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前一步,刘珍紧紧揪着自己的制服下摆,像是经历了思想挣扎,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人,低着头说:“那天,有个客户一坐下来就直接说想要好一点儿的位置,出多少钱都没关系。后来、后来我就听到欣妍说,那是不是比别人多出一倍的价格都可以?客户就想知道这个是不是存在什么说法,欣妍就说,让他先看位置,到时她一定会多加留意,有任何消息就通知他。”
语调很平坦,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亲眼所见的事儿般,没有丝毫感情的色彩。
只是那双眼睛,无论如何都不敢看向当事人。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身边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气。
从始至终,即使在被人当面指出自己的“罪行”之后,宁欣妍都没有半句辩驳,就这么静静看着刘珍,清丽的眸子比以往更显冷清。
像是被人直直看入了灵魂般,刘珍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竟不敢与她对视。
王成明沉吟了一会儿,“黎总,刘珍的说辞与录音的内容确实相符,您看这事儿要如何处理?”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亮堂的,集团的规章制度如何,犯下这样的错误该当怎样处置,作为行政部经理当然更是了如指掌。如此一说,不过是给黎昕面子,毕竟他才是在场的最高领导。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黎昕忽然莞尔一笑:“还真是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对宁欣妍的一切的确很上心啊!”
似笑非笑的脸庞,却有几分叫人无处遁形的犀利气场,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谁都不敢有秘密。
脸色一僵,刘珍不太自然的说:“其实这件事儿让我一直都很为难,不知道当不当讲,越是犹豫,就越是整天都盘旋在心头。”
为难的神色,倒像是为做出这样出卖姐们儿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又像是为自己的姐们儿感到痛心疾首,全然一副大好人的姿态。
心中冷笑不已,宁欣妍的唇角微微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人性竟能薄弱至此么?她不过是想跟人交心,却不料人家总是会带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往往交付了真心,换来的只是遍体鳞伤。
她就不懂了,何以总是会成为旁人的目标?
将她们两人的微妙反应都看在眼里,黎昕也不点破,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认识那位客户吗?”
冷不丁的,听到这样的问题,刘珍有些慌神儿,“怎、怎么可能认识呢?那天我也是头一回见着,现在想来,连他长什么样儿,印象都很模糊了。”
奇怪,无缘无故问起这个干什么?
长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那实木质地被敲得“笃笃”作响,在这宽敞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好像心跳的声音,那般有力,节奏分明。
让人听了也跟着心跳加速,仿佛这是阎王手下的小鬼,正敲着索命的鼓点,心惊肉跳之余,竟会觉得浑身发冷。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每个人就像被定型了一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就这样看着那威严所在,不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所有人的神经都快要绷断的时候,黎昕缓缓将身子向前倾,双肘支撑在桌面,“一段经过有心人编辑剪切的录音,你竟然还能说得只字不差,你觉得,这事儿,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还是说,你和你的同伙,把‘旭达’的人都当作白痴在耍?”
满意地看到那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仅靠双手死死抓住桌子的边沿才稳住,呵呵,就这么点儿小把戏就想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IT部门一个个儿都是业内精英,又岂会连这破绽都看不出来?对手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儿。
“王经理,接下来的处理就交给你去办,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三位领导都离场,只留下曾经的姐们儿俩在会议室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宁欣妍甚至都没有要开口的欲望,就那么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不痛不痒。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有什么好说?
总归,那份感情是一去不复返了。
倒是刘珍先沉不住气儿,气结地转过身来,“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时候不都该大声质问,甚或直接冲上来给她一个耳光才解恨吗?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如此淡然?这女人当真没心没肺吗?
“说什么?感谢你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还是要同情你即将会被解雇?无论哪一样,我都不屑,你的动机我也不想知道。”做人这么辛苦,真心觉得累。
人心隔肚皮,可她也没料到自己遇人不淑的频率会如此之高,仿佛转个身就会遭人暗算。是不是她把人都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她看起来太笨,才会一再被人利用和玩弄。
她的真心,从今往后都不再随便付出了,这些人都不值得。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她就起身离去,多一秒钟待在这里都觉得胸闷得慌。无视刘珍那阴霾的脸色和幽黯的眼神,也将那份曾以为难能可贵的友情关在了门里头。
职场无情,呵呵,说得好,她就是太讲情义了,才活该受挫,是时候该张张脑子了。
回到家里跟祁允澔提起这件事儿时,没有丝毫沮丧的神情,也不觉得有多么惋惜,就这么淡淡地说了。
静静凝视她的小脸,祁允澔笑道:“没事儿,不就是女人么?你需要的是男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旁人都无所谓。”
话虽如此,他还是知道她被伤到了,这个傻女人,总喜欢把自己的心伤埋在心里头,表面上永远都那样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其实她最是重情,否则也不会一直都会在有意无意间跟点点说她爸爸的优点,无非就是想让孩子的心里对那不多的父爱有些许好感。
对谁都能照顾得面面俱到,却唯独对自己的事儿从来不上心,纵使疼了,也只是自欺欺人地说一声“没关系”。她就是有那样的本事,闹得他也跟着心中犯堵,特别是见到她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时,就像是被一根刺扎到心脏里,硌得生疼。
但他什么都不会说,她不喜欢以弱者的姿态示人,不想要任何怜悯和同情,那他便不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留给她更多清静,这才是她想要的。
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点点歪着脑袋说:“妈妈有女朋友了吗?那祁叔叔怎么办?你也要去找个男朋友吗?”什么男人女人的,说得她都犯糊涂了。
原本沉闷的气氛就因着小人儿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忍俊不禁的轻笑,果真是童言无忌啊!
像是体会不到大人的笑点,小家伙继续不耻下问:“妈妈明明是女的啊,为什么可以交女朋友呢?那妈妈的女朋友,要叫做什么?也是叫宝宝吗?就像妈妈叫做妍宝宝一样?”
话音刚落,两位大人的脸色可谓瞬息万变。
一位像是当场被人抓包,尴尬得俊脸微红,双眸不自然地别开来低下头猛扒碗里的白饭。另一位浑身如同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兀自酥麻了半边身子,脸颊绯红,那双眸子顾盼生波,眼角隐隐有几分喜色。
这么亲昵无间的称呼,恐怕不是有着浓厚的感情,都叫不出口吧?很可惜,这男人从来都用一个极其普通的称谓来叫她。
“宝宝”一词,就好像是个跨越性的称呼般,带着无限的宠溺,又叫人能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他给予的疼宠。那是他手心里的宝,不是谁都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唯有对她,才是恨不得倾尽所有的付出,毫无保留。
“很热吗?为什么你们的脸都那么红啊?要开空调吗?”
“点点,叔叔喂你吧!小孩子吃饭太慢了对肠胃不好的,这样很容易生病哦!”连哄带骗的,倾过身子端起碗就要伺候那小祖宗。
偏过头躲开他递来的勺子,点点人小鬼大地在他们俩的身上打量,半响,贼兮兮地笑了:“哦——我知道了!”
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叔叔想把我弄走,然后在这里跟妈妈谈恋爱!叔叔是大坏蛋!”理直气壮的控诉,仿佛她道出了真相,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气得跳脚的某少。
只差没有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祁允澔恨得在心里暗自腹诽:我的小祖宗,你这么会给我扯后腿,往后还敢再对你好一点儿么?若是再纵容你,只怕就要给脖子上脸了。
什么叫自食其果,他今天总算体会到了,这还是他每天带着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磕碜死。
看着他们又开始在餐桌上打闹,宁欣妍只能明哲保身地靠向另一边,“打归打,可不许浪费粮食啊!别往我这儿闹。”见识过他们俩的疯劲儿还不怕么?
一大一小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有志一同地朝旁边的人靠过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