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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漠缓缓踱开几步,缓缓道来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千年之前,你我都是天界的神族,被天帝亲封为神将,与魔族常年大战,你、我、影、安瑶,还有另外几个兄弟并肩作战,尽管我年纪略长些,作为整个队伍的统帅,然而小天,你所向披靡的攻击才是我们队伍的主力,我的左膀右臂。”
离沐天蹙眉静听,有种感觉像是在听一个人的故事,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玄漠停了停,仰天长叹了一声,“原本以为战争虽无止境,我们的情义亦无止境,直到那一年……”
“那年怎样?”离沐天怎么都觉得听着玄漠的话,自己好像是曾做了什么类似于背叛兄弟的不可饶恕之事。
“那一年,你认识了一个神女,安瑶。”
“什么?!!”离沐天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个名字早已被自己忘在脑后了,就算是战场上遇见,也不过与敌人等同,然而此刻当清清楚楚从玄漠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捉弄了一般,亦或是被人捉弄,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怀疑玄漠是安瑶派来的人。
可是听到玄漠接下来的话,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你与神女安瑶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并带了她来一同作战。神魔两族虽然禁止婚姻嫁娶,普通的恋情却司空见惯,便是天帝亦不太过问,见你找到挚爱的女子,我们几个兄弟也自然为你高兴。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怎样?!”离沐天追问。
“那一年,我们战败,上古神器昆仑镜被魔族所夺,撤退的途中魔族掳走了安瑶,并将她封印在昆仑镜中。此后,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昆仑镜,设法解救安瑶之魂。”
“昆仑镜?原来与我们有关?!”离沐天一下子想起如今的江湖斗争,皆是由于昆仑镜的传闻而起。
玄漠点头,“不错,只是魔族虎视眈眈,我们既无法夺回昆仑镜,更难以解救安瑶,甚至随时昆仑镜都有可能再入魔族之手,危急时刻影潜入敌营,在昆仑镜四周布下结界,以自身魂魄封住昆仑镜,使其不至落入魔族之手,只是如此便一并封印了安瑶之魂。”
“后来呢?!”尽管他觉得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甚至自己不再爱安瑶了,但他想知道关于卿岚影的事。
玄漠继续道:“若要救安瑶,必须冲破结界,那样一来便将昆仑镜置于最危险的境地。你不惜独自一人抵挡妖魔,执意解救安瑶,危急关头影出手阻拦,你们一言不合起了争执,你出手将他打成重伤,破了他的结界,拿到昆仑镜。然而安瑶被封印已久,难以破镜而出,你便一掌将那昆仑镜震落凡间,救出安瑶魂魄,昆仑镜从此不知所踪。”
“你是说……昆仑镜是被我打落凡间的?!”离沐天难以置信地一掌抓住他肩膀,开什么玩笑,他离沐天只是一介江湖小虾米,什么时候成了天界神将,还大闹天宫一掌将上古神器昆仑镜打落凡间,他摇摇头,这玩笑实在开得太过火了,用力握了握拳,掌心转来的清晰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在梦中。
“不错。”玄漠点头,“天帝震怒,认为是安瑶勾引了你,将你二人打落凡间,你转世为人,消除记忆,永受轮回之苦,直到寻回昆仑镜,安瑶则转世为狐妖,保留记忆,日日心中念你却不得,永受相思之苦。”
作者有话要说:玄漠:咳咳,终于正式跟大家见面了,那个……其实我的主要出场在第二部,这第一部里先来跑个龙套,哈,大家吃好,喝好。
离沐天:滚回你的第二部去,这穿越的节奏是要闹哪样!
卿岚影:两位一定是怕读者把我忘了,时不时提我几句,其实我才是个真正的龙套。
离沐天:奈何你是个高大上的龙套。
卿岚影:不,我只是你的外挂。
☆、第四十一章 只影入敌营(1)
离沐天沉默了;他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心里的震撼;倘若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他大可痛骂一句天帝你大爷的,拆散一对有情人;可如今;发生在自己和安瑶身上;不得不说;今生的他;对安瑶早已无爱无恨。
玄漠停了停,又道:“你入轮回的前两世,安瑶耐不住相思,苦寻到你,与你相恋;却再次触怒天帝;天帝定下禁规;倘若你们在人间再有纠缠;便生生世世受轮回之苦;永世不得重返天庭。我多次警告过安瑶,是以这一生,她离开了你。”
“原来……”他想说这是一场多么动人心魄的爱恋,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错怪了安瑶,原来是由于前世羁绊,此生才如此相爱。
可这一生,他是人,人的爱恨情仇那么短暂,那么脆弱,就如同现在对于安瑶,他感动,他愧疚,可是,他不爱了。有些爱恨,就如同缘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一世的离沐天,不是神将,只是个小小凡人。
正如他此刻对玄漠所说,“我离沐天这一世,只想好好为人,从前的过往,至少此生与我无关。”
“可知你为何此生叫做离沐天?”玄漠问。
离沐天凝眉不语,这是困扰了他二十年来的问题,一直得不到答案。
玄漠朗声一笑,“因为,你在神界的名字,就叫做离沐天。你被消除记忆,化身为人界婴儿,影怕我们找不到你,是以用神界澄梦渊的皓澜冰玉制成铭牌,刻上你的名字,挂在你颈中,连同襁褓中的你一同带到一处村落外,盼你被好心人收留。”
“原来是他!!”离沐天蓦然觉得身子有些站立不稳,手也不由自主地覆上胸前的铭牌,原来前世这些恩怨牵绊,都是真的。
玄漠顿了顿,“你这一生,并非与前世毫不相关,昆仑镜本在神界,是维护六界平衡之物,如今失去,再难压制魔族,妖魔肆虐,扰乱六界,连这烟火人间也不得安宁,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因为而起……不,不可能!”离沐天暗暗咬牙,他不知该不该相信,更无法接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却忽然有一位天神降临,告诉他如今人间一切黎民疾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震撼和无奈。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说他是造成一切祸患的罪魁祸首,那些过往的事,他不记得,为什么要承认?!
“你必须寻回昆仑镜,这是你的责任。”玄漠如是道。
“责任?呵,你骗我,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担责任!你有何证据说我打落了昆仑镜?!”他仰天大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荒唐,那么可笑,“你与安瑶联起手来骗我,不过是希望我对她回心转意罢了,告诉你,那不可能,我离沐天既然离开,就绝不回头,她安瑶是什么?一只狐狸精,一个四处勾引男人的女子!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唉,倘若安瑶知道你如今这般评价她,不知又该作何感想。”玄漠轻叹。
“随她怎么想!她半点也比不上我师傅,甚至连风陵都不如。我离沐天这一生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只有天池派和师傅,你们休想让我离开师傅!也休想让我离开天池!”
玄漠摇摇头,“唉,罢了,你不信安瑶,不信我,那么可相信影?过些时日等他伤势好些,我带他来找你。”
卿岚影……离沐天怔住了,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只是普通的三个字,不知为何他每当听到这个名字时,都像是被什么附体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
倘若不是玄漠,而是由卿岚影来告诉他这一切,那么他会不会选择坚信不疑?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唯一记得的是,那年那月,洛城飞花,那城墙上孑然独立的身影,那么清绝,那么萧瑟。
那是一种穿越万载的绝世风华。
他头脑不太清醒,不记得是怎么把玄漠送走的,更理不清这前前后后的思绪,只记得在这没有月光的夜里,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林子,回到天山派大营时,天已大亮。
三日大战下来,天山派没讨得好处,反而折损了玄羽护法苗一刀,又伤了连同掌门在内的多名高手,是以有了撤退的打算。而对于天池派而言,如今离阳珠与昭月珠既然都已收回,那么只差离沐天与焚阳剑了。天一亮便有探子回报,天山派不出一日便要拔营动身,带回离沐天和焚阳剑自然成了天池派的首要任务。
尹情侠带领一众高手和昆仑弟子商议下一步计划,云雪晴却独自徘徊在自己暂住的僧房内,这种门派首脑之间的集会通常不需要她参加,此时她心中慢慢充溢着的,是离沐天临走时说的那番话,明显就是在怪罪自己,只是碍于师徒情分,不曾表露罢了。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理由怪罪呢?站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