恩怨……”
“还说没有恩怨?!”不待顾安年说完,宋祁瞪大眼,怒气冲冲大吼:“他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这就是我们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怨!”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能将那个可恶的男人拖出来围殴!
“额……”顾安年噎了一下,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轻声道:“先生那是在试探我,想让我了解我心中真正的感情。你看,若不是先生将我带走,我又如何会看清对你的感情?”
“……”宋祁斜眼看她摊开手的动作,心里一转,觉着这话有点道理,但还是不愿承认,气哼哼道:“难道你想说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挑衅和不满也是假的?我还不至于一个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