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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嗯。被我吃掉的‘Lore’会在我的身体里继续活着。虽然和文字的方式不同,但只要我喊一声,就能召唤出来哟。”
“唔喔,原来雾香你这么厉害啊。”
“嘿嘿,厉害吧?”
“厉害厉害。”
能够召唤‘Lore’进行战斗。
原本我还以为那是自己的专利,没想到这么近的地方就有先驱了。
“咦,那么被雾香吃掉的‘Lore’实质上还存在着吗?”
“虽然还存在着,但却不被世界所认知。也就是成为‘我’的力量的一部分了。”
“喔……那么能够随时呼叫出来吗?”
“嗯。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喔。”
“咦,真的吗?”
“不过每次都会收取代价喔。”
雾香闭起一边眼睛,伸出食指对着我。
代价。这句话听起来很严重。
“……会是什么代价?”
“支付的代价愈大,魔术的力量就愈高。”
“像是魔力一样的东西吗?例如说?”
“上次我不是用了‘雾气’吗?”
“喔……和雾香战斗时的那个吗?”
那天早上的雾气,果然是出自雾香的能力啊。
回想到当天的情形,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当时那些虫的记忆,已经变成我的心灵创伤了。
“为了使用那雾气一个小时,必须以一个星期的丧失味觉作为代价……诸如此类。”
“咦,真的?”
雾香非常喜欢甜食。
我记得在那之后,我们还和学姊一起去吃蛋糕吃到饱。
我也常看到她和班上女生们边走边吃东西……可是印象中她好像还是吃得很开心,不像是丧失了味觉。
“无论是多么好吃的东西,都尝不到味道。而且还必须不被任何人察觉,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快乐……这就是代价。”
明明不觉得好吃,却要假装有味觉。而且还必须快乐地过生活,不能让身边的人发现。原来雾香在私底下支付着这样的代价。
虽然雾香常说女孩子很擅长演戏,但如果是要让我们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看起来那么快乐,该怎么说……
“抱歉,我没有察觉到……不对,如果察觉到就不算是支付了代价啊。”
“就知道文字会这么说,我才更……”
‘必须假装’是吗?因为那是自己设定的代价。
——刻意踏上艰苦的道路,支付违反常理所带来的代价。
那似乎就是雾香的魔术。
“嗯,抱歉,再多说明一点给我听吧。”
“嗯,好呀。还有,我想想……我要定期给那些使魔血液。我有时候会贫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对了,记得那些虫子会大量地往雾香的血聚集啊。
“必须给很多血液吗?”
“大概是一般人捐血量的两倍吧。”
因为我没什么捐血的经验,不清楚那是多少,不过……
意思是一般可以捐血的两倍量吗?
这也是魔女必须支付的代价吗?
“……就算是魔女,这样不会太难受吗?”
“啊哈,谢谢你,文字。如果不难受,那就不算是魔女了。”
我好像明白了魔女有多么辛苦。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做得到,实际上却要支付代价。
但为了维持‘强大魔女’的地位,还必须假装自己能够轻松支付这些代价。
……所谓的‘Lore’,大概是一种必须欺骗自己和他人活下去的存在。
我在内心暗白发誓,就算雾香的魔术看起来万能,也不可以太过倚赖她。
“其他‘Lore’也必须支付这种痛苦的代价吗?”
“几乎不需要吧。因为‘Lore’是完全依照‘故事’或‘传说’,所以才能使用特殊能力。”
“站在雾香的角度来看,其他‘Lore’算是作弊对吧?”
虽然雾香身为到哪个国家也能吃得开的‘魔女’,但私底下似乎相当辛苦。如果其他‘Lore’能够在不需代价的情况下使用能力,‘魔女’好像还挺可怜的。
“相对的,其他‘Lore’也必须经过特定的手续,好好留下自己的名字才能避免消失不见,那样其实也很辛苦。反倒是我能自由使用能力,想吃什么也都很自由,几乎没有消失的可能性呢。”
“光是正常生活,还会被传为很可爱的‘小恶魔’啊。”
“啊哈,谢谢。”
看到雾香这么开心,真让人觉得舒服。以后还是依照这次的方式,我和一之江去现场调查,请雾香帮忙收集情报比较好。
“哎呀,好像岔题太远了。”
“说得也是。不过,操作记忆本身并不是什么难事。”
“咦,是吗?”
“嗯,只要有‘那样的轶事’就可以了。例如以‘魔女’来说,不是被说成:‘她可能不知不觉出现在你身边,若无其事地过着生活’这样吗?”
“喔,好像有。”
“我的操作记忆就是利用那种说法,就‘Lore’的角度而言是很普通的力量。”
操作记忆听起来好像很万能,但对于像雾香这样的‘Lore’少女而言,似乎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力量。
“不过这次的事件,我觉得很棘手呢。”
“果然是这样吗?”
“其实,我很不希望文字和‘神隐’交战呢。”
“的确,很不想与之……交战啊。”
那是一个非常温和、安详又舒服的梦。
要在那种气氛下厮杀,我实在敬谢不敏。
“就算交战也不觉得会赢呢。‘神隐’这种东西是从很久以前就被当作‘存在’,接近妖怪或传说等级的‘Lore’,不像‘魔女’有那么多弱点喔。”
既然雾香明说打不赢,那么我的获胜机率就真的很低吧。
她正为了我,拚命地思考对应的方法。
“因为‘神隐的Lore’确实存在……要先找出打倒的方法呀……嗯——”
“有没有像对付一之江那样的方法?”
“‘神隐’是无法攻略的。因为没有所谓的解决方法。”
“让、让她迷上我之类的。”
“啊哈哈!也许文字真的办得到,可是梦里头的文字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不是吗?而且还忘了自己是谁。”
“嗯、嗯……”
“也许能让她喜欢上你……但忘了‘这个世界’的文字,真的能够把她带回‘这个世界’吗?”
没错。
如果已经忘了,根本不会想要回来。
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想回到完全不记得的世界。
“唔唔,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哎,关键大概就是她吧。”
“嗯?”
雾香按着被风吹动的头发,注视着我的脸。
……似乎知道些什么。
并且在今天突然离去的那个少女——
“……说得也是。”
音央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2010…06…03T22:00:00 ";Hayate';s Room";
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
脑袋里想到的都是音央。
‘抱歉,我先回去啰。’
她居然露出那种表情。
我实在无法不去在意。
为什么,她会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呢?
为什么,她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呢?
为什么……她要向我道歉?
“快想啊,一文字疾风。”
只要问了就能明白,只要沟通就能明白,这只是幻想罢了。
想把所有的‘为什么’都问清楚的人,根本就是不在乎朋友的人才会做的事。
我……想要思考出她的‘为什么’。
“既然道歉,就表示她觉得对不起我吧。”
意思是说,她的内心对我有某种罪恶感。而且,提示有可能就是在那之前的对话。也就是我……已经看过‘两次’关于‘神隐’的梦这件事。她在我看过‘第八世界’所刊载的‘Changeling’之前,就已经知道内容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
我想她曾经听说过那传闻,是比较可能的猜测。但那样并不构成道歉的理由。因为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告诉你’。
那表情反而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自己’?
“难道说……”
音央梦见的会是什么?
我拚命回想当时音央说过的话语。对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