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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家都晓得非礼勿视的道理。大吾郎像个男子汉闭上了眼睛,家康则毫无顾忌地直盯着瞧,至於我……虽然用双手遮住眼,但指间的缝隙却阖不起来。
抱歉,我坦白说吧。
打从我七岁时最後一次跟乙女姊一起洗澡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异性的嫩肌。
就算其他人会说我卑鄙,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我现在脑中的选单里根本就找不到「转身」这个项目。於是大家就这样沉默了整整十多秒——
「……欢迎回家。」
全裸的女孩正眼对着我如是说。
继昨天的那声「喵~~」,这是她第二次开口。
「呃……啊啊?我回来……了……这样?」
混乱状态依旧持续。
既不尖叫,也不遮掩,超然地坐在原处的少女——希。
「哈啾。」
啊,她打喷嚏了。看来她果然是会冷……
就在我极度混乱的思考,为她不动如山的态度感到莫名佩服时,突然感觉到身後有人。
等我发现那是文乃,一切都太迟了。
「喂,巧,事务间的日光灯管根本就是坏的嘛。你怎么没把它换………………咦?」
沉默。
渐渐掌握现场状况的文乃,在短暂僵直之後,以飞快的速度动了起来。
不到一眨眼功夫,她马上从书包里拿出浴巾裹上希的身体。
帮希从原本那青少年不宜,儿童福利团体都抗议的姿态,换成仅有浴巾底下露出腿部曲线,看起来勉强能在午夜时段播放的模样後,文乃重新转身面向我们。
「……么看。」
文乃念了一声不知道什么话。
摸看?什么摸看?
「你们看什么看啊~~~~~~~~~~~~~~~~~~~~~~~~~~~~~~~~~~~~~~~~~~~~~~!!」
犀利的旋风脚。
一闪之间,文乃一次将我们三人斩倒。
日後大吾郎回想起这件事,称其为二刚所未见的完美踢腿」。
「你们就这样烂掉死掉吧!」
最後再用她那熟悉的咒骂补刀。
而身处战乱漩涡里的希却只是愣愣地看着我们,没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
「唉呀呀呀!抱歉抱歉!我好像回来晚了~~」
文乃那宛若不动明王般屹立不摇的站姿,乙女姊突然从她後头现身。
而她的双手,捧了堆像山一样多的衣服。
总之呢,希她似乎刚洗完澡。
但是却没有能换的衣裤。
原本乙女姊打算借她衣服穿,但因为尺寸不合,只好出门帮她寻找最合身的衣服——
结果,就发生了上列事件。
「但就算是这样,你总能裹个浴巾之类的吧!?」
轰隆隆隆;文乃的怒雷打了下来。
好不容易终於穿上衣服的希,就端坐在落雷点上。
「或者是用手遮起来,或逃到别的房间也行啊!」
「……遮?」
「没、没错!遮羞!你总不希望全裸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吧!?」
芹泽文乃,她终於成功地跟雾谷希对话。这真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步。
但以文乃平常作风,总觉得她今天似乎缺了点气势。难道因为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所以才对她这么客气?不对,文乃这么恭谨的态度,根本是前所未见。
不过希那正面对着文乃,天不怕地不怕的视线,似乎让文乃很错愕。回头想想,过去从来没有人敢像希这样面对她,就连梅之森那样的人,一旦碰上发怒的文乃,也不敢跟她四目相接。
「我跟你说,我们女生本来就连内裤也不该让其他人看见的!所以要是觉得自己走光了,就应该当场将那个人踢倒,甚至踩他都没关系!懂了吗!?」
文乃,我话先说在前头,你那做法可不符合一般常理啊。虽然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主要是针对我)。
「总觉得……虽然大家都在学校说『巧是变态』,但实际上应该反了,是芹泽太S才对。」
家康用满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我的挚友啊,你总算了解了。
「把都筑称做变态,又四处散播谣言的人不就是你吗……菊池。」
大吾郎喃喃道。
「没有啦;所以我也深深检讨自己先前的误解……咳噗::思呜呜呜!?」
「原来是你!就是你散播的谣言!」
我不禁气得扣住他的脖子。
想不到所谓友情竟是如此脆弱,
「吵死了!闭嘴!别打扰我们说话!巧你连呼吸都不准!」
别闹了。
但被她那活像是在说「连用皮肤呼吸都不准!」的气魄给震慑,我只好先乖乖住嘴。
「呃……你叫雾谷对吧?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妥当!」
「……希。」
「咦?喔对……雾谷希。不管怎样,以後再这样赤裸裸的站在他人面前,」
「叫我希就可以……不必叫全名。」
希嘀嘀咕咕的回答着。文乃的暴风半径就是影响不到她。
这时,乙女姊介入两人当中。
「那可以叫你小希吗~~?加个小字感觉比较可爱——」
(瞪。)
恶狠狠地盯着乙女姊的文乃之眼。换成是小虫子,大概就被她瞪死了吧。
「小文别这么吓人嘛;笑一个笑一个,否则你的眉头会皱到夹得住十元硬币喔。搞不好之後还会长出第三只眼喔!」
「乙女店长,麻烦你先闭嘴!」
文乃终於连乙女姊都顶撞了。就在这时……
「……可以。」
希她点点头。
什么东西可以?
「可以叫我小希。」
结果竟然是那件事!?
「别管那件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有身为女生的羞耻心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不懂。」
「为、什、么!?」
乍看仿佛在沟通,却又沟通不了,鸡同鸭讲的两人。
听着听着不禁连我都感到疲惫。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一直无限回圈。
「我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喔喔是吗?那就随你怎么想吧!但是我很为难,所以拜托你穿上衣服!」
出现了!是文乃的「你喜欢的话随你高兴,但是不要给我惹麻烦」作战。
藉由这条岂有此理的逻辑,文乃可说是百战百胜。
靠着这战法,她过去不晓得对我订下多少规炬。
早些时候甚至还有「不准在麦茶里面加糖」这一条。我觉得暍起来还不错的说……
「周遭的人如何看待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不在意。」
哇,还真是乾脆的回答。
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自暴自弃……但却又一副毫无所谓的淡然姿态。
「我说,巧啊……」
家康拉拉我的袖子。
「我觉得啦,这位外表看起来会让人联想到第一适任者以及头部神经介面装置的小姐,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些更有意义的问题问她吗?」
听不懂。难道你就不能用更普通的方式表达吗?
不过家康的意见我倒同意。
这重复个没完的对话,连我们这群听众也越听越累了。
而且我也对呼吸有迫切需求。
「所以,我现在有一招能够缓和场面的秘策。」
我洗耳恭听。
「若杜鹃不啼,就跪下来请它啼(注2)——你们记清楚了,这可是菊池家的家训。」
「我觉得你们菊池家,对於自尊这东西还是多点重视比较好。」
这时,家康突然凑到一脸严肃,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吾郎耳边,说起悄悄话。
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我隐约听到里头参杂了「大和魂」、「堂堂男子汉输给妇女可是丢人现眼的事」之类,非常可疑的单字片语。
「唔……好吧菊池,别对外宣扬。你的话的确有道理。」
於是大吾郎「哼!」地瞠目一瞪。
并慢慢来到客厅中央睥睨全场。
「你……你想干嘛?」
看到大吾郎接近,文乃摆起备战姿态。
那模样正是在对他说——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再把你踢倒。
但是大吾郎却以鹿一般冷冷的目光看着希以及文乃两人。
「刚才的状况的确不公平。这日本男儿所不该有的作为,我深以为耻。多亏菊池的提醒,才让我想起所谓有借有还的道理。虽然我还有待磨练,但请您务必收下我的回礼。」
除了家康以外,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就在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大吾郎身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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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日本「杜鹃不啼」的故事:织田信长「若杜鹃鸟不啼,逼它啼!」;丰臣秀吉「若杜鹃鸟不啼,逗它啼!」;德川家康「若杜鹃鸟不啼,等它啼!」分别显示了三位君主截然不同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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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看他一边吼着,上半身卯足全力,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这下大吾郎的脸色红到发黑,冒出的涔涔汗粒聚成斗大水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