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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职业”就能养活自己的职业炸弹魔。
“喂,那边危险。”
————他和她的邂逅到底是天佑,还是天罚呢?
完成某件任务后,他被一个身穿和服的少女叫住了。
因为私怨而妨碍对方工作,任务内容就是这么平常。雇主希望他把某个旅馆的落成典礼彻底搞砸。炸塌一整层楼,而且不能造成人员伤亡。
虽然摧毁整层楼确实要费点功夫,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旅店里只有受邀请出席落成典礼的人,屋顶一带的警备形同虚设。
他只需看着自己追求的结果,遵循构图而动。
就这样,像右眼看到的一样,这个旅馆笼罩在一片黑烟之中。
实行五分钟前,为了确认结果,他去了一趟旅馆庭院。这时,他被少女告知,那里危险。
少女自己溜出了典礼会场,沐浴在夜风之下。
些许的不协调。好奇心。暗暗的期待。
百感交加的他告别了少女,确认旅馆爆炸后离开了。
旅馆事件告一段落之后,他调查了落成典礼的参加者,得知了那个少女的身份。
少女名叫两仪式。
那一天——不,那是首个没有映在他右眼中的名字。
仓密目琉夏收次也是最后一次不为金钱工作。
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相貌被人看到了,必须度过这一危机。
怀着这些人类的感情,他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杀了那个少女。
“被炸弹魔盯上了?”
此时,苍崎橙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伽蓝之堂笼罩在暮色里。虽然是自己瞅准黑桐干也不在的时候来找橙子的,但现在的式已经有点为自己的轻率而后悔了。
“与其说是被盯上了,不如说是被缠上了。……虽然没告诉干也。”
“哈哈。对方想必是在旅馆看上你的吧。虽然脾气有点怪,但你还蛮受欢迎的嘛。”
“有什么好笑的。你看看,今天方在邮箱里的。连联络用的手机都给我送来了。”
旅馆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她每天都在收到爆炸魔的骚扰。
第一次是在夜晚的施工现场,手段是像闪光弹的炸药。
第二次在去Ahnenerbe的路上,手段是像地雷的燃烧弹。
第三次是偶然接近的废楼,碰上了一炸倒楼房为目的的定时炸弹。
事发地点都人迹罕至,对象都只有两仪式一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没有目击者,但也没有产生伤亡。
被作为目标的式每次都安然逃生了。
“……居然这么大费周章,对方也坐不住了啊。那边来过电话了吗?”
“还没有。我说橙子,那家伙不太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
“事情太错敲了。第三次我只是一时兴起,才接近那座废楼的。一上二楼,就看见房间正中间摆了一个简易闹钟。就在秒针指向零时的那一刻,砰的一下就爆炸了。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偶然,只有必然。
苍崎橙子突然对炸弹魔产生了兴趣。两仪式继续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从三次爆破事件中得出的间接印象。
据式说——这个炸弹魔是个活死人。
苍崎橙子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两仪式的直觉类似于动物,它的感想不是旁人能够解读的。
苍崎橙子所能解答的,只有“过于凑巧”这一点。
“我也听过炸弹魔的事。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那家伙可能是典型的未来视。”
橙子无聊地在桌上找着什么。
“所长,我买回来了。是Peace来着?”这时,唯一的社员正巧回来了。
见橙子接过烟的时候两眼放光,两仪式叹了一口气,知道又有一番长篇大论了。
翌日,八月三日。
两仪式和黑桐干也一同炒起了附近的占卜师。
这是所长苍崎橙子的提案。
根据橙子的说法,名为观布子之母的占卜时很可能也会未来视,也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炸弹魔。
“不过十有八九不是她。黑桐也就罢了,但是你得尽量去会会她。只要见了她本人,你想必就知道会未来视是种什么感觉了。
不出苍崎橙子所料,式很快就和占卜师遭遇了。
在大楼狭缝间,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上,那人大白天就在揽客。
观布子之母恐怕是个人们心目中典型的占卜师。脸部被黑色面纱所裹,身上煞有介事的带着水晶球。看她身材保持得很好,但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五十岁了。
“炸弹魔?少胡说咯俄。我可是帮人看恋爱运和将来的梦想,做年轻人买卖的。对于你这种杀人鬼,我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这老女人说话不中听,却并不招人讨厌。式和她谈了两分钟左右,转过了身子。
“谢谢你的情报。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货,但总算理解什么叫未来视了”
“……这娃越来越狂了。你知道我什么啊?像吵架就来啊?作为见面礼,我就把你单恋对象那些有的没的统统抖出来如何?”
老女人那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了令人不快的笑容。
式的脸上现出了杀气。但她最后还是没去看老女人的死线。
“哎呀,想不到你还蛮有良心的。算我看错了。刚才是我说气话,这次给你好好占一卦怎么样?”
“……不必了,我自己能解决。别了,婆婆,尽量长命百岁把,这一带晚上挺乱的,不适合上年纪的人。”
“哎呀,这年头很难见到小嘴这么甜的娃了!有风度,我喜欢!我说,你不找我看看吗?给你特别优惠哦!”
“没有。干占卜的话还这么多。”
式离开了小巷。
对着冲自己摆手的少女,“这样啊,真遗憾。桥可是你的鬼门关,小心点。……不过想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帮人回避不幸的占卜师半开玩笑的预言道。
就在告别占卜师,混入都市的喧嚣之后,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两仪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接通了炸弹魔送来的手机。
“你好。或者该说幸会幸会吧,两仪式。”
通过变声器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别说年龄了,就连性别都无法判断。
“这可难说。你想必经常躲在附近偷看吧。”
“怎么会呢。我只管设置炸弹,没必要从你眼前露面。就算是现在,我也只是在距离你很远的公寓里说话。”
“不仅好事还喜欢骗人吗,罢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说话就换个家伙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你的性命正在受我威胁吗?……真是个怪人。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又出于什么目的吗?”
“难道我问了你就会老实回答吗?故弄玄虚才是你的卖点不是吗?闭嘴吧。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和活死人干架也没什么意思。敢再找碴的话,只能把你这烦人的虫子一把拍死了。”
“………………蛮有自信的嘛。我可看不到你所说的。”
声音有些微弱,却又很高兴。
炸弹魔在积累着“现实”。
两仪式还有两分钟就会死。
式会上桥,自己会引爆卡车炸弹,对方会被大爆炸的热浪所吞噬。如今,炸弹魔正坐在特等席上迫不及待地那个未来。
“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以为未来会站在你那边?”
“不到时候会都不知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会死的。你一定会死。死在炸弹之下。这是必然的。我能看到所有的未来。只要被我看到了,就绝对无法改变。”
“————哎,你的未来是属于这种类型啊。”
“……?”
无心间,感觉两仪式的声音有些艳丽。
些许的欢喜,并非喜悦的喜悦。并非快乐的快乐。——————这次的猎物看起来很美味。那声音活像野兽舔舌头时发出的,令人胆寒却又带着一股媚气。
“……哼。不相信也随便你。反正你们也没法理解我。我所看到的未来是绝对的。是不可动摇的。就像算式一样。只要一一给出数值,就只会得到特定的答案。”
所谓现实,其算式的数值是不确定的。
别说得出答案,就连要解答的对象都在时刻变化着。
但是————只要决定了算式的数值,解答也会就此确定。
这就是炸弹魔·仓密目琉夏的未来视。
为了让自己所看到的“成功的未来”得以实现,他会填入明为“现实”的数值。
其中并不参杂他的个人意志,兴趣爱好、喜怒哀乐,一切带有个人喜好的观测都是没有意义的。
……不错。既然看到了正确答案,就不可能采取错误的行动。对他来说,哪怕自己的行动没有丝毫快乐可言,他也不会违背眼中的影像,不会违背“成功的未来”。
他看到了未来,却也束缚住了自己的现在。
往复于现实与未来之间,成了为了实现未来而活在现在奴隶。这就使仓密目琉夏的未来视。
“……无法改变的未来吗。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别人,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不好说。我在这六年间都没有什么自我意志,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