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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一些盐水估计就能好些,可是被清河拉着,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颤抖着腿站在那里。
御医气喘吁吁的不知道从队伍的那个部位跑上来的时候,苏瑞看着这位估计年龄能做自己爷爷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心里对他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御医对清河说了一堆中医玄妙的专有名词,苏瑞既没有精神去领会也不想去领会,想当年自己在中医课上就没有认真听讲过,现在就更没有心情了,他只想找个软软的床,好好的睡一觉,安慰一下自己受到严重打击的身体。
想到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苏瑞觉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现在和慕容已经不若当年,但是苏瑞决定还是找他反应一下民生问题,现在毕竟自己和苍宏铭已经算是分道扬镳,他对自己的敌意应该也淡了些了吧……
慕容诚正在屋内看书,见苏瑞进来,很客气的让了个坐:“苏兄有什么事情?”
苏瑞将他打量了一遍,没有体会到敌意,便道:“我……真的是不想坐马车了,明天我可不可以骑马……”不,走路也行。不过想到走路……以每天要赶的行程,简直直逼红军二万五啊,再说这个交通环境……苏瑞硬生生的将最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慕容看着苏瑞有些消瘦苍白的脸,念及他这段时间无论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摧残——而且相当一部分都与自己有关,他心下顿生愧疚:“在下一定尽力安排,天色不早了,苏兄还是早点休息吧。”一边拿起边上的外套披在苏瑞身上:“现在天气已凉,苏兄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毕竟公主和亲耽搁不得。”
苏瑞看着他,点点头,这一刻的慕容诚让他有了回到过去那种无话不谈的错觉,但是……这一切在之前证明只是个假相,只要自己成了对这个皇朝不利的因素,他一定会第一个将他剔除:“那我就告辞了,明日路途辛苦,慕容兄也早点休息吧。”如今只剩下这些自己不得不说的客套话,苏瑞觉得很压抑,一夜之间自己觉得能够信任的成分都被颠覆了,这种痛苦自己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所以索性和所有人保留距离,这样应该就不会再伤心了……可是心脏一直一直抽痛的地方……是代表什么呢?
接下来一整天的行程让苏瑞意识到,骑马玩耍游历虽然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可是要骑的时间长了,尤其是又在赶路,对下肢和腰部真是一项痛苦的折磨啊!还有就是那冷风……真的不是人能够忍受的,虽然还没有到下雪的天气,但是这风已然冷的刺骨,苏瑞不断的往衣服里缩,等下马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比乘马车时程度更严重的罗圈腿。最后苏瑞终于不得不承认,放弃马车骑马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举动。
啊!老天啊!你真的真的……就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么?要是我就默默无闻的死在和亲的路上,这是多么冤枉的一件事啊,而且我还是被陷害过来的……
苏瑞开始同情自古以来被流放的罪臣……流放一般都是边远荒凉的地区,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活着撑到目的地的…………
2。
当苏瑞再次和自己的午饭有了第二次面对面的机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消耗仅有的能量去吃饭实在是太不明智了,而喝下去的药物也毫无保留的吐了出来,这让他很郁闷,要知道这么苦的东西吃下去再吐出来简直就是经历两遍痛苦,而最痛苦的是,所谓良药苦口,但却对他的病症一点都没有作用——因为都吐出来了。
慕容诚看见苏瑞的状态,几次都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摇摇头,策马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苏瑞终于在下车时一脚没踩踏实而摔了一跤,然后华丽丽的磕在踏椅上晕了过去。虽然是晕倒,但其实他也就失神了一小会,等转过神来的时候,苏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被清河紧紧的握着,可怜的老太医跪在床前瑟瑟发抖,慕容诚则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你给他看过说无大碍,怎么现在倒愈发严重了?居然连本宫都敢欺瞒,看来你的项上人头是不打算要了?”清河冷冷的对太医说道,可怜老太医大气也不敢出的,只是抖的愈发厉害了。
“不关太医的事,清河……”苏瑞觉得自己头都疼的快要裂了,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支起身来:“那些药我都差不多晕车吐了,几乎没有吃下去的。”
“你醒了!!”清河高兴的转过头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你终于又叫我的名字了,瑞瑞!”
苏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也没大没小叫我瑞瑞?
不过看着清河久违的不带一丝阴影的微笑,他觉得自己什么责备什么抱怨的话都忘记了……
毕竟那还是个孩子,就是拥有再多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关爱,于是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想要得到唯一,不管伤害了多少人——甚至伤害到自己,结果却发现自己手里一无所有,就如同苍宏铭一样……
心脏又抽痛了一下,苏瑞揉揉太阳穴,将自己从感伤中拉了出来:“我只是不习惯坐马车而已。”
清河道:“那……该如何是好?”她看看慕容诚,可是对方转过头装作未注意到她视线中的询问。
苏瑞心里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再让我陪你和亲,我只要回去天香阁小小修养一段时间,等找到筠筠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他知道就是说了这个提议,也根本没有人会理会,只会让自己和清河的关系更加恶化而已。
清河一握苏瑞的手,下了决心:“明日起你和我共乘一辆车。”
苏瑞哑然,慕容诚亦然。但慕容诚毕竟是慕容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请公主三思,若这样怕会引人非议,有失国体。”
清河道:“本宫定下的事情,便就是这样了,就是皇兄在也一样。你做好你的本分就是,至于引人非议……本宫倒要看看谁敢非议?”她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慕容诚略一点头,看了苏瑞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就退了下去。
苏瑞暗暗叫苦:完了,现在估计慕容心里的自己形象是跌落到谷底了……本来相处就尴尬莫明,看来现在更是……以后还是不要主动找他说话了。
公主的香鸾果然比之前的马车坐起来舒服不止万倍,震动的幅度几乎小到了这个时代所能达到的极限,苏瑞虽然没有再吐,但是却觉得自己心灵受到的摧残远远大于之前肉体所承受的。清河依然如过去一般对他撒娇,拉着他的肩膀让他看自己发现的路上的新奇玩意儿,或者是在下人奉上稀奇吃食的时候要求苏瑞喂她。如果是过去,苏瑞大约会觉得这只是清河小女孩任性娇憨的表现,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只认为一切一切都是清河的演技——只是为了证明她能再次抢过自己,向苍宏铭示威而已。所以他不得不提心吊胆的配合着对方的行动,由着她的任性,然而这种没有真心的交流让他觉得好累……
苏瑞对清河笑着,但是这笑容永远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他始终没有说明自己想的,那就是,自己和苍宏铭大概这辈子不可能再有所交集了,也不知道清河知道这一点之后,对自己的热情会不会消失了呢?
清河并不是傻瓜,她当然能看出苏瑞对自己的冷漠,苦涩在心里蔓延却始终不敢浮现在脸上,毕竟自己这么久以来唯一感觉到的温暖是自己亲手毁去的,虽然现在尽量想要弥补,也成功的半逼半诱苍宏铭放弃了苏瑞,但是看见目前两人之间这个状态,她对于得到苏瑞的心的自信不由得出现了裂痕。
再这样下去要怎么办才好?如果一直停滞不前的话?
和亲的队伍距离北越国境越来越近,伴随着苏瑞耐心一点点耗尽,清河脸上的笑容也露出了裂痕。
慕容诚依然是一贯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呢?某一天,苏瑞看着天边想到。那里的乌云堆积翻滚着,一场大雨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3。
天果然下雨了,倾盆大雨。这个季节还能遇到这样大的雨实在是少见,为了安全起见,慕容决定让整个和亲队伍在就近的一个小镇暂坐停顿。
晚秋的雨水很冷,每逢下雨的之后,苏瑞总会觉得异常空虚,这是一种灵魂深处说不出的感觉,即使在人群中,也会觉得孤独,觉得自己的生命缺少什么而不够完整。
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这种熟悉而又更甚于以往的寂寞让他觉得腹腔里整个抽痛起来,肠子像是打了结,扭曲着痉挛着疼痛。苏瑞觉得自己大概是肠痉挛了,虽然渴望一杯温暖的水,但是他只是倒在了简陋的被褥上,谁也没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