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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想回家?」
「不是——」杏子乱甩比以前还要杂乱的头发。
「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浩太也站在妹妹身后露出困惑的表情。
「杏子」、「都知道」。她虽然说出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把手机还给我,不过如果让她这样回家,一定会在她爸妈心中留下反感吧。毕竟她现在这么消沉。
……现在该是这么做的时候吧?
「如果有遇到什么事,一个人无法解决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接着——
「090——」
「啊?」
「后面的都还记得吗?」
杏子一瞬间呆住,露出天真无邪的迷惘表情,不过等她察觉这是刚才默记过的号码开头,便露出开心的表情。
她露出笑容把后半段背出来,一字不差。「很好。」「好!」
光是这样做,她就会认为这个夜晚过得很快乐。
「阿道对年纪小的人真温柔呢。」
我一改坐上副驾驶座,她就这样语气优美地揶揄。
「因为我还不是绅士,所以触手还伸不到比我年纪大的人身上啦。」
她修正车辆面对的方向之后,开车。我趁这个时候拿出收进怀里的巧克力。
「你打算在这里吃?」
「因为拿回家我太太会吃醋——」应该说是我就惨了。
说不定还会被丢掉,所以还是避免这样比较好。
「阿道果然很温柔——」她无视我苦不堪言的话语,对我眨眼。虽然这些盒子和麻由做的不同,洋溢着希望,不过一下子吃下四人份的可可亚甜点,不得不认为有些摄取过量。等我在十分钟内把所有东西吃完,我可能会要喷鼻血或眼泪之类的东西,连耳朵里面的排泄物都好像被砂糖取代。但是我还是吃下去,一口接一口地把甘甜的美味吃下去。
「阿道真受欢迎呢——」这句话背后的涵义到底是厌恶还是感叹,从这个人的笑容当中什么都推测不出来。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小孩会崇拜我耶。」
「道理很简单——」奈月小姐想都不想就回答我:
「因为对别人和自己都允许继续撒娇,因为这种个性所导致。」
「是吗……」我无法同意。我吃下第二个,撒娇吗?
「还有,虽然这样形容可能不太好,不过立场应该也有影响吧。因为他们现在和阿道的距离比较远了。」
「………………………………」我舔了舔手指。
「那种人,无论如何都会吸引人的注意,也就是说和人接触的机会会变多。」
奈月小姐不看前方,朝沉默的我微笑。喂喂。
奈月小姐忠告我头脑的发条转太紧了,然后又说「还有——」
「如果你再少说一点谎,那就可以变成我个人认为……很棒的那种男生喔。」
「………………………………」
奈月小姐挂着装模作样的笑容,一点也没影响到她开车。
不过刚刚好像有一句听过就算了的台词,讲到一半就被她吞下去喔。
「……真是。」
这个人竟然自己破坏关键台词,实在太有趣了。
不过我可不想为了某人而放弃说谎……说得也是。
麻由倚赖着阿道。
而我大概是倚赖着说谎存活吧。
车子在通往购物中心的道路上朝反方向,养护学校的方向前进,之后只要沿着学校的围墙往麻由公寓所在的住宅区前进就可以了,然后漫长的今日就要变成明天。
我一边想着今天的尾声——
「对了,阿道,恋日的……!」突然有人落到道路正中间。
我向前扑倒,身上的安全带因为紧急煞车而压迫脖子和腹部,脖子好像要磨损根部一样上下晃动。混蛋,我吃到一半的巧克力掉到座位下面了。
「啊,好危险。」
她到底是说我们还是车前的人,我在不确定的语意下看向前方。
飞越养护学校围墙落在道路上的家伙,在车灯的照射下突显了外观的特色。黑色的倒影,右手上有个细长物体,从形状来推测应该是球棒。而落地的冲击好像让那人掉了什么东西,对方迅速把东西捡起来。那是刀子吗?那人拍打着跪在地上的膝盖起身,我看到那人用左手重新抱住某个东西,接着全速奔离,根本连看都不看旁边一眼,向前笔直跑去直到融入黑暗之中。那是谁?小偷还是怪人吗?
「阿道同学,有哪里痛吗?」
奈月小姐一边调整开车的姿势,有点认真地向我确认。
「啊,嗯,我没事。」
对方在跑离车子的瞬间恢复色彩,我和那个个子娇小的家伙眼神对上。
附着在膝盖及腰下方的是陌生的血色,手上握着的是孩童用的木制球棒。
除此之外,那长相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啊。」
额头和眉间的皮肤上,有类似多足昆虫般的黏稠物掉落。
过去、一半的鲜血、杀狗、食猫、丧礼、橘子。
妹、妹?妹、妹妹?我的!妹妹?
刚刚那个人是?
我隔着皮抓在我身体里乱钻的东西,内心诅咒着些什么。
如果我的记忆和眼球还正常的话。
「哎呀……真是的,那是什么啊?」
为什么?她为什么活过来了?
「阿道同学?」奈月小姐摇晃我的肩膀。
这次我连回答「我没事」都忘了。
「刚刚的……」
「嗯,刚刚那人怎样?」
「说不定是死掉的,我的妹妹……」
这毫无谎言的台词,让奈月小姐只能惊讶地瞪大眼睛。
就这样,阿道、小麻等人在这充满兴奋颜色的一天的尾声,在内心留下怀疑、茫然和毫无道理之后成为过去。
隔天,我在学校的朝会上得知。
我和很像妹妹的人遭遇那天。
宗田义人在当晚死亡。
美化总股长遭到惨杀的尸体,召告着对这两个月短暂平静的奋力反抗。
杀人城镇最差劲的城镇祭典又开始了。
而主导者是我妹妹(可能)。
……要是有出场机会,真想让我的口头禅早点出来和各位打招呼。
第三卷 死的基础是生 第二章 「我家的妹妹大人」
切断、打碎、剁碎、切断、打碎、堆积。
切断、打碎、不损坏、切断、打碎、不停止。
切断、打碎、剁细、切断、打碎、正确地。
切断、打碎、浊音、切断、打碎、低音。
切断、打碎、四分五裂。
我爸爸的名字叫南,妈妈叫美沙,哥哥叫司马,妹妹的名字则实在是说不出口。
爸爸是个戴眼镜,脸上挂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笑容的细腻男子,和温厚的容貌相反,骨子里是嗜酒的大胃王,半夜三点敲门大吵大闹回家是家常便饭,不过隔天一定会用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吃早餐然后出门工作,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获得家人高度评价。不过这高评价只限定到母亲死亡,妹妹的母亲住到家里以前。
他的兴趣是和收音机轻快地聊天和单方面的肢体语言。喜欢的女性类型是十岁左右的少女,尤其最爱小麻和长濑透……由此得知我的喜好是从我爸那里遗传的。虽然我很想说谎说到吐,但是前几句都是真的。他享年三十九岁,无法迎接不惑之年的四十岁。
妈妈有着直挺的背脊和耿直的个性,如果硬要分类,那她应该是属于直线系的女性。她经常纠正我别驼背,还以在餐桌上推荐正座坐姿为名义强烈要求我照做。她不喜欢输,所以就算和爸爸吵架,也绝对不会主动低头。
妈妈死因不明,该说是我忘记了。享年三十二岁,是个可能连死时背脊都笔直不屈的人。
哥哥是个让人抱有一点期待,期待将来应该会变成喜欢书本的少年。他从五岁起就用压岁钱把头发染成金色,阅读祖父过去搜集的书籍是他的日常生活。我没和哥哥说过十分钟以上的话,哥哥大概讨厌妹妹和妹妹的母亲吧,从来没和她们说话。最后他在学期的结业典礼上从体育馆的天花板上跳楼自杀,让全校学生留下番茄酱的心灵创伤,就这样离开了世界。
之后我就常被同学拿这件事揶揄,让我了解到什么叫做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恶意。
看着正忙于作业的伏见柚柚的背影,让我想起这些家人的事。
二月十九日的放学后,也就是美化总股长宗田义人被杀害五天后