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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式对手上的移动电话说罢,松开了指尖。
移动电话落到了水泥地上。
少女从背带里抽出了小刀。
她的双眼,闪着青光,盯着结果已定的周围。
停车场里鸦雀无声。
炎炎夏日在地上投下了厚重的黑影。
两仪式手中持刀,径直走向看不见的炸弹魔。
途中,她右侧的电梯门开了,一家三口走了出来。
一瞬间。
他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几乎与此同时,两仪式的小刀,划破虚空一闪而下。
一秒后。
两仪式浑身暴露在四下迸散的两毫米钢珠下,死得惨不忍睹。(注:这一段话被叉划去。)
一秒后。仓密目琉夏的未来(视野),宛如眼球挨了一刀一般,断成了两截,就此消失了。
“啊——!?”
苦痛让他捂住了右眼。
两仪式依旧不慌不忙,迈着均匀的步子走向货车。
“呜、为、为什么——!?”
眼前一黑,伴随着一阵剧痛。太不可思议了。炸弹魔心下一片混乱,拼命赶着遥控器的按钮。
但炸药却毫无反应。信管出了问题?配合有失误?还是遥控器的故障?不,这都不可能。为了防止这些情况发生,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现实。炸弹魔所准备的未来没有丝毫差错。只是——炸药,因为纯粹的偶然,没有引爆。
“怎么、会、这样——!”
一阵恐慌袭上心头。面对早已忘却的对未知的恐惧,炸弹魔战栗不已。
因为忍受不住右眼的剧痛,仓密目琉夏像个胎儿一样伏下了身子。
“橙子说得不错,正所谓当局者迷。炸弹魔,你能听到吧。既然不拿来看东西的话,你那支眼就没用了吧。”
声音很清楚。炸弹魔睁大了剩下的左眼,努力寻找着退路。但是,理所当然的,他本看不到所谓的“成功逃掉的未来”。
“若是单纯的预测的话,你可能早就把我杀掉了。但遗憾的是,你看的过于清楚了。”
“……!”
足音渐近,已经不到五米了。在她转到货车背面的那一刻,他已理解到自己必将死在她的手上。就算没有未来视,单凭想象就能得到这一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
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想不清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他时刻都相信着未来,时刻都在被未来束缚着。这是绝对的信仰,无可逃避的诅咒。为什么,到头来——在此时此刻,一切却突然全盘崩溃了呢。
“为什么,那个未来为什么变了!?”
“什么都没变。所谓未来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也就无从改变。”
魔术师说过。
预测和测定的不同在于,预测是预见可能发生的未来,而测定是限定未来。
未来测定能凭自己的意识决定未来,是高于未来预测的异能。
但是——
“正因为未来是不确定的,所以才令人无计可施。可是,一旦成型后,崩坏就是必然的了。”
被决定的未来,已经沦为了已知。
死的概念适用于一切有形的实物。
对于两仪式来说,这一要“杀”的对象比扭曲的螺旋更加鲜明。
“虽然对偶然无从下手,但必然就不同了。别了,炸弹魔。从结果成型的一刻起,你就没有未来了。”
足音在他的身前回响着。两仪式理所当然地举起了小刀,转向躲在货车阴影里的猎物。
“——怎么会、这样?”
谁都没有预测到这一结果。
她像个同龄的少女般愣了数秒钟,目睹了炸弹魔最后的呻吟。
八月三日,十一时五十分。
立体停车场的爆炸事件在五分钟后成为了现实。
四散的钢珠把停在当场的汽车、水泥墙和柱子崩得支离破碎,但却奇迹般的没有产生死者。
保护家人的父亲受了轻伤,十四岁的孩子伤势虽重,却被及时赶来的救护车就了一条命,事件就此解决了。
此后,名为仓密目琉夏的炸弹魔再也没有出现过,事故现场也没有留下关于身着和服的少女的记录。
——随后。
整理好心情,把炸弹魔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之后,两仪式马上碰到了另一件烦心事。
至于她为什么不去集合地点,而是站在太阳底下干等,我们无从得知。
5/
暑假最后一天。
我回到了礼园女子学院宿舍,一头黑发的直美赶来迎接我。
“欢迎回来。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直美还是平常那个直美。
虽然身上发生了那样的悲剧,但她去丝毫不露声色,即洒脱又懒散,活脱脱一个当下的女高中生。
“虽然没什么好玩的,但却有个新闻。我啊,首次体验了什么叫失恋呢。”
我自豪地听起了胸膛。
虽然直美的眼神活像在看外星人,但这次就放她一马好了。
“等一下,失恋是那个失恋!?濑尾,你老家不是只有一群老男人吗?”
“不是的,那是我回家前的一个小插曲。啊,CD给你买来了,现在就要吗?”
“啊……不,抱歉,我从别的渠道入手了。这张就送你好了。你刚才说了失恋耶!快讲来听听!”
直美一口咬住了不放,活像一条食人鱼。一边品味着既美丽又恐怖的女同胞的友谊,我讲述起了这个夏天的回忆。
未来视芸芸一律略去不提,那是个在某条街上,因为些许偶然和我相遇相知,共度了一小时美好时光的,戴着黑边眼镜的大哥哥的故事。
直美从头听到了尾,不满地谈了口气。
“哎,没什么意思吗?”
“不,有趣倒是有趣。可濑尾啊,虽然这话不太中听,但这不叫爱。”
果然如此。
这个词,我从三天前才知道。
“直美也这么想吗?”
“嗯。你这只是单纯的崇拜。就像狂热的追星族一样。所谓爱呢,要更破天荒,更不成体统,而且总是突如其来的。爱就像飞驰的轨道车,等在尽头的只有成功或分手两种选择。说实在的,根本不可能那个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直美瞬间少女模式全开。
不用说,我自己也深有同感。
那时的感情只是刹那间的爱慕,喜欢是喜欢,但却没有考虑之后的事情,实际是带点孩子气的感动。
不过就像直美说的一样,那时段幸福的时光。就算那不是爱,就算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决定牢牢记住那一个小时,记住自己的失恋。
“罢了。话说回来,那个男的老家是——”
直美的问题和之前我所问的一模一样。
那天的离别,就是从这样一个问题开始的。
“那个,话说回来,黑桐先生的老家是哪里的啊。”
“嗯?从小到大,我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感觉不问就不太舒服。”
不知为何,我舒了一口气。虽然老毛病又犯了,但这说不定也是看到更明确的未来的必要条件之一。
——另一方面。
干也向窗外瞄了一眼。街上正太阳高照,和店里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里,有个人影格外显眼。和服……有个穿这一袭绸衫的帅哥——不、不对。
///
血。血。血。堆积如山的果冻豆。辣得嘴隐隐生痛的墨西哥辣酱。血迹斑斑的金属,血迹斑斑的水泥地面,血迹斑斑的女人,血迹斑斑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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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空前强烈的晕眩下,现实的时间和感觉都渐渐模糊了。
我的未来视是对情报的处理和演算。而那个穿和服的人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让我不由自主地预测其了她的未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干也看了看表,拿起了帐单。
我刚才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什么呢——不,只能称其为支离破碎的片段——我拼命压抑着它们,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多、多谢你了。”
我一边道谢,一边抬头看着干也。
干也没有责备仍坐在原处的我,只是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拼命挤出了今天最后一丝勇气。
“那个……一开始的时候,您说过未来视没什么稀奇,您久认识那种人……那人是黑桐先生的恋人吗?”
“啊!?”
看来我是一脚踩中地雷了。
“啊,不,唔,该怎么说呢。”
干也又惊又羞。他的视线明显指向了窗外的和服美女。
但我所受到的打击更是对方的数倍。啊,永别了永别了,我的心都碎了。这场美梦是何其短暂啊。因为敌我实力差距太大,我根本没有胜算。不管是动手还是恋爱,打一百次我就得输一百回。
“太意外了。你难道看到了?”
见干也不好意思地拼命掩饰,唔,实在诱人犯罪。
虽说心已经碎成一块一块了,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那个,请你不要见怪。……那个。继续留在那人身边的话,干也先生早晚会死的。”
“——————”
死寂持续了五秒钟。
我感觉如入冰窟。
干也虽然愣了一下,但脸上却始终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